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192)
她沉吟不语,周暨只当自己说中了,试探道:“陛下可会给你名分?”
名分……她想起皇后一事来,心中怄得更加厉害,索性道:“没有。”
“那你惨了,陛下是真喜欢你吗?”周暨惊讶一声,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大,忙握住自己的嘴巴,不安地向周遭看了一眼。
幸好将士都在操练,无人注意她们。
元莞点了点头:“喜欢。”
经历这么多事,她是不会怀疑元乔的喜欢,易军、中书改革等这么多事,随便说一件都是一件大事,若再猜疑,她便是傻子了。
她道喜欢,周暨就不再问,本着劝和不劝离的道理,安慰道:“那你就多让着她些,皇帝都是很霸道的。”
越说越不对,元莞拍了她脑袋:“只有我欺负她的份,没有她欺负我的道理。”
周暨被她打得脑袋发晕,晕乎一阵才道:“以下犯上的事,不能做的。”
帐内的苏英闻讯而来,见周暨捂着脑袋就皱了皱眉,几步走近后,就听到方才的话:“什么以下犯上。”
贸然出声,两人都是一惊,尤其是周暨,吓得跳了起来,她瞅了一眼元莞后,走到苏英一旁,“没说什么。”
大方承认倒好,这么一遮掩就感觉出不对来,苏英狐疑,元莞不想她误会,主动解释:“她道对陛下不敬就是以下犯上。”
“这倒是真的。”苏英附和一句,依旧有些不信这番话。
元莞不想介于两人之间的事来,寒暄几句就回去了。
苏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得空看着周暨:“小侯爷有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那是元莞的事,不能随便说。”周暨摆手,元莞如今还没有得到名分,她不能戳破这件事,会有大.麻烦的。
她闭紧嘴巴更让苏英起疑,在外不好多说,直接拉着她去营帐:“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周暨觉得哪里不对,比不过阿英的力气,只得被拽进营帐内。
那厢走回去的元莞在帐外徘徊一阵,步履反复一地的灰尘,周暨的话不无道理,是不是欺负的次数多了,就是理所当然?
想了想,她不过是逗弄元乔罢了,并未真的欺负,何况惯来都是点到即止,衣裳都没脱。
安慰好自己后,才掀开帐帘,底气十足地走进去。
她二人住在一起,元乔晓得负气离开的人没有地方可去,见她去而复返也没有在意,抬首看她一眼,笑道:“想通了?”
想什么?元莞一怔,这才想起赌约的事来,张了张嘴巴,没有出声,轻轻哼了一声,郁闷地坐在一侧。
元乔无奈,“你自己不遵从赌约,还很有道理?”
“我……我还没有输,若是元清好生回临安,我才是输了。”元莞坚持己见,也不信元清心思正派。
元乔不与她争:“随你,等着临安来信便是。”
****
等了两日后,陆连枝的信来了,将城内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苏英将信转交给陛下,一侧的周暨觑了陛下一眼,没敢出声。
账内的元莞盯着古怪的两人,唇角弯了弯,可见周暨是经常受到‘欺负’的人,且不晓得还击。
四人各怀心思,元乔将信看完了,将周暨两人屏退,同元莞开口:“症结出现在隆安郡王妃处,她与父亲鼓吹城防军副指挥使谋逆,可副指挥使没有同意,道是关闭城门防止逆党跑了。”
“隆安郡王历来不涉党争,脏水泼给他,也有人会信吗?”元莞道。
元乔叹息:“信与不信,人证物证都有,只有等回城才知晓具体细节。”
“不管如何,这位副指挥使怕是不能用了,陛下借机贬出城吧。”元莞建议,无论主谋是不是隆安郡王夫妇,副指挥使都不能独善其身。
元乔点头,将信置于一侧,晚些时候再让人还给苏英。
一行人等了几日后,苏闻来信,皇帝銮驾回城,等了这么多日,已然等不及了。皇帝“染恙”不见众人,苏闻将事情安排得很好,也无人怀疑。
他们回城,元乔自然也要先行离开,将江南东路军依旧留在此处,让周暨补了修缮堤坝的奏疏,事情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事情有惊无险后,一行人离开营地。
回去需两三日的时间,为赶时间,弃车骑马,风尘仆仆地赶回临安城。
她们骑马走得快,届时苏闻还未来,赵原在城外等候皇帝。
赵原一直没有露面,等着城内逆党出现,可直到今日,除去脑子分不清局势的隆安郡王外,没有出现旁人。
此局可算是被豫王元清的出现打破,皇帝一无所获,还赔上了元意欢。
元莞损失更加严重,赌局输了,面对元乔都低了一等。
接到皇帝后,转去城外别院暂时休息,赵原手中带着上官彧的手书,事情写的一清二楚,隆安郡王被拿下后,投入天牢。
元乔细细问了几句:“副指挥使还掌控着城防军?”
“那倒未曾,臣的人都只是面上听他的。”赵原出声,他不过是设了一局,瓮中捉鳖罢了。
“隆安郡王先不去审问,另外副指挥使先放着,免得让你陷入困境。”元乔吩咐道,赵原既然受伤了,就让他继续‘伤着’,有心人也无法牵扯到他。
赵原应道:“臣知晓,另外豫王处有些古怪,他去劝服副指挥使时无人在场,无人知晓他二人说了些什么。”
“关门说的?”元莞打起精神,扫了元乔一眼。
元乔晓得她的心思也不好说什么,顺着她的话:“豫王去中书是当着很多人面,怎地去见副指挥使就变了?”
“这也是臣好奇之地。”赵原回道。说不通道理的事,他不好再开口。
他谨慎,元乔也没有追问,眼看着时辰不早,吩咐他回城去接手城防军。
赵原离开后,元莞开始絮絮叨叨:“你看赵原都觉得不对,元清必是有鬼,赌约不能算我输,且再等等。”
“你说元清回城,赌约就结束,怎地又等等,出尔反尔可不行。”元乔不答应,旁的事情就算了,赌约之事断然不行。
她难得拒绝,又是满面肃然,元莞被她一看就顿时失去底气了,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就不好说话了。
元莞自己没理,也不胡搅蛮缠,坐在一侧不肯再说话了。
活脱脱一个‘输不起’的街边流氓。
元乔也不去哄她,只要稍微一松口,她立刻就站起了,不能退让。
别院清幽,草木香气浓厚,坐在屋内都可闻到,天色黑了之后,明月挂于树梢之上,银钩般的光色淡淡撒入庭院里,似雨后积水般发着光亮。
用过晚膳后,元莞坐在庭院下赏月,手旁多了一壶酒,对着明月自斟自饮。
她心中放不下赌约的事,多了些憋闷,可赌约是自己提的,也没有脸面去反悔,唯有自己憋屈着。
酒过三杯之后,元乔缓步出来,见到月下倩影,笑了笑,道:“你这是喝闷酒?”
“你来了就不是喝闷酒,陛下要饮一杯吗?”元莞道,桌上只一只酒盏,顺手就将自己喝过的递给她。
酒盏上沾染着元莞的气息,元乔不去接,吩咐人去取新的来,元莞睨她一眼,自己将盏中剩下的酒喝尽了,而后不善地看着她:“周暨道我欺负你,就是以下犯上。”
莫名提起周暨,话意就有些远了,元乔在她身侧坐下:“你醉了吗?”
“没有,你看才几杯。”元莞晃了晃手中的酒盏,觉得疲惫,就靠着元乔的肩,扬首看着月亮:“那个很圆。”
“嗯,也很明亮。”元乔迎合她,将她手中的酒盏夺了过来,倒了一杯后,置于鼻尖闻了闻:“酒味醇厚,你怎地喝这么烈的酒?”
“她们给拿的,不晓得。”元莞酒劲上头了,见到满满一杯酒后开心一笑,接过就喝了,复又递给元乔:“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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