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60)
他盯着许呈那张红扑扑的脸还有湿润的嘴唇,眼中几乎可以冒出火星,他渴望了许呈太久了,有时候早晨光是看着许呈睡意朦胧的样子,他都想去亲吻他,把他按在身下,让他哭叫出来,却还是不能逃开。
如今许呈温热的身体就躺在他怀里,甚至无意识地把嘴唇凑在他脖子上,小奶猫喝奶一样舔着他脖子上的皮肤,下半身还一直往他身上拱。
这无异于把他架在了火上烤。
方汝清咬紧了牙关,却还是没能忍住,搂住了许呈的腰,许呈被他搂住,两个人这下子真的像一对热恋的情侣相拥在一起。
他自己下半身也有了反应,抱着许呈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可即使这样,他也舍不得把许呈推开。
他盯着许呈那双饱满水润的嘴唇,柔软的,他曾经吻过,含在唇齿间像是含着一块柔软的果冻,他若是咬得重了一点,许呈就会哼出来。
他心里头像是有两个人在彼此撕扯。
一个叫嚣着说这个人本来就是你的,他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本来就要受到惩罚。
另一个却是他残存的理智,提醒着他时机未到,他不能现在就暴露出本性,把许呈吓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呈哼了一声,眼睛竟然慢慢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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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四目相对。
许呈像是还没有清醒,浑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只是呆呆地看着方汝清。
他和方汝清之间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碰到方汝清的嘴唇。
他半梦半醒地叫了一声,“方……”
像是喊方汝清的名字,又像是随便说了句什么。
方汝清已经忍到了极致,见许呈醒了,他第一次准备把许呈赶下床,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许呈居然慢慢贴了过来。
自然而然的,不带一丝一毫犹豫的,许呈吻住了他。
那双柔软温暖的嘴唇贴在方汝清的嘴唇上,小狗一样亲着他,甚至无师自通地撬开了方汝清的牙关,伸进去,和方汝清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许呈并不是一个好的亲吻者。
他太生涩了,太嫩了,只会纠缠着方汝清的舌头,含着,吮着,不肯松,呜呜咽咽地发出声音,同时把自己往方汝清怀里塞。
与其说像亲吻,不如说像是献吻。
方汝清呆了一呆,随即凡客为主,他抓住许呈的手腕,把许呈压在了枕头上,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落下来。
他很会吻。
他曾经吻过一个小骗子,让他丢盔弃甲。
他如今吻着许呈,许呈没有一会儿就手软脚软,喘不上气,腰也软下来,软弱地躺在方汝清身下,任他索取。
他们的身体不自觉地摩擦着,丝绸的睡衣是成套的,柔软的布料摩擦着,温热的皮肉也摩擦着。
许呈唔了一声。
方汝清低头看见他朦胧湿润的眼睛,里面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差点没忍住现在就办了他。
可是突然之间,许呈看见了方汝清背后的时钟。
那个飞鸟造型的时钟,指针指向了凌晨四点。
他的眼睛又落在了屋内的陈设上,这是方汝清的房间,他的眼睛突然瞬间惊恐地睁大了。
他猝不及防地咬住了方汝清的嘴唇,咬得方汝清都出了血,不得不松开他。
而许呈像惊弓之鸟一样窜起来,贴在床头。
他身上的睡衣还敞着,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细瘦的腰,可他看着方汝清,像是刚刚才被从梦里惊醒,嘴唇发着抖,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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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汝清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嘴唇上的血丝被抹到了嘴角。
他的睡袍也是敞着的,结实的胸腹露出来,上面还有许呈不小心留下的抓痕,即使是坐着,下半身的形状也很明显。
他身体内暴虐的情欲还没有消退。
他盯着许呈,像在发情期被打断的野兽,明明面无表情,眼神却凶得可怕,嘴边的那一丝鲜血,让他身上最后一点斯文也消失了。
他打量着许呈,像是在考虑从哪里开始把许呈拆吃入腹才比较合适。
许呈看着这样的方汝清,甚至忍不住抖了抖。
他听见方汝清问他。
“你到底怎么回事?”
那声音是低哑的,暗沉的,藏着无处安放的爱欲。
第64章 争吵(二更)
许呈咽了一下口水。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一切。
他刚刚做梦了,不是什么纯洁的梦,梦里有他和方汝清,两个人不害臊地抱在一起,真实逼真到像在现实里发生过一样。
他梦见他们在一间颜色素淡的套房里,墙是竹叶纹的壁纸,露台的窗户半开着,空气中浮动着梅花的香气,他被方汝清按在床上亲吻,两个人的衣衫都是乱的,他身上那件白色的毛衣被扔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衬衫半挂在身上。
两个人都是年轻躁动的身体,他陷在床中央,身上承受着方汝清的重量,嘴唇还被方汝清吻着,很快就感觉身体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
从心口烧起来,一路席卷全身,烧得他像渴求雨露一样渴求方汝清。
……
再然后他就醒了。
醒过来他看见了方汝清的脸,却还以为在梦中,他自然地去和方汝清索吻,无师自通地去挑动方汝清,要他抱他,吻他,像梦里一样对他温柔又粗暴,做一切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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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汝清的手指轻轻点了下自己的膝盖,他轻轻舔了一下自己嘴唇上的血,那一点血腥味与刺痛并不能让他冷静。
许呈还维持着那个缩在墙角的姿势,像是惧怕什么一样盯着他。
这眼神让方汝清心里升起一股暴躁。
许呈可以对他露出迷茫软弱的模样,也可以冲他撒娇耍无赖,但唯独,他不能接受许呈怕他。
“你到底怎么了?”方汝清又问了一遍,他黑色的眼睛在灯光底下有种玻璃般的冰冷,“你自己滚到我怀里来,什么都不说就来亲我,让我抱你。许呈……”
方汝清念着许呈的名字,这个名字化在他唇齿间,是他心底的疤痕,也是他心上最软的一块肉。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喜欢男人?”方汝清盯着许呈,冷声问道。
许呈抖了一下,眼睛飘忽地不敢和方汝清对视。
当他发现这居然不是梦,他居然是抱着真的方汝清在接吻,他简直是魂飞魄散,吓得险些要从床上滚下去。
他不知道要怎么和方汝清解释,方汝清要是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会不会觉得冒犯,觉得他恶心。
方汝清迟迟等不到许呈的回答,他突然一把抓住了许呈的脚踝,强硬地把许呈往自己这边拖过来。
许呈的脚踝很瘦,骨头微微突出,脚却生得漂亮,羊脂玉一样细腻。
许呈的手徒劳地在床单上抓了一下,细白的指缝里丝绸床单水一样滑走了,然后下一秒,他就被方汝清压在了怀里。
“你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方汝清逼迫许呈看着自己,“你做梦了?”
许呈无措地点了点头。
“我,我梦见了那啥,”许呈结结巴巴地和方汝清解释,他被吓坏了,摸不清方汝清是什么态度,也不敢说真话,只能胡乱编造,“我梦见做那种事,抱着个女的,然后,然后……我睡糊涂了。”
他最后一句话压得很低,带着软弱的求饶味道,像是求方汝清高抬贵手。
是他糊涂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可他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出口,方汝清气急反笑。
方汝清盯着许呈,黑色的眼睛浓墨一样。
“你睡糊涂了?”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许呈的话,“你把我当成了女人在亲?”
许呈直觉不妙,方汝清的语气听着太危险了。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下的状况,只能可怜地点头认了。
方汝清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他低头看着许呈。
这是他的初恋,他找了三年的人,三年重逢,这个人不但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居然又开始喜欢女人了。
喜欢他姐姐,喜欢所有人,唯独不喜欢他方汝清。
他一天天地忍耐着,藏起所有暴虐的欲望,温和冷静地陪在他身边,生怕吓到他。
可是他等来了什么?
他等来了许呈躺在他身边,对他说做了春梦,梦见女人。
他吻他是因为把他当成女人,刚刚所有火热的战栗,肢体交缠,都是因为许呈梦见和女人在一起。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方汝清怒火中烧。他脸上越是冷静,心里的怒火就愈发地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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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汝清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许呈的脸。
他看上去还是很冷静,刚刚被许呈咬坏的嘴角已经结痂了。
他轻声对许呈说道,“许呈,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都忘了我喜欢男人?”
他一只手制住许呈,一只手往下探去。
他看见许呈惊恐地睁大了眼,却又不敢叫出来,只是哆嗦着嘴唇看他。
这副表情这么可怜,又这么勾动他。
“我觉得你得长点记性,别随随便便再跑别人床上了,尤其是一个同性恋的床上,”方汝清冷冰冰地说道,“你睡糊涂了,拿我看成女人所以来亲我,在我身上乱蹭。但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会对男人有生理反应的。男人就是感官动物,被你这么勾引,我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强硬地抓住许呈的手,引导他碰到自己下半身。
他看见许呈的脸唰得变红了,那双小狗一样的眼睛,慢慢地红起来,他知道许呈在害怕。
他伪装成温柔平静的样子太久了,许呈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所以害怕了。
方汝清的睫毛眨了眨。
他可以现在就把许呈的衣服撕烂,就在许呈家里,在这张床上要他,让他哭叫,无助地勾住他的腰,任他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