女配她弟(99)
阮岩好奇地拿起那几页,看了两行就忍不住睁大眼睛:“这……她……”他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老实说,他对伍美容的感觉很复杂。
在确定了她就是害死原身的幕后黑手之后,阮岩一直避免与她接触,避免重蹈原著的覆辙,还会暗中给他姐姐提供帮助,支持沈家人和他姐与后妈打擂台。
不过他也在心里肯定了后妈的手段,很清楚她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击垮的女人,甚至就连她当年害死原身母亲的证据都已经找不到了。
他做好了与伍美容长期周旋的准备,却在看到她的结局之后,才恍然明白,这一切并非无迹可寻。
因为她是伍美容,所以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而也正因为她的选择,才印证了一句老话——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伍美容在来到Z国之后,她野心不死,除了仍有些不甘心地把手伸向国内,对阮岩报复,对涂熙报复之外,还试图与当地的黑帮和武装分子接触。
她长得又漂亮,加上这些年一直保养得很好,皮肤还偏白,自忖比当地的女人要更有竞争力。于是她重操旧业,想要通过给当地的权贵当小三来站稳脚跟。
然而她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在战乱频繁的国家里,不是所有手握权势的男人都对女人有兴趣的,何况还是来历不明的女人。那些男人不是阮志诚,更不是那些曾经巴结讨好她的公司高层,而是刀口舔血,手段更黑的人!
伍美容想要重新成为人上人的美梦很快破碎,她身上所有的钱财都被一抢而空,就连她自己的也在被毒打一顿之后沦为阶下囚,因为来历不明,就算去报警没人会理会她。
国内就更是回不来了。
“前两天,有人在Z国的底下拍卖会上见到了一个跟她长得很像女人。”闻蔚仔细观察着阮岩的表情,用很轻的语气将这个骇人听闻的调查结果说了出来,“该组织涉嫌跨国人口丶贩卖,再往下查就不是我能插手的了,只能交给国际刑警。”
阮岩拿着那张偷拍的拍卖会照片,眉头皱了皱,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向闻蔚:“我不知道我现在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伍美容的下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惨,而且就算她能从那些匪徒手里获救,回来也很难避免牢狱之灾吧?”
“是的。”闻蔚将他揽进怀里,摸摸阮岩的脑袋,“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你不用觉得难过。”
阮岩摇了摇头:“我没有觉得难过。”
他只是慢慢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在心里默默地对原身说:她现在再也不能伤害你了,你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吗?
然而他什么也感受不到,原身已经不在这里,即便回答了他也听不见。
阮岩只觉得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让他松了口气,同时身体又变轻了一些,像是一本密密麻麻看得人头脑发昏的书终于翻过一页。
而那新翻的一页上不再是晦涩难懂的文字,而是蓝天白云充满阳光和花香的唯美插画。
教人心情都变得轻快起来。
他的思绪一放飞,灵感就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闻蔚把那些资料收起,正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我帮你调查,你打算怎么犒劳我”为由,想要再抱抱他亲亲他,吃几下豆腐什么的。
谁知这时阮岩却兴致勃勃地主动拉住他:“闻哥,我想到了!关键词是面具,不一定是要用面具作为道具,当然这次我也打算在加一段面具舞的……不过这不是重点!”
闻蔚顶着一脑袋的问号被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阮岩:“我有一个灵感,这次舞蹈的主题可以设置为一人千面,在不同的面具中寻找真实的那个自己!这样既跟关键词有呼应,还能拔高立意,又不乏戏剧性!我来演千面,你负责寻找,或者反过来也行,你觉得怎么样,闻哥?”
闻蔚听着听着,也觉得挺有意思:“这个想法不错,值得一试。”他捏起阮岩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开玩笑似的说,“要让我扮演寻找者的话,不管你戴上什么样的面具,我都能把你找出来。”
阮岩眨眨眼,面上在微笑,实际上心脏在怦怦地跳。
闻蔚自己可能还不清楚,阮岩也算是“一人千多面”了,他和原身虽是同一个身份,却不是同一个人。而目前为止只有闻蔚一个能够明确地说出“我是在年三十那天晚上才认识的你”。
他是阮岩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用区别于原身的眼光去看待他的人。
此刻阮岩内心盈满了柔情,他主动靠近,亲了亲闻蔚的唇。
一个很浅的吻结束,闻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低头笑道:“岩岩,这算什么,想让我陪你练舞,所以先给个甜头尝尝?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被你牵着鼻子走吗?”
阮岩张了张嘴,想说他刚才的吻并不是那个意思,然而他正想说话,就又被闻蔚堵住了嘴巴,唇舌入侵,肆虐扫荡。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明显地急促时,闻蔚这才轻笑着贴着阮岩的唇道:“不过,既然是你,我很乐意被你牵着走。”
太会了,为什么他能那么流畅地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来,这太要命了!
阮岩深呼吸一口气,尽快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把精力重新投入到舞蹈上。
时间转眼又到了《舞动乾坤》的直播。
这一场的面具主题舞蹈不出意外地让蔚岩组合重新登上了第一名的宝座,郑罗兰导师评价道:“你们对面具背后的含义诠释非常到位,舞蹈表达的情感也很好地传递给了观众,又是一次视觉和情感的双重盛宴。”
毫无疑问,这种复杂、深刻又华丽的编舞,一看就很有阮岩的风格。
所以郑罗兰只犹豫了片刻,就让助理悄悄找到阮岩,请他在节目结束后,到后台休息室跟他聊聊。
阮岩还以为这位郑老师是想跟他聊今晚的舞蹈,或者最后一轮抽签的关键词,结果来到他的房间之后,郑罗兰却先将一本薄薄的A4打印本递给他:“你先看看这个。”
“这是……?”
“我在M国有一位导演朋友,他擅长拍摄歌舞剧,十年前拿过银珊瑚奖最佳影片的博里格你听说过吧?”郑罗兰面带微笑地看他,“这个剧本他准备了好几年,同样打算用他擅长的歌舞电影的形式来表现,只是里面的男主角他挑了一堆演员都不满意,因为这个角色对舞蹈功底的要求太高了。”
相比之下,唱歌技巧还可以临时补补课,甚至用后期配音,可舞蹈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
阮岩点点头,低头又认真地阅读着剧本。
这剧本是用外语写的,郑罗兰已经将它翻译成了中文,阮岩看得并不费劲,故事生动有趣,转折连连,不看到最后根本想不到结局。
不过这剧本只有上半部,阮岩只有通过试镜,正是成为剧组的一员才能看到下半部,这也是为了保密。
换做别人,听见博里格导演的名字时说不定立马就肾上腺素飙高,激动得面红耳赤了。可阮岩却表现得十分沉稳,并没有将情绪表露在外,只是在看完剧本之后笑着说了句:“这故事很有趣。”
郑罗兰不免有些着急,他看着阮岩,非常诚恳地劝他:“我觉得你应该去试试,你有这么好的舞蹈和演技上的天赋,难道不想在大荧幕上一展所长吗?”
阮岩不好意思地笑笑,挠了挠脸颊:“可我总觉得以我现在的水平,好像还不够格担当国际名导作品里的男一号……不是我自谦,我现在才刚开始拍电影,从没想过能一步登天。”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不行呢?”郑罗兰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重要的不是你的资历,而是你的能力。闻蔚在担当文森特电影的男主角时,好像也才刚出道不到一年吧?”
这句话让阮岩的眼睛豁然睁大。
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底有一道无法忽视的呐喊声,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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