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渣攻系统[快穿](上)(11)
拥有出色外貌的他当然会受到很多人的觊觎,没过多久,秦穆就收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果果知道这件事后,坐不住了,他没再让秦穆去送外卖,而是重新雇了一个外卖员。秦穆哪里同意果果的决定,要知道多雇一个员工需要支付的月工资都可以抵消安平村一个村民一年的收入了,两人为了这事儿大吵一架。
那是果果第一次生气,跟秦穆吵的脸红脖子粗,哪有以往温柔平和的样子,争吵的最后以果果摔门离开作为结束。
秦穆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多久就不气了,只是他拂不开面子主动去求和,便整天在租的房子里窝着。三天后,果果找上门来,一脸严肃地跟他说有一件事想告诉他。
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秦穆便着急地问他是什么事。
果果埋头磨蹭了很久,才鼓足勇气大声道:“秦穆,我喜欢你。”
秦穆听了就笑了,松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也喜欢你啊。”
“不,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秦穆先是一愣,随即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我是男的啊。”
“我知道。”果果定定地看着秦穆,“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秦穆一直把果果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于是他拒绝了果果的表白,为此,两人有长达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联系,那一个月里秦穆内心一直在纠结,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果果的存在。
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折——
果果被车撞断了左腿。
秦穆去医院看望果果,彼时果果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躺在床上,扭过脖子用后脑勺对着秦穆,想着自己比果果大三岁,让着他一点也没什么,于是秦穆主动示弱,跟果果道了歉。
躺在床上的果果没有任何的反应,静默的姿态就像是一座石雕。
秦穆便绕过床头走到对面,一瞧,发现果果双眸紧闭,眼泪无声地流淌下来,濡湿了枕头的一角。此时距离果果最后一次哭已经过了很多年,这些年无论面对什么事果果一律微笑面对,秦穆都快忘了果果哭起来是什么样子了。
目睹果果的眼泪,秦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惶急地伸手去擦那些透明的泪迹。
“是不是腿很疼?别怕,过几个月你就可以重新走路了。”
掌心的泪水似乎有决堤的架势,秦穆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声线里也染上了几许慌张:“诶你别哭啊,我们家果果最坚强了。”
果果本来哭的正凶,听到这话,他猛地睁开了泪水涟涟的双眸。
“秦穆,我不是你弟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再叫秦穆小哥哥了。
少年通红的眼睛跟微蹙的眉心让秦穆的心疼了一疼,“我……我知道啊。”
嗓音哽了一哽,少年忍住哽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你就不要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他用力闭上眼睛,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反正……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你走了,我绝对不会缠着你。”
秦穆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对感情的事也是一知半解,如果果果没有跟他说那番话,他可能永远不会明白果果对他的感情。他是很喜欢果果,第一眼看到果果,他就知道果果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他很心疼果果的遭遇,同时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自惭。
他虽不是直接的加害者,可他也是安平村的一份子,他改变不了安平村的腐朽跟罪恶,只能对果果好一点再好一点,以弥补内心的愧疚跟不安。这些年来,他身边的小伙伴走的走散的散,只有果果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秦穆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果果成为陌路。
“我们……”他张了张嘴。
果果无声地凝视秦穆,静静地等着他的宣判。
如果这样还是不行的话,他缓缓闭上了眼,浓密的长睫上缀着一滴透明的泪珠。
随后,他听到秦穆磁性轻柔的响起:“那我们试一试。”
睫毛轻颤下,那滴泪终是不堪重负地坠落下来,果果嘴角延伸出一抹清浅的笑意,如释重负的笑意,经过泪水洗礼的眸子又黑又亮,宛如沼泽一般吸引着秦穆的目光。
他看着秦穆,满眼的真诚:“秦穆,谢谢你。”
秦穆别开了眼:“先别谢我,我们就是试一试,不合适的话还是做回兄弟。”
“我知道的。”
果果看着秦穆,眼里的泪光散去,只余温存缱绻的笑意。
结果这一试就试了很多年。
果果跟亲生父母相认也是机缘巧合,他在医院养伤的那些日子,秦穆经常会推着轮椅带他在周围散心,然后有一天两人聊天的时候,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温柔又不失礼貌地跟果果聊了几句。
那次两人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没过几天,就有人找到了果果,说是通过DNA配对发现他是祁氏集团董事长失踪多年的儿子。等到他们被人安排着见了祁振国之后,看着果果那跟对方极为相似的眉眼,秦穆不得不相信果果真的找到了亲生父亲。
果果无疑是幸运的,祁振国最近刚好生病住进了这家医院,先前的那个女人就是果果的生母,她看果果跟自己的丈夫年轻的时候长得很像,就留了个心眼取了他的一根头发,这才有了后续的这些事情。
原来果果真名叫祁衡,是祁振国的独生子,夫妻二人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果果,现在一家人终于团聚,秦穆很为果果感到开心。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果果认祖归宗,安平村那些被拐卖的妇女也得到了解救,村长以及那些人贩子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看起来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码出来了
☆、爱我你怕了吗
祁氏集团虽是c城赫赫有名的大公司,然而这些年来因为祁振国的经营不善,集团内部亏损严重,早就没有了昔日的辉煌。后来齐振国被检查出得了心脏病卧病在床,祁衡临危受命接管公司,只是解决祁氏集团内部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其中最关键的一项就是资金链接不上。
祁氏集团亏空的数额太过庞大,接近天文数字,没有企业跟银行愿意冒险,为了改变祁氏集团的颓势,祁衡在这两年里断断续续变卖了祁家多处房产。他心底清楚,这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一年,祁氏集团就要正式宣布破产。
那一段时间,祁衡经常失眠,秦穆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只是在他身边默默地陪着他。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以前那么艰苦的日子我们都过过来了,大不了就重头再来,我相信你一定能东山再起。”
祁衡听了,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轻抚上秦穆的脸颊,“不,祁氏绝对不能倒下。”祁氏集团是父亲毕生的心血,现在父亲病重,他不能让祁氏毁在他的手中。
可任凭他如何想办法,没有巨额资金支持,祁氏绝无翻盘的可能。
……
秦穆起床后,觉得有点口渴,就想去倒一杯水,走出去没几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右侧方传来:“秦穆。”被叫到名字的男人一愣,循声望去,却是祁衡缩在了沙发里,面色苍白,眼底发黑,透明茶几上放置的水晶烟灰缸里积了无数烟头。
只见祁衡右手搭在沙发上,指尖夹着跟燃起的烟,白色的烟雾袅袅蒸腾,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浓重的烟草味。
秦穆皱了皱眉,走过去一把夺下了祁衡手里的烟,直接摁灭在了烟灰缸里,“回来了怎么不叫醒我?”昨晚祁衡打电话给他说临时要去外地几天,晚上不回来了。
“我看你睡得熟不想吵醒你。”
也许是最近一直没有休息好,祁衡嘴唇发干,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
“饿了吗?我先做早餐……”
话没说完,秦穆只觉手臂一紧,下一刻,他就被祁衡拉到了沙发上,并被对方从身后抱住。祁衡两手环住秦穆的脖子,瘦的尖尖的下巴抵上了秦穆的肩膀,温柔的声音近在耳畔,低低地呢喃:“秦穆,对不起。”
热气灌入耳洞带来些微的痒。
为祁衡的奔波感到心疼,秦穆伸手抚上了他的鬓角,柔柔地摩挲,“怎么了?干嘛跟我说对不起?”今天的果果怎么这么奇怪,一回来抽那么多烟不说,还跟他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祁衡把脸埋在了秦穆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男人身上的独有气息,纤细的长睫垂下,覆盖住了他那双充斥着矛盾跟复杂的眼。听到这话,秦穆不由失笑,捏了捏祁衡的耳垂,笑道:“只是一个晚上没见面而已,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起话来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青年没说话,抱着秦穆的手臂微微收紧。
到后来,秦穆被他的双臂箍的有点喘不过气了,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果果,放开,我快不能呼吸了。”
祁衡这才如梦初醒地放松了力道,掰过秦穆的肩膀,双目追随着秦穆的眼,男人汪洋似海的瞳仁上倒影着他那张麻木苍白的脸,似乎是不想看到秦穆眼底的自己,祁衡猛地闭上了眼,双臂摸索着抚上了秦穆的脸颊。
耳边听到男人略带担忧的声音:“果果,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他重新睁开了眼,印入他眼帘的男人有着这世上最俊美的面孔跟最柔软的内心,他相信,任何人看到他都会爱上他,就如当初的自己。此时这件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就躺在了怀里,如果自己不够强大,他就保护不了他。
“还在为公司的事情烦恼吗?”
指尖抵上了青年的额头,秦穆富有技巧地帮他按摩着太阳穴,他帮不了果果什么,只能以这种方式缓解果果的压力。
“没有。”祁衡垂下眼,低声回道。
……
三天后,秦穆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彼时他正在准备晚饭,果果这阵子消瘦不少,他想好好给果果补补,听到电话铃声,他关了火,掏出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他眼里泛起笑意,“果果,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秦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漆黑的眸中照不出任何的星光。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君再次出没╮(╯▽╰)╭
☆、爱我你怕了吗
挂断电话后,秦穆无心继续炒菜,拿起手机不断地给祁衡打电话,电话里的忙音让他的心越来越沉,直至坠入深渊。
他预感到果果出事了。
那通电话是一个叫邵擎宇的男人打来的,对方声称是果果生意场上的朋友,有一些关于果果的事情想要当面跟他说。秦穆对他没有什么印象,果果从来没有把他引荐给别人认识,刚好他自己也不喜欢那些纨绔子弟纸醉金迷的生活,闲暇时他宁愿跟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登山徒步。
外界传言祁衡有一个相恋多年的同.□□人,祁衡把秦穆保护的很好,没人知道传言的真假,有人曾好奇地询问祁衡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入他的眼,祁衡只是笑笑不答。
秦穆不知道邵擎宇是怎么会有他的电话号码的,对方只说会过来找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那人甚至连他的具体地址也没问。
打了数十通电话都没有接通后,秦穆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他不知道果果为什么不接他电话,这样的情况是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以前就算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果果也会马上给他发短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秦穆回过神来,没看一眼屏幕就接通了电话:“喂?”
“秦先生,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电话里的那道男声低磁微哑,语气平和而笃定。
秦穆从沙发里站起,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往楼下一探,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静静地停在楼下,没等秦穆有所反应,电话里传来男子低低的笑声:“秦先生,我看到你了。”
刷的一声拉上窗帘,秦穆大步朝门外走去。
到达楼下时,对方已经下了车,斜斜靠在车身,手里夹了根烟,听到脚步声,男子转头看向秦穆这边,嘴唇轻吐,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沙沙的,有着被石子磨过的沙哑,不如电话里听起来那么磁性,“你好。”
秦穆沉沉地盯着对方,“祁衡呢?”
对方避而不答,只是不紧不慢地开口:“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秦穆沉默了几秒,率先走在了前面。
身后的男子笑笑,用脚碾灭了烟头,抬步跟在了秦穆的身后,他走的不快,始终跟秦穆保持着一段距离。进了屋里,秦穆泡了两杯茶,在邵擎宇对面坐下,“现在可以说了吧。”
邵擎宇拿起茶杯,对着漂浮着茶叶轻轻吹了吹,小小地抿了一口后,他放下茶杯,两手交叉搁在桌上,“好吧,长话短说,秦先生,我想你应该很清楚祁氏集团目前的情况,实话告诉你,三个月前,我看在祁伯父跟我父亲过去交情的份上,借了一笔钱给祁衡,用于公司周转,到现在为止已经超出最后的还款期限了。”
听到这一番话,秦穆眼皮一跳,语气有些紧绷:“欠了多少?”
“反正是你还不起的一笔数目。”
邵擎宇话里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指出事实而已。
秦穆现在只想知道果果在哪里,果果的电话打不通,而邵擎宇又刚好给他打电话,秦穆明白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果果的失联必定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关。
他认真打量着这个叫邵擎宇的男子,对方五官俊秀,高鼻薄唇,气质沉稳淡定,坐姿看似随意却不掩身上那独属于上位者的从容气度。秦穆蹙眉,在脑海里提取着跟邵擎宇相关的记忆,然而他还是不记得自己有在哪里见过他。
可他是怎么知道他姓秦的,难道是果果跟他说的?
似乎是看出了秦穆眼底的疑惑,邵擎宇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秦先生你可能不记得我了,那次在方董举办的酒会上,我跟你有过一面之缘。”
秦穆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酒会,祁衡不喜欢他抛头露面,要说唯一的一次,还是祁衡喝醉酒打电话给他,非要他开车来接他的那次。那天天色已经暗了,秦穆穿的也很普通,想来应该没人注意到他才是。
他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重新把话题绕上了祁衡身上:“你能告诉我,祁衡现在在哪儿吗?”
邵擎宇也不跟他兜圈子,后背靠在了椅背上,懒懒地回道:“他现在在我手上,既然他还不起钱,那我总要从他身上讨到点什么。”
心底的想法得到了证实,秦穆身形一僵,黑色的瞳孔紧紧锁定住对方的眼。
“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啊?”顿了顿,目光在男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邵擎宇掩饰住眸底的一丝暗色,“比如祁衡的命。”这话说完,他察觉到对面的男人放在茶几上的手指轻轻一抖,眼里划过悠然的笑意,淡淡地补充:“又比如——”
秦穆努力稳住声音:“比如什么?”
“你。”
秦穆不会傻到听不出对方话里潜藏的意思,明明果果就在他手上,他却绕过果果找到了自己,来人的目的不言而喻。这些年,确实有不少人喜欢他并对他展开热烈的追求,只是这些莺莺燕燕都被果果拦截了下来。
现在果果刚失了势,就有人找上门来……
见秦穆沉默,邵擎宇也不逼他,拿起茶杯放到嘴边又喝了一口,淡淡地点评道:“这茶不错。”
茶是好茶,只是以对方的身份,又有什么茶没有喝过。
秦穆长久地沉默下来。
他想起这些年跟果果相处的时光,从八岁到二十六岁,这十八个年头,他跟果果从来没有分开过。如果按照一百岁来算,果果的人生才刚过了四分之一,在秦穆的预想中,他跟果果是要相守到老的,而不是一方提前离开。
可若是被果果知道他靠出卖身体救下的他,以果果的性格会很痛苦。
秦穆想了很多,他想过果果死了他一命抵一命,可又想起奶奶一个人在世上没有人照顾,而且果果的心愿是重振祁氏集团,他肯定不想就这么离开人世。想的多了,秦穆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在人命面前,又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活着,至少还有希望。
于是他抬起头,迎视着邵擎宇深沉晦暗的眸色,他双目蒙上一层灰雾,木然地问:“多久?”
“一年。”
“好,我答应。”
……
当天,邵擎宇就让他搬到他的别墅,美其名曰要验货。
秦穆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放祁衡回来,邵擎宇很爽快地给了个答案,告诉他明天就可以放了祁衡。秦穆考虑了片刻,拿过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邵擎宇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收进箱内,忽地出声:“不用收拾了,你要穿什么衣服我重新给你买。”
秦穆头也没抬,冷冷地道:“不用。”
他收拾行李是要做给祁衡看的,届时祁衡回来没看到他,他可以给他打电话骗他说去旅游了。简单地收拾好行李后,秦穆把箱子的拉链拉上,起身看向邵擎宇,“我们之间的事,我不希望祁衡知道。”
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邵擎宇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穆:“怎么,跟我睡后你还想回到祁衡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