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暗恋了本座的马甲号(157)
城主第二日天明,依然神色萎靡。之后一连几日都觉寝食难安,只觉如芒在背。
背地里想再搞些小动作的心,也生生胎死腹中了。
——合欢宗主能知晓他私下里说的话,保不齐也能知道些其他什么。
宗主是否已经有了能洞悉魔域中其他各个宗门的能力?谁又知晓。
也许宗主才为可左右事态发展之人,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另一边,祁岩则是在几日之后,才低调的又潜回了临河河道。
本来在以前,纵使临河的水不浮活人,落入即死,但只需在摆渡人的船上便可平安无事的。
但现如今河道中布满了各路妖兽,禁空的规矩却一直没变,导致想要渡河的修士和凡人就必须步行或者骑马,在妖兽遍布的河道中行进,便显得凶险异常了。
但祁岩跃入河道之时,却并没有任何妖兽攻击他。
它们只是各自暗中打量着他,甚至有的见他过来了,会主动让开路。原本为了领地掐在一处,打得你死我活的,也都纷纷停手跑开了。
祁岩目不斜视,一路走到河道正中的那片废墟之中。
已经有不少开了灵智的妖物纷纷聚拢过来了,盯着他看,发出轻微的响动声。
有些还是兽型的,有些看起来却与凡人无疑,显然是学会了化形。
在得了湛珺全部传承之后,祁岩已经听得懂妖族的语言了。因此那些人修听不懂的轻响,在他听来都是些窃窃私语声。
最终,有一只已经化形了的小妖向前一步,用人言问道:“请问,您便是我族新任妖王吗?”
妖族的妖王,一直都只是个口口相传的传说。此次他们凭着本能而来,却也都是半信半疑。
如今留存的妖族,基本都没见过妖族昔日的荣光,也不知晓这方世界的大陆千万年前曾是两块,也就更无从知晓湛珺之名。
祁岩微一点头,咬破手指,挤出了一滴血液。
他的气息骤然加重,一众妖物立刻心悦诚服的跪伏下来。
那小妖又问:“妖王大人,对我们可有什么吩咐?”
一雪前耻……
祁岩看向身后的废墟,突然想起在预览湛珺记忆之时,曾见过的那些恢弘宫殿。
便用妖族特有的语言道:“我要你们为我,建造宫殿。”
建造宫殿,便像是在无主之地上插了根宣誓主权的标签,简直不能更挑衅。
一众妖物见他还会本族语言,心中敬畏更甚,立刻俯首应诺。
祁岩又道:“样式我会大致讲与你们。只是我近日还有些其他事,不能常停留在这边。你们先做着,我回来看。”
此时河道中的妖物异常的聚拢,自然已经引起了隐匿在虚空之中的修士们的注意,纷纷将注意力转到了这边。
祁岩见有人在暗中探查自己,便抬起头,微微一笑,朗声道:“此片河道日后皆为孤之领地,孤要在此处建造宫殿。”
好大的口气!
众修士皆惊。
无论是魔域中的众多魔宗,还是正道中的诸多门派,都还未敢轻举妄动肆意表态,你算什么东西上来就敢说这是你的地盘了?
如此想着,便有修士出声训斥:“轻狂小儿!”
“孤名唤祁岩,新任妖族之首。”祁岩笑道,“都听清楚记明白了,为了让你们输得明明白白。你们被击败之后,回去记得与旁人提起孤的名号。”
他说完,便一跃跳至半空。
一众修士虽都还算不上真正的大能,但大多出身名门又在各自的门派中都多少能叫的出名号,也算是些高手了。
他们看着祁岩只觉脸生,听他名字更觉陌生,便都觉得他是满口胡话的轻狂小儿。
但却不成想,祁岩说完那句话之后,便上到半空中来挑战他们。
一日之内,所有修士皆败了,竟毫无招架之力,以至于在祁岩手下都坚持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祁岩并不杀他们,只是含笑斜睨着这些天之骄子们,眼中一片冷漠,还隐隐有几分不屑一顾的嘲讽之意。
这种不屑一顾的轻蔑意味,简直比杀了他们还令人难以接受。
祁岩轻笑着吐出一句话:“滚吧。带着孤的名讳。若再不走,杀无赦。”
这一日,他们带着“祁岩”这个名字,回到了各自的宗门中。将这一变故精准的传到了旁人的耳中。
当这个名字传到浩渊宗掌门耳中的时候,掌门人怒极,一掌拍碎了书案一角,咬牙切齿道:“祁……岩……”
那个杀害了他最得意外孙的凶手!
当年当他发现不对亲自赶到的时候,只看见苏木扑在苏池已经不成人形的死尸上,哭的凄惨。
说是祁岩暗中偷袭,才会如此。
他当时心中恨极,奈何对方已经跳入临河中死了,叫他心中的愤恨无处宣泄。
没想到这个名字居然还敢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管是冒名顶替还是真是祁岩本人,都不可饶恕。
他立刻不愿再讲什么道义,也不愿找什么借口,即刻启程。
只是此时的临河中一片混乱,他到的时候也没认出哪个是祁岩,便一掌拍烂了刚修建好的地基,又自诩替天行道的杀了几片妖物,才败兴而归。
第139章
浩渊宗掌门一声不吭的出手, 其他门派一见,也纷纷蠢蠢欲动起来。
这番变故, 连同着之前祁岩一日之内战败数名名门修士, 自爆名姓的事情, 也一齐传入了一直竖着耳朵听风声的魔域中。
正道的伪君子这就动手了, 他们若在一味观望下去,难免可能会吃亏。
天魔城主又立刻临时私下里招来了数位有头有脸的宗主教主前来, 共同商议此事。
他将此事说了一遍之后,一众宗主们默念了一遍“祁岩”这个名字, 都是满脸茫然。
这名号居然听都没听过。
天魔城主日理万机,自然不会记得住数十年前那个怯懦不敢言的小屁孩。因此他也更不会想起这人还与方云有过恩怨。
方云便道:“此人, 本座倒是有些印象。”
众宗主闻言, 都看了过来。
方云抚着袖口,一派仙人之姿, 轻飘飘道:“此人早年为正道第一大宗的弟子, 后不知何原因被正道两大门派追杀, 慌不择路跳入了临河中,再没浮上来过。因着当年他们声势颇大, 却没见有什么真本事, 所以本座略有些印象。”
众人立刻想起了之前临河中的水被抽走之事, 一时心情各异。
难不成还是在死水里修出正果来了?
“依本座看,他与正道的仇怨颇深。此时他自称妖族之首,那群伪君子却杀他族人,想必是又出新仇。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我等实在不必横插一脚,惹得他们不乐意,两边都讨不到好。”方云勾了下唇角,“等到伪君子们吃亏了,自会来求着我等出手,岂不美哉。”
虽然坐看狗咬狗听起来是挺快活的,但众人却不知方云为何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为何认定了伪君子们就一定会吃亏。
便有宗主问道:“宗主可是……听到了些什么风声?”
方云摇了摇头,只道:“略作推测罢了。”
他这么说,一副云淡风轻的清冷样子,倒还显得真有几分洞悉天机之感。
最终有人道:“可若是我们不为所动,让正道那群狗东西光明正大的占足了油水,谁来补偿我等的损失?宗主么?”
方云微一点头:“自然。”
眼下有这么多位宗主做见证,这话自然不能只是随口许诺出来的了。
另一边,祁岩再度回到河道中那片废墟的时候,便见到此时那处又变成了一片狼藉,还有些未来得及处理的血污。
周遭的妖修们都躲得很远,似乎在畏惧什么,见祁岩回来了便眼珠一亮,纷纷凑了过来,直起身道:“妖王大人,先前来了些人族修士,将我们建好的地基全部毁掉了,还不准我们再重新建。说是如若不然,便见一个杀一个。他们已经杀了不少,还请妖王大人为我们做主。”
祁岩露出一丝微笑,带着一种让人舒适至极的和蔼。
他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道:“不让你们建,你们便先等一等,此事不急。但是杀我族类,我必会报复回去,为你们讨回公道。”
众妖一听,突然就有些被他感动到了。
在它们的印象中,此前大家一直信奉着弱肉强食的规则,若是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那便是弱小的不配生存的东西。
但没想到妖王大人居然还会用“同族”来归纳它们,去讨个公道,实在是……
不禁对祁岩好感更甚。
祁岩笑道:“我的私事已经差不多处理妥当。你们在此处等着,我这便去找他们。定会搅的他们鸡犬不宁。”
说完,见众妖也都放下了心来,他便离开了。
另一边,此时的白浩在过了这么多年悠闲的散修日子后,已经颇为适应了这种生活,日子过得很是美好。
他从不怕有故人会加害自己。因为只要跑得够快,便历来可以高枕无忧。
这片广袤的大陆上修士云云,如何能那么轻松的找到一个已经隐姓埋名多年的人呢?
然而今日,他正要午间小睡一会,刚瞌上眼眸不多时,便突然感到一种如有实质的被注视感,下意识的紧张了起来,立刻睁开眼四周环视了一圈,没见到任何异样,所有的感觉皆烟消云散,像是错觉一般。
可等他再度合上眼眸之时,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他突然听到了一声轻笑声。像是被什么逗到了一般,带着一种揶揄。
“大师兄,许久未见,别来无恙?”有个声音道,“师兄还是如往昔一般有趣。”
白浩浑身骤然一紧,立刻睁开眼看了过来。
便见到在他的榻边,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