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太高冷是要被标记的(32)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但alpha天生拥有更为强壮的体质,在享用过早饭和温泉后基本恢复了正常。
刘秦倒了一杯牛奶,刚回到餐厅就看到了从一号房走出的人。
方鹬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长袖,勾勒着紧致而修长的身形。
贴近肌肤的轻薄衬衣下依稀可见匀称却并不夸张的腹肌。
他从和室中走出来,在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和刘秦打了一声招呼。
“副会长,上午好。”
“方鹬啊,昨晚睡得好吗?”
刘秦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些新生真有精力,昨晚那么晚睡,今天起来还这么嗨。”
方鹬笑了笑:“睡得很好。”
“去餐厅吃点东西吧。对了,会长怎么还没起来?我记得他平常都起得很准时的。”
“可能是前段时间太劳累了,一放松下来就睡得很好。”
“也是……会长前阵子一直都很忙。”
作为舍友的刘秦亲眼见证黎书在成为会长后的忙碌,而不管熬夜到多晚第二天他都会准时起床。
而又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辐射的后遗症,一向滴水不漏的黎书也会忽然经常性神游在外。
刘秦对此深有体会:“会长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一会儿我们要去登巴斯山,他要是还在睡的话,就让他继续睡吧。”
“我知道了。我把早饭带给他。”
方鹬说着就和刘秦一同前往了餐厅。
餐厅的新会员们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一会儿攀爬巴斯山的路线,看到方鹬来了后立刻挥了挥手。
“方鹬!哦不,现在要称你统筹会最强信息素第一A。”
一个alpha兴奋地凑了过来。
“你是我第一个心服口服的人,你的信息素实在是太强了。”
不愧是昨晚醉酒后作出的行为,他们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唯一记得的,只有在信息素的比拼中完全被方鹬所压制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那样的压制也只有一瞬,这些新生们在过夜后唯一留下的——
就是对于同为alpha却如此浓烈的信息素的羡慕。
“方鹬,你这小子不得了啊,当时听说你把严孟学长吓晕了,我还想说什么呢。”
“对啊,没想到是真的。不过你昨天晚上……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方鹬手中的动作一顿。
他将茶杯轻放在了桌上,淡声回应:“什么?”
一个新生挠了挠头:“就是昨天晚上,我好像隐约闻到一股很甜的味道……但是当时信息素太多了,我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好像也闻到了,好像是什么……柑橘味……”
“你们记错了。”
方鹬嘴角的弧度不变,但语气却不容置喙。
“我记得陈季部长端了几盘柑橘过来,你们不会是混乱到把普通的柑橘香味都当做是信息素了吧?”
“卧槽!真的吗?”
“我觉得有可能,”
王然凑了过来,对那几个新生啧了啧嘴。
“你这个脑袋很有可能记错了。我都没闻到,你们几个非说有。”
“王然!你居然敢说我!”
那几个alpha佯装大怒,一时间又开始打闹了起来。
方鹬眨了眨眼,将最后一口粥送入嘴里。
他将早饭放到食盘上站起身,回到了房间中。
昨晚碎裂的花瓶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榻榻米上只有洁白而柔软的被褥。
和室中没有开灯,仅有一丝上午的阳光顺着门缝而进,将房间内染上了一层微弱的柔光。
方鹬将食盘放到了一旁,轻轻走到了角落的被褥旁。
被子的上方,黎书闭着双眼安稳地睡着,微张的薄唇中隐约传来细小的呼吸声。
他的睫毛随着呼吸而扇动着,一向一丝不苟的发丝如今有些凌乱地垂落在了床边。
那个总是冷若冰霜的会长,如今睡颜下安静而又美丽,早已没有了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不过……
这样的睡颜。
也只有他才能看到。
而黎书的视线只能朝向他,就算是在睡梦中——
他也想要这个视线能够一直注视着他。
方鹬用手轻抚上那纤长而浓密的睫毛。
“学长……”
轻声的呢喃和细微的动作让黎书微微一颤。
在梦中也无比敏锐的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
入眼中就是方鹬那张精致的脸。
从模糊到清晰,黎书有些迷蒙地呓语了一声。
“……方鹬?”
他揉了揉眼睛,将额前挡住视线的头发拨弄开来。
“你在干什么?”
方鹬将手乖巧地放到了膝盖上,笑靥如花:“早上好,学长。”
“……早。几点了?”
“八点半。”
“哦……”
“学长?”
黎书眨了眨眼睛,迷糊中“嗯?”了一声。
他似乎还没有完全睡醒,黑色的眸子里并没有完全的聚焦,像浅潭里微微泛起的波澜一样。
想起了昨晚疯狂中一样有些涣散的双眼和朦胧的雾气,方鹬的喉咙忍不住有些干渴起来。
他肩膀上还残留着指甲的划痕,是昨晚黎书留下来的证明。
而那划痕如今在背后有些又痛又痒地刺激着背部,这一切都让方鹬想到那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清早就想到这种事。
实在是太不好了。
方鹬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他把视线从黎书湿润的双眼中挪开,在触碰到有着咬痕的脖颈后再度挪开,几经调整后最终只能空洞地放在了头顶的天花板上。
“学长,你该起床了。”
“……方鹬。”
“是?”
“你昨晚落枕了吗?为什么要一直仰着头。”
方鹬仰着下巴,对此十分委屈:“那还不都是学长害的。”
黎书:“……”
关他屁事。
昨天变着花样他腰都要断了,这家伙到后面甚至还坐着不动。
他都没落枕,方鹬凭什么就落枕了。
怎么这么脆弱。
难道昨天晚上的精力充沛是装出来的?
但也不像啊,装也装得太久了吧。
……不会是。
提前吃了什么药打了什么针了吧?
黎书忽然有些担心了起来。
在担心中他又萌发出了一丝名为同情的情绪,不自觉地安抚般拍了一下方鹬的手臂。
“好好锻炼。没什么过不去的。”
方鹬不明所以地仰着头应了一声。
门外传来了刘秦让新生们回房整理背包的喊声,黎书看着走廊里不断跑动的人影有些困惑:“这是要干什么?”
“他们准备一会儿去爬巴斯山,预计要晚上才回来。”
“精力真旺盛。单纯地去爬山不愿意,来温泉旅行就想爬山了。”
“是啊,”方鹬轻笑了一声,“学长,你去吗?”
“当然要去。”
黎书说着就要起身,然而当他坐起来的时候——
腰椎又痛又麻的感觉立刻袭来,与后部异样的感觉一起带来了刺痛感。
黎书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在方鹬的扶持下勉强坐起,然而双腿无力支撑他从床上站起。
只要他稍微用力,像是前一天沿海跑了一整天的腿立刻无比酸麻。
“……该死的。”
黎书咬了咬牙,用手敲了敲自己腿右侧的筋。
“学长,你好像没办法去登山了。”
“不,只是筋没拉开而已。我可以。”
“不要勉强了。普通的行走或许还可以,但巴斯山的山路很陡峭。而且……”
方鹬轻戳了一下他的腰间,黎书毫不意外地又瘫软下去。
“如果路上被发现你的异常,你该怎么解释?”
“……”
黎书重新坐回被褥上,又想骂他,又觉得方鹬说得有道理。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或许到半山腰就难以支持,而在五年前就已经征服巴斯山的他会在半山腰停下显得非常反常。
然而昨天晚上,他什么都没做,甚至连酒都只喝了一点。
怎么可能会忽然体力不支。
但这是统筹会的出游,他也并不想在全员去登山的时候单独留在旅馆中。
黎书犹豫了起来。
方鹬看出了他的纠结,轻松地安抚他:“没关系,学长。如果你非要去的话,我也帮你想好理由了。”
黎书莫名地有些相信他:“真的吗?”
“真的。”
方鹬很认真地握住他的手,展颜一笑。
“你就说昨晚和我劈了一晚上的叉。”
“……”
方鹬的嘴角越发上扬:“如果他们问你为什么要劈叉,你就说闲得没事干,所以就劈叉了。”
黎书:“……”
他躺回了被褥中:“算了。我留在旅店中吧。麻烦你告诉他们我最近有些忙,所以想趁此机会休息一下。”
“我知道了。”
方鹬脸上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意。
“那我……”
“你得去。”
方鹬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嘴角的弧度似乎卡在了某个角度半上不下。
“我们去年在登山中学到了不少技巧。这次既然他们都一起去,陈季应该会教一些攀爬技巧,你最好也不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