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营业［娱乐圈](28)

　　薄妄桌子下发消息给黎烁：黎哥，你今年十二月有时间吗？
　　黎烁：有，怎么了？
　　薄妄：跳伞，约吗？
　　黎烁言出必行：约。
　　公司拦得了直接接触，拦不了瞬时的网络速度。
　　啧，像地下恋一样，还有点赤鸡。
　　——
　　不得不说，《黎明之上》官方也真的是魔鬼，粉丝见面会开完没多久，大家都还在讨论MV里的片段时候，剧情已经正式开虐了。
　　靳小西遥南反目，遥南叛走，绿罗敷与靳小西争吵，关系陷入冰点。
　　所有cp党，不管是靳遥党还是靳绿党都被深深扎了一刀，而且看后面剧情这刀还会越扎越深，官方爸爸插完刀就跑路，粉丝们只好自己抠糖——角色糖不敢抠了，以前的糖抠出来现在全是刀，于是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真人身上。
　　靳遥算什么！！薄黎才是真甜！！
　　黎烁在首页刷到【薄妄X黎凡|真相是真】这个东西的时候还没搞懂是什么，一看评论转发都过万就抱着好奇求知心理点了进去。
　　“我身边只他一个，却敢去没天光的疯狂梦境。”
　　开场是黎烁和薄妄在《度量衡》里一起蹦极的画面，远景还是两人同时跳下，近景就切换到了黎烁抓着薄妄手腕。
　　“是他陪我流血破皮，是他陪我失眠时交换着回忆。”
　　第一个画面是薄妄过敏时候黎烁一脸紧张，第二个画面是《度量衡》薄妄生日那天晚上，两个人坐在夜空下的照片。
　　“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真陪他冬季夏季。”
　　剧组放出的花絮里，就有被他们提到的拍戏那天阵雨，黎烁和薄妄同时冲向大雨，接着是这一年多，他们每个季节都同框的照片。
　　“那些被窥探到的所谓温柔证据，其实不过万分之一。”
　　黎烁和薄妄采访时候每一次对视而笑，一些打一下碰一下的小动作全部被显微镜女孩们挖了出来。
　　“我真的陪他聊到黎明，真的同他最默契
　　真的记得他所有怪癖，真的最害怕分离”
　　视频里音乐声音很大，采访说话的声音像在罐子里，黎烁含笑的声音说：“他帅气，年轻，跳舞好，胆子小，很话唠，还很小学生。”
　　薄妄插话说：“…可是黎哥在我眼里没有缺点。”
　　“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
　　“可我只看向他眼底，而千万人欢呼什么，我不关心。”
　　粉丝见面会，他俩悄悄说话，薄妄的“告白”，都被剪了进去，还有黎烁那一霎那眼神的黯淡。
　　那是黎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情绪。
　　如果给黎烁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他可能真的不会点开这个视频了。
　　以为玩笑一样一闪而过的画面原来都被人一帧一帧地刻印。
　　像细小的针轻轻在心口扎着，那疼不够激烈，却又如鲠在喉。
　　说出来就是，好像真的一样。
　　“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歌词写的太好，每句话都像在隐射什么。
　　黎烁钢铁直。重生前黎烁敢拍着胸脯保证，除了刘亦菲，邱淑贞，石原里美，新垣结衣，他绝对没有第五个喜欢的女明星。
　　现在，好吧，是没有第五个女明星，但用饭圈用语来说就是，他是第一次zqsg（真情实感）地追男明星了，深入饭圈，刷超话顺带打榜，不时还剪辑爱豆视频，拥有众多爱豆同款。
　　可就是有什么地方和别的粉丝不一样。
　　怪只怪，“喜欢”这个词太暧昧不清，难以界定。
　　黎烁心情一下down到了谷底，他关了视频，默默打开微博翻了翻大号评论区，想看看他评论区正常的粉丝。
　　不看不知道，一看……黎烁觉得自己的感情真是太TM纯洁了！
　　评论区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黎凡哥哥你好帅！！！不如一起生个生猴子！！！！
　　——不论是靳小西还是黎凡，我都可！！
　　——哥哥每天从我枕边醒过来！！！
　　——我这辈子除了黎凡和薄妄，谁都不会嫁了（跪）
　　——哥哥看我，我可0可1！！！！！
　　——我的幻肢梆硬QWQ
　　黎烁：？？？？？歪，网警吗？
　　黎烁总算明白为什么每次接机都人山人海了。
　　千万个女朋友只有一个男朋友，还都是异地恋，除了为他花钱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来爱他。于是有些人为了离喜欢的人近一点，有可以跟踪尾随，可以违反规则，可以豁出命去拦车。
　　可是别看爱豆在舞台上熠熠发光，其实下了台也不过是一个有优缺点的平常好看的人而已。
　　生活中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刨去光鲜亮丽的外壳，生活技能说不定还不如一般人。那些嘴上叫嚷着给爱豆生猴子的，真实生活在了一起不一定就能受得了爱豆，说不定还要脱粉回踩。
　　所以星星嘛，仰望着，看着就好了。
　　黎烁想，或许他是喜欢薄妄，喜欢他舞台上的自信张扬，喜欢他的真诚直接，也接受他的孩子气和偶尔的坏脾气，这种喜欢的确有那么一点点的变质。
　　但黎烁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的小年轻了，他想，既然已经离你很近了，那就陪你做你开心的事吧，小孩。
　　跳伞，约吗？
　　约。
　　手机屏幕上还有薄妄发过来的大笑。


第26章
　　黎烁常住北京大半年，在和小姑的来往中隐约也总算七七八八了解到黎凡的富二代背景了。
　　黎凡父亲是国内一个很出名的艺术家, 母亲是一个芭蕾舞演员, 大概是七八年前, 黎凡母亲患癌离世, 父亲悲痛了那么一段时间, 在两年后又老树逢春, 和一个法国的珠宝设计师结了婚，并迁居至国外。
　　黎凡这倒霉孩子从小就属于是爸妈度蜜月，他一个人在家吃泡面的放养类型，后来长大了，亲妈没了，亲爸又追寻他的罗曼蒂克去了，更加没人管他了，唯一一个在国内还能管得着他的小姑也是一个24小时连环转的女强人, 要是不提前约，可能一年都见不上几面。
　　所以即便小姑看见黎凡变开朗了, 说话腔调也变了, 也丝毫没有人察觉什么不对劲——毕竟人本来就是变化的, 也就是个时间长和短，变化多和少的区别。
　　黎烁不主动联系黎凡他爸, 黎凡他爸就能一年到头只几个节假日给他打笔钱。真·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收到他爸寄给他的请柬让他去法国参加一个什么国际珠宝展的时候黎烁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什么高级诈骗手段？
　　直到和他差了七个时区的爹反复确认了两遍, 黎烁才相信是真的。
　　他对什么珠宝并不感兴趣, 黎父也只略微提了一下说他们有个什么珠宝系列推出, 希望他能参加，还是经纪人和黎烁说这是非常重要的国际展，邀请函不是每个人都有，国内能参加的人不会超过三位数，很难得。
　　虽然黎烁琢磨着三位数999也不算少了，但还是被经纪人念叨着去了。
　　他终于不得不和这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见不到面的便宜爹见面了。
　　周三，助理整理好一切东西，和薄妄从上海出发，从浦东机场转阿布扎比到巴黎。
　　薄妄这次是作为某珠宝品牌中国区品牌大使，受品牌商邀请来巴黎参加国际珠宝展。
　　艺人参加这样的展览其实是很疲惫的，几十个小时的飞程，到地后马不停蹄就是做造型，参加活动，拍宣传照，事后还要应对难搞的品牌商，根本不是一般人所想的站在那里随便拍两张照完事这么简单。薄妄从上飞机开始补觉。
　　黎烁最近手上有了几个新剧本，虽然这几天是私人行程，但工作不能丢，一上飞机黎烁就开始看本子。
　　都在忙碌中。
　　薄妄7:20到达巴黎，黎烁10：20抵达巴黎，相隔三个小时，入住了两个相差300米远的酒店。
　　私人出行，黎烁穿着都很低调，口罩半边挂在脸上，耳朵里插着耳机，拖着行李箱到了酒店外。
　　远远就看到一位身材高挑，穿着中式青蓝色改良旗袍的外国女士挽着一位穿着燕尾西服梳着大背头的中国男士站在酒店门口。
　　这两位身上远远就散发出的上流社会气质委实让一介俗人的黎烁有点望而止步。
　　来都来了，总归不能再掉头回去了，黎烁一只手插兜，缓步走了过去。
　　十步远的地方，女人抬起了手优雅大方地朝他打招呼，然后说：“＃＆＠1/:”
　　法语…？！
　　不知道黎凡会不会，总之黎烁不会！
　　黎烁用了三秒调整脸上的表情，然后面不改色地说：“Hi.”
　　女人：“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黎烁点头：“I'm fine.”
　　女人指着黎烁父亲说：“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黎烁：“yeah.”
　　女人终于结束了她热情的问候，黎烁父亲只全程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一个父亲对儿子有点生疏的慈爱的微笑说：“你长高了。”
　　——这典型的中式长辈问候让黎烁心里那点打鼓一下稳住了。
　　黎凡他爸显然就是一个完全和儿子不熟的家长。
　　“我们进去聊吧。”黎烁道。
　　这种时候他作为一个曾经职场社畜的优点就显示出来了，只要能说普通话，黎烁就能掌握谈话的主动权，怎么说也是卖过保险的人，没有这种上流阶级的包袱和矜持，他主动询问黎父最近身体状况，房子，车子保养，银行存贷款，国际汇率…咳，不对，在黎父逐渐迷茫的眼神里，黎烁及时打止，提出想要回房间休息一会。
　　他的行李箱先被侍童送进房间，三个人吃了一顿午餐，就各自散了。
　　珠宝展是在下午开幕，黎烁休息了没多久就有设计师专程上门来给他定制造型，作为设计师家属，他的衣着风格还是走成熟风，灰色西装，露出额头，简单修眉，顿时从刚进门时候的邻家随性哥哥变成了沉稳不失帅气的上流人士。
　　fine。黎烁，开始你的表演。
　　在会场外打卡了一下，进入会场后黎烁就开始了看似很认真实际上无所事事状态。
　　会场里珠宝玲琅满目，到处都是光芒四射，衣香鬓影的各国人民在交谈，黎烁先跟着黎父走了一段路，黎父外语说得流利，熟人颇多，黎烁浑身不自在，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先去看秀，赶紧开溜。
　　这是展览厅，到点的时候还会开放秀场。
　　走到一家黎烁终于叫得出名字的珠宝品牌旁时，黎烁隐约感觉听到说话的声音很熟悉。
　　有记者围在那，几位设计师在介绍作品，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不时用英语说两句什么。
　　黎烁用力眯了下眼睛，感觉是自己错觉，又觉得光看一个后脑勺他就觉得那个人太太太太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