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37)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砸得芭蕉直响,雨水从窗户里溅了进来,燕挽收了最后一线,剪了线头,抬眼朝窗外看去,然后起身去关窗。
身后的蜡烛被风吹得一晃,瞬灭。
入目一片漆黑,燕挽感觉房中多了一道呼吸,念头未及多想,接着他便被人搂在了怀里。
夹杂着寒气的怀抱十分冻人,但他被迫伏在厚实的胸膛上,听到了一声又一声强有力的心跳,有人将脸搁在他的头上,温热的唇触着他的天庭,嗅着那熟稔的沉木香气,燕挽放下了戒心,轻轻唤了一声:“兄长。”
浑厚沙哑的嗓音闻着极其疲惫:“别动,让我抱一抱。”
燕挽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处理那些事务一定叫他累坏了,但眼下听到他这般语气,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兄长定是累坏了,我扶你到床上去躺一会儿,命人给你做些吃的。”
纪风玄不禁大手一收,将他的腰握紧,听他痛呼了一声,才压下胸腔的躁动,隐忍克制的问:“燕家那些护卫怎么回事?”
燕挽被转移了注意力,果真也没将他推开,而是答:“我怕兄长一个人力不从心,所以派他们过去保护兄长。”
纪风玄淡淡“嗯”了一声,便没了后续。
两人于窗前无声相拥,似有默契般皆未再开口。
直到门被“咚咚——”敲了两声,画莺的声音自房外响起:“公子,糕点做好了,您睡了吗?”
燕挽没回,而是先对纪风玄道:“兄长,我脚麻了。”
纪风玄徐徐将他松开。
二人分开,纪风玄大步前去开门,燕挽则去案台边上点灯。
屋内透亮,画莺一见到纪风玄,登时如炸了毛的猫,杏眸圆瞪:“你怎么在这儿?”
纪风玄容颜冷峻,目光深幽,眼神令人如芒在背,画莺气焰无故削减了一些,燕挽连忙替他解释:“兄长方才过来正好下了雨,灯不小心被吹灭了,没什么大碍,正好兄长饿了,外头下着雨,你快进来吧。”
画莺咬了咬唇,忿忿不平进了屋,看纪风玄如看逼良为娼的奸/夫,将糕点放到桌上都带着一股火气。
纪风玄却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淡淡道:“天色晚了,早些睡。”
言罢,便要迈入雨中。
燕挽急急出声:“等等,兄长!”
然后,从镜台上翻出了一块极品翡翠,步至他跟前送上。
“这是做什么?”
纪风玄瞳孔中没有一丝温度,十分平静的问。
只是那平静中涌动了些别的,再细心的人也难以察觉。
燕挽低下头:“是我不好,没有珍视兄长的心意,将兄长送给我的东西随便送了人,这块极品绿翡翠送给兄长,希望兄长原谅我,不要为难云生,云生他很……”
尊敬你。
萦绕在纪风玄周身的冰冷的寂静的气息忽然长出了棱刺,那难得温和的态度也在眨眼间变得无比锐利,他的目光灼灼,宛如刀锋,似要将眼前之人开膛破肚:“我自是不会为难祁云生,我怨的只有你。”
燕挽愣了一下,傻傻的,接着竟然笑开了。
“多谢兄长。”
只要不伤害祁云生,怎么都好说,上辈子他时时见到他的冷脸,早就习惯了!
却不知这一笑,让本该离去的人,改变了主意,他一步一步走到燕挽跟前,每一步都如踏着尸骸般阴冷,画莺见状慌了,忙要出去喊人,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喉咙堵塞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再动弹。
桌子上的茶具俱是一跳,铺盖在上面的桌布冷硬砸在她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燕挽脸色剧变,神经紧绷,满眼戒备的看着他,连声音都冷了下来:“兄长,你这是做什么?”
纪风玄面无表情的抬起大手,正面捂住了他的眼,眼前一片黑暗,燕挽被他逼得步步退后,直至退无可退,他的脊背抵上了房柱,他极尽克制,声音却还是染上了一丝慌乱:“纪风玄,适可而止!”
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了他的唇瓣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虫虫小天使的手榴弹。
谢谢小美受,南桑小可爱的地雷。
谢谢Jiy,青石,花怜,虫虫,南桑,零上小可爱们的营养液。
晚上还有一更。
第36章 难嫁第三十六天
这一吻落下, 两人俱是一怔, 燕挽浑身僵硬,纪风玄低下头,半张脸埋在他的肩头, 嗓音嘶哑而绝望:“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不要再来招惹我。”
有几个人抵抗得了他这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他的好越是纯善,就越想让人将他攥在手里, 揉碎了吞下去,血肉都混在一起。
他身在无间深渊,陡然有一丝光照进来, 如何不想紧紧的抓住?
谁稀罕做他的兄长?
要么做/爱人,要么做仇人。
要么被救赎,要么堕到底。
休想拿兄长的名义箍住他!
燕挽长长的无声的沉默。
许久, 他推开了他, 轻声道:“我明白了。”
纪风玄痛苦闭眼, 再睁眼,眸中一片冷决, 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
燕挽再未踏进长芳院一步,他听着关于纪风玄的消息,不管是好是坏,都心无波澜,只是连续多日情绪不霁。
他真的极想有纪风玄这么一个兄长,自落水醒来后, 他跟纪风玄朝夕相对的相处,未尝没有付出过真心。
纪风玄带他逛街,教他看账,救他性命……,他亦发自真心的尊敬他,喜爱他,无论如何他都想他过得好,只是——
做夫妻终究勉强了。
他不可能背叛祁云生,辜负祁云生的深情。
许是燕母发现自家儿子最近有些不大对劲,于是安排了一番,准备带燕挽去含光寺散散心。
寺庙少人清净,容易想通一些事情,燕挽是个不喜将心思陈述以免惹得对方也烦闷的性子,或有话要对佛祖说。
燕挽想起自己已有多日不曾好好陪伴燕母,于是向太书院告了假。
巧的是陛下有心磨炼宁沉,于是将他派出了京都,这课也就不用上了。
含光寺在京都城外,马车慢行大概两日抵达,但画莺给他装了五大箱东西,再加之燕母的共有七箱,就又多行了一日才到。
燕府的仆人在他们抵达之前就骑着快马提前过来打点过了,当他们进到寺庙里,立刻就有沙弥将他们引到了寮房。
含光寺的灵文大师正是当初燕挽病重时指点过迷津,让燕挽以女身养着度过劫难的那位高僧,燕母捐了香油钱,想再见灵文大师一面,沙弥只手行了佛礼,摇了摇头道:
“方丈正在见客。”
燕母美眸一睁,有些惊奇:“还有贵人在寺庙中修行?”
铺子有淡季旺季,寺庙也是有的,佳节前后寺庙人烟旺盛,而眼下这个月份,则是寺庙香火最为惨淡的时候。
沙弥远远听到一声动静,忽又改了口:“夫人随我来。”
燕母看了看燕挽,两人一同跟了过去。
进了小佛堂,一行人在玄关等候,里头的人还在说话,小沙弥也不便打搅,正好闻得内室传来宛如长琴般温润动听的声音。
他似是要走了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在他们不远处止了步,声音离他们极近:
“对了大师,我近日总是做一些荒诞离奇的梦,醒来久不能忘,神思浑噩,不知大师可有什么安神定心的法子,能叫我六根清净些。”
灵文大师的声音较为枯老,听着像是随时都会咽气,却莫名显得高深。
他道:“前尘之梦,应当忘却,老衲这里有《净心经》一本,可供施主抄写。”
“多谢大师。”
言讫,男子从内室退了出来,刚好和燕挽打了个照面。
燕挽一怔。
男子身着月白色竹纹锦袍,腰间束着同色的嵌玉腰带,坠着一条系着古铜色铃铛的宫绦,他的眉眼极是好看,如诗如画一般,唯有“温润”二字形容最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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