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春日初斜[种田](96)
小元宵其实很好带,只不过母亲不在身边,她有所感应,心情自然是差,闹腾了两天,每次都得苏北顾给她渡灵气才能安静下来。
久而久之,她就赖上了苏北顾。也不是说要苏北顾时刻待在她身边,而是吃饭的时候必须要苏北顾在场,不然她就不肯乖乖地喝羊奶和稀粥。
后来她发现稀粥的味道跟苏北顾身上的味道相似,这才逐渐改掉对苏北顾的依赖。
等小元宵快周岁的时候,苏北顾才问王络秀:“苏南城给她起名字了吗?”
王络秀摇摇头,对卢雪欢道:“不如让婆母起吧!”
卢雪欢哪能想出什么好名字?她问覃如意:“如意觉得什么名字好?”
覃如意道:“北顾是道长,她肯定知道什么名字压得住,又吉利好听。”
卢雪欢道:“对,北顾给起一个名字吧!”
苏北顾:“……”
兜了一圈又回到她这边了。
她想了想,道:“希望她以后能‘讷于言而敏于行’、勉力修身,就叫敏行吧!”
“苏敏行,这名字好!”
起了名字后,便是安排抓周了。虽说大多数时候只有男婴有这等待遇,但苏北顾坚持要给她一个抓周礼,苏家便只能安排下去。
苏敏行的抓周礼并没有请什么亲戚朋友,倒是让覃倌和钟氏来围观了。
男婴抓周时,桌上摆的什么,苏敏行抓周时,桌上便是什么。钟氏还说:“女孩子应该准备梳子、针线吧?”
覃如意悄悄地将桌上的尺子换成了丁兰尺,苏北顾瞧见了,却没有说什么。
等苏敏行开始抓周时,她左顾右盼一番,却什么都不感兴趣,直奔远处的丁兰尺。
众人:“……”
这孩子以后是要当女匠人?可是女人怎么当木匠?很多人都不会收女弟子的吧?
苏北顾却笑了笑,道:“这把丁兰尺有我施过的阵法残留,所以她这是选了我。”
众人惊了,难道这孩子将来要出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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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魅力
苏北顾抱起苏敏行那手里抓着丁兰尺的女婴朝她笑,因脸颊的肉受到挤压,让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微微眯起眼尾勾出了一条很深的纹。
苏北顾道:“改日带你去见见师父。”
女婴自然是听不懂她的话只挥舞着丁兰尺,好几次都险些打到苏北顾。覃如意见状赶紧将丁兰尺抽了回来她的力气虽大,却也抵不过大人因而发现手里空了后,她不高兴地嚎了起来。
苏北顾只好又给她渡了点灵气她这才哼哼唧唧地停止干嚎,转而舒服地打了个哈欠,又开始睡觉。
将她交给王络秀后,一行人便去吃饭。
王络秀只是暂时回来参加女儿的抓周礼的,明天便得回到道观去因而她要珍惜陪伴女儿的时间,没有出来与众人一块儿吃饭。
好在覃倌和钟氏也不想与这个破坏了女儿、前女婿的婚姻关系的女人有任何交集。
吃过饭,覃倌和钟氏便要回家了覃如意将父母送出门口,他们看了看女儿问:“你何时才回家?”
覃如意道:“我在苏家住得挺好的北顾和干娘都对我很好而且还有小元宵陪着逗趣。”
钟氏道:“看得出来是挺好的都长肉了。”
覃如意瞪大了眼有些许介意地低头环顾自己的身躯:“啊我胖了吗?”
“别听你娘的这样挺好的。”覃倌道。
覃如意更介意了。
覃倌又道:“这灵——”他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灵米确实挺养人的。”
覃如意知道她爹话里有话,便问:“阿翁的身体如何了?”
“虽然还没好利索,但是夜里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以前覃见生夜里很难安眠,有时候难受了,偏偏又没法大声说话和喊人,就会发出“嗬、嗬”之类的声音,不知情的路人经过都会被吓得以为有鬼。
现在他的身体还没康复,但是夜里却能睡个好觉了。
覃家人一致认为这是灵米的效果,当然,覃见生也谨遵苏北顾的嘱咐,并没有放弃吃药。
覃如意颔首:“那就好,我改日再回家见阿翁。”
覃倌闻言,神色有些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覃如意又问:“爹与娘真不打算收种昇为养子?”
去年覃见生提出这个建议时,覃家人都震惊了,虽然后来被修行的话题给掩盖了过去,但谁都没有忘记,只不过覃倌一直都没有提及,众人就将之埋在了心底。
如今旧事重提,覃如意就是想知道爹娘的态度。当时在场的只有覃家人,可覃家的墙又不是能完全隔音,且无法保证这些话不会传出去或传到种昇的耳中。有些事总得说开说好,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钟氏欲言又止,覃倌沉默了会儿,才叹了口气,道:“我已经跟阿昇商议过了,我不会收他为养子。”
覃如意惊讶地道:“爹与他说了?!”
不仅说了,还拒绝了?
覃倌颔首:“我不想让他背负太多不必要背负的东西。”
虽说他当初收种昇为弟子,一是因对方的身世凄惨,起了同情之心;二是打算将他配给自己女儿,成为一家人后,将来好继承自己的衣钵,可不管是后来覃如意嫁了人,还是如今不打算再嫁人,都无法改变种昇无法通过入赘的办法成为一家人。
收种昇为养子,固然是很好的办法,可这同样会让种昇背负上给他、覃家人养老送终的担子。不管他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在他往后的余生中,都会产生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他是真心的,也有可能在他得到覃家的家产后,被人传一些难听的话,这会让他的善良和真心被无端的揣测和指责给践踏。
他是假意的,那就更不必说了。说明他这人心思深沉,在得到覃家的一切后或许会露出真面目。而覃倌眼下并不想如此揣度对方,这只会使得他们的关系越发恶劣。
所以覃倌想维持现状。种昇只是他的徒弟,他愿意倾囊相授的徒弟。种昇以后不管是要当棺材匠还是打造轧棉机、打谷机来赚钱,都算是有了一技之长,将来不怕养不活自己。种昇对他的回报,他会安心接纳,而他们覃家也没有欠种昇的。
覃如意难以置信:“可是阿翁没有意见吗?”
覃倌道:“他能有什么意见呢?”
说句不好听的,他爹是有他负责送终的,所以他爹压根就无需关心自己的身后事。
“那爹跟娘……”覃如意小心翼翼地窥视爹娘一眼。
覃倌脸色沉了沉,不悦地说:“假若我们死在你之前,那我们的身后事自然是你需要操心的,你不肯成亲,不肯找夫婿,届时若在替我们料理身后事时受到别人的刁难,那是你的事,该你后悔!”
覃如意:“……”
虽然她爹说得很凶,但她却并不害怕呢!
“呸,说什么死不死的!”钟氏瞪了覃倌一眼,她和颜悦色地对女儿说,“你要是改变主意要嫁人了,就跟爹娘说。”
覃如意故意用他们听得见但是又听不真切的声音道:“我说要嫁给道士也可以吗?”
覃倌和钟氏的笑容一僵,嘴角抽了抽,佯装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覃如意眨巴了下眼睛,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他们:“我说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加在一起心眼有八百个的一家三口对视了一眼,覃倌和钟氏道:“行了,我们回去了,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回来看看你阿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