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导演暗恋我(5)
作者有话要说： 用爱发电……
☆、第08章
这一场戏，是讲两位主角分开多年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叶泽饰演的角色叫张小岐，跟苏培饰演的杨开，两人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因为一场变故，导致分别多年后，如今再次遇见。
布景是警察局的审问室，张小岐因为街上的一场闹事，被抓进来，审问他的人正好是小时候被他母亲带走的杨开。
孙培穿着一身警装，他是属于那种有些小帅的长相，所以穿着警服并没有很惊艳，但也撑得住场面，哐一声，他打开审问室的门，从镜头外走进来，坐在了叶泽对面的桌子上。
一道强烈的直射光，随即照在叶泽的脸上。
“姓名，年龄，性别，以及家庭住址？”孙培坐下来，他还没有抬头认真看一下眼前的人，便公式化地先开口问道，伸手拿过了审问室桌上的纸和笔，准备开始记录。
孙培虽然正当红，娱乐圈也摸爬滚打已经好几年，但他参演电影的次数却并不多，现场收音的经历也更是很少，演技有，但台词功底却不是很好。
而我们顾大新人导演的第一部处女作品，却就是要求现场收音的。此时看他年纪轻轻，外表也挺阳光的，大概没人想到，顾导演实际上是要求非常严格，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很苛刻的。
孙培第一句台词刚说完，顾西炳便很快皱了一下眉。
离他最近，原本心里就一直在担心着的何梅海注意到他表情，顿时更加为接下来叶泽的表现担心起来，心想着他连孙培的演技都不满意，那估计是对叶泽的会更不满意。
接下来果然……
叶泽饰演的张小岐，因为是被他母亲曾经遗弃的，所以性格有了很大变化，变得有些痞气，颓废，但只有那一双眸子依旧清澈如皓月般，似乎随便眨一下，就能撩动人心，是他这个人物身上最大的亮点，也是整个人物灵魂体现的关键。这也是何梅海当初为什么会选叶泽饰演这个角色的原因，因为整个娱乐圈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拥有这样好看眼睛的男艺人了。
叶泽睫毛微动，迎着强光睁眼抬头，可他台词还没说一句，顾西炳便突然起身，冷冷喊了一句：“卡！”
这大概是所有在场人都第一次看到顾导演这么严肃的时候，他脸上深邃立体的五官突然看着像是敷了一层薄冰，往那边看了一眼，说：“重来。”
场记板再次拍下，可这次却依旧是在叶泽抬头刚准备说第一句台词的时候，顾西炳冷冷喊了停。
何梅海和现场的其他人一开始也都以为是叶泽的原因，有些同情并担心看着他，觉得顾导演这明显就是一开始就对他不满意的，这一场戏如果不顺利拍下来的话，那估计就是真的要将他换掉了。
其他导演在剧组并不一定能真的说一不二，想换演员就随便换，但顾西炳可以，他是导演也是投资人，整个电影都是他投资的。
整整来回了十几次，就这么一个短镜头还是没有过，每次都是在孙培台词说完，叶泽刚抬头的时候，被喊了停。
现场气氛一度有些紧绷加冷，周围场记摄影灯光等工作人员也一时都不敢出声了。大概都是在替那个十八线的演员紧张加同情着，觉着果然吨位不够，来了就是要被秒的。
但却都没想到的是，顾西炳最后一次喊了停之后，却是看向了孙培。
“整整十几次，你难道都没发觉自己台词说的很不清楚，如果后期不加字幕的话，观众很有可能根本都听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吗？”顾西炳朝着问道，语气毫不留情。他个子很高，站起来之后板着脸，更是瞬间就会给人一种压力感。
孙培一怔，也是现在才知道竟是自己的问题，他原本还存着优越心理，觉得是叶泽拉了自己后腿，此刻，瞬间面色难堪起来。
“对不起，我一定立马调整状态。”孙培压下难堪，目光似不经意往叶泽那边扫了一眼，然后很快礼貌地朝着众人说了一句。
“算了收工吧。”顾西炳也并不想为难谁，只是一时脾气有些上来，明明觉得是很基本的东西，演员却一直做不好，他着实恼火，又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已经晚上八点多快九点，心想着算了，第一天可能都有些不在状态，又坐下来，转头对身旁何梅海说：“通知一下，今天第一天，我请大家去吃饭。”
何梅海原本还紧绷着的心，一听吃饭就瞬间又放松下来，胖胖的脸上都起了褶子，笑着说：“行，我立即让场务去通知一下。”
这边，叶泽低头捂着眼，终于从位置上起了身，刚才镜头一直来来回回的，他的眼睛也就一直被那道强光来回照着，本着敬业精神，他一声没吭，这会听说是要收工了，终于忍不住捂住了眼。
“刚才吓我一身冷汗，我还以为他是对你不满意。”张梨梨见叶泽从镜头中出来了，立即上前说道，也很快发现了叶泽的眼睛问题。演员拍戏时，眼药水都是必备的。
“那我去拿眼药水来给你滴一滴？”张梨梨问。
叶泽用手遮着眼睛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仰起头说：“行呢，一滴就行，千万别滴多了。”
张梨梨立即返身去包里找眼药水了。
但当她取了眼药水，正要拿过来时，却看见叶泽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朝着他弯腰下去。
叶泽闭眼靠在椅子上，感觉到有脚步声过来，不是张梨梨的，他立即睁开眼，便看到眼前一张放大很深邃立体的脸。
明明前几分钟，还板着这张脸训人的顾大导演，此时正一脸阳光的笑盯着叶泽，唇角勾起说：“你眼睛真好看。”
“……”叶泽皱眉，眼睛刚被强光照过还有些红红的，半天才看清楚眼前这人是谁，心道说这话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所以你想要用强光照瞎我？”叶泽呲了呲嘴，身体坐直问。
张梨梨最终还是拿着眼药水走过来了，却被顾西炳直接接了过去，他转头对叶泽说：“行，那是我不对，差点让灯光照瞎了你眼，作为愧疚，现在眼药水我来给你滴。”
叶泽：“……”
顾西炳已经拧开了盖子，再次朝他弯腰下来，叶泽也是现在才闻到，顾西炳的身上还喷了香水，是很清淡的那种男士香水味道，其实挺好闻的，是叶泽挺喜欢的那种味道，但看着他朝自己伏下来，叶泽却又忽然躲开了，身体一闪，起身后故意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顾西炳立即抬起自己胳膊左右闻了闻，疑惑说：“没什么味道啊。”
随即他又一笑，朝叶泽说：“要不你过来再闻一闻，看有什么味道？”
叶泽微思索，也很快一笑，配合他说：“好那我再闻闻。”他往过走了两步，两人再次离得很近，叶泽鼻子凑到了顾西炳脸侧，轻嗅了嗅，一丝气息轻呼在他耳侧。
顾西炳身体猛地绷直，脸侧加耳朵都突然有些发烫发红，感觉痒痒的，心脏骤然加速。
叶泽是不经意的，却让顾西炳突然有种想侧过脸去与他呼吸接触上的冲动，但不等行动，叶泽忽又鼻子收了回来，一把夺过来了顾西炳刚从张梨梨手中拿走的那瓶眼药水瓶，然后直起身，笑着说：“我刚好像又鼻子失灵了，什么都没闻到。”
顾西炳：“…………”
叶泽自己仰头快速将眼药水滴了两滴，回头拧好盖子丢给了张梨梨，说：“走了。”
张梨梨在一旁，楞楞地看着这两个在她印象中从没有过交集的人，突然变得很熟，并且相处就像是打情骂俏似的，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快要怀疑自我了。什么时候认识的？她怎么都没印象！只能傻傻哦了一声，收了东西立即跟在叶泽身后。
叶泽主要是衣服发型上做了改变，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妆，所以化妆间里随便洗了洗就好了，然后换上了自己衣服。
待会的聚会他当然也是要去的，叶泽就算之前影帝的时候有些嚣张，但混娱乐圈时该有的情商他还是时刻有的。
外面有辆比较大的保姆车，还有顾导演自己的那辆果绿色跑车，叶泽的车子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
副导演何梅海和编辑周晓晓等人上了那辆保姆车，里面还有一个空位子，何梅海朝叶泽招手：“小叶啊，你上来跟我们一起走。”
叶泽看了眼不远处，张梨梨已经将车子开了过来，一笑说：“谢谢何导，不用了，我自己车子跟在你们后面就好了。”
何梅海一听，只好将自己这边的车门又关上了。
其他车子先走了，叶泽的车子才跟在了后面，他原本以为顾西炳应该早走了，可走了一会却发现顾西炳的车子竟还在他后面，然后慢慢跟了上来，车玻璃滑下来。
“哎，你喜欢吃酸的还是甜的，或者辣的？”顾西炳开着车，侧头朝他问。
叶泽在后面的座位上坐着，恰好他车窗也开着，不禁皱眉心说，这该不会是真有病？
好在这会路上的车也不多，没影响到其他人交通，叶泽回他道：“好好开你的车，小心开到阴沟里去。”
顾西炳一猜就知道他会这样回，嘴角勾了勾，还真的就听话，又将车子速度放得很缓，然后慢慢开到了叶泽的车子后面。
……
☆、第09章
到了之后是包场，因为人多，一个包间里面坐不下，所以正副导演加编剧还有主演们在一个包房里，其他人在另外的包房。
叶泽在最右侧的位置上，旁边是孙培，再往过是副导演何梅海，再一位才是顾西炳。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隔着两个人。
顾西炳其实是有些遗憾的，不过也还好，头稍微一侧就能看到，他朝着叶泽笑了一下。
叶泽当没看到，头转向了另一边。
大家都在自己聊着天，所以也没注意到这两人的举动。
叶泽将手机设置成了静音，屏幕却突然亮了一下。
-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吃甜的，辣的，还是酸的？
大概是因为上次他给叶泽发消息时，叶泽不知道他是谁，顾西炳这次索性把微信昵称改成了自己名字，头像也是一张正脸很清楚的照片。
叶泽点开屏幕看了一眼，回：-你有病？
-那你帮我治。
“……”
叶泽抬头，发现顾西炳面上却是在一本正经地正跟何梅海讨论着什么，旁边孙培往叶泽这边凑了凑，问：“你手机上看什么呢？”
叶泽将屏幕摁灭，侧头一笑说：“没什么，随便点开看看。”
孙培也就是随便一问，并不是真的感兴趣，哦了声，也就没再多问。
叶泽重新点开了手机，回：-治病可不是随便就给治的，要钱。
-要多少？我给。
-一千。
-这么便宜？
叶泽又补充发了个“万”字过去。
他再抬头，看到顾西炳面上依旧是在和何梅海聊天着，叶泽也没心情再跟他扯了，放下手机，起身说了声抱歉之后，暂时离开了包间。
他这会眼睛还是有些不舒服，感觉痒，还渐渐觉得干涩、发疼。
出了包间，叶泽想去卫生间里照照镜子看，实在不行，让张梨梨将眼药水拿来，他再滴两滴。
走道里，叶泽手抬起想要在眼睛上揉一下，但他又想到什么，将手收了回来，进去在洗手台前先洗了手，然后弯腰凑到了镜子前。
叶泽盯着镜中的这张脸仔细看了看，发现是真的跟他自己之前的那张脸很像，起码有八\九分相似，不同的是气质。
叶泽之前冷冷的，有些傲慢嚣张，五官也就显得是凌厉的，这张脸就明显柔和了许多，即使现在换成是叶泽的灵魂，也不会看着盛气凌人，就是纯粹地给人一种很好看的感觉，情不自禁会移不开，想多看两眼。
叶泽又盯着镜子里看了看，自言自语说了句“挺好的。”
上辈子他大概就是因为气势太凌人，气场太过强大，所以也导致他人际很不好，活到三十岁，也就只有顾西铭一个朋友。
盯着这张脸看够了，叶泽才终于用手撑了撑开眼皮，查看起眼睛。
果然是红得厉害，并且发痒看着还好像是渐渐有些肿。
叶泽又闭上眼睛，手指在眼皮上按了按。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他也没觉得是多大问题，觉着今晚酒肯定是不能喝了，待会再点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能好。
叶泽又再次洗了洗手后，直起身，准备回去。
“哥。”
可他刚回头，从卫生间外面走进来的高大男人便朝他道。
这个酒店的卫生间是每层都有两个，每个都是独立的单间，所以这会里面也没其他人。
叶泽先是怔了一下，随即靠在洗手台上一笑说：“你还叫上瘾了？”
他那天就是随便一逗，还真没想到顾西炳会后来每次见到他就叫哥。
“没瘾，就是觉着这样叫着挺顺的。”顾西炳朝着走过来，他年龄比叶泽如今的年龄要小，但个子却是要比叶泽稍微高一点点的。
叶泽本来想跟他对视，但眼睛难受，他忍住没用手去揉，又眨了几下侧过了头说：“你跟来做什么？”
顾西炳却是问：“你眼睛还没好？”
“嗯。”叶泽低着头，“没好。”有些心烦，想起身说我走了，大概今晚要早点走，也不是不给你面子，就是想早点回去休息。
但不等说，顾西炳却突然先伸手抓住了他，很认真语气说：“我跟你去医院看看。”
叶泽说：“不用。”他可不是什么一点小事就要去医院的小鲜肉，按实际年龄来说，叶泽觉得自己已经是个老腊肉了。
但问题是他这老腊肉长得比鲜肉还要鲜。
叶泽抽了一下自己胳膊想甩开走人，顾西炳却将他抓得更紧，有些手心冒汗，甚至想将他拽进怀里，但目前来说他还不敢，叶泽会不会抽他一巴掌说不定。
叶泽抬眼皱眉：“再不松开信不信我打你？”
“信。”顾西炳说，朝他凑过来，“但也比让我看着你眼睛越来越严重好。”
他呼吸离叶泽有些近，“你知道你这次饰演的这个角色张小岐身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他的眼睛，很特别独一无二的。”顾西炳又自己回答，语气突然严肃说：“你如果眼睛明天好不了，那你就会拖了整个剧组的后腿。”
叶泽其他不说，但他绝对是一个对演戏很认真很敬业的人，让他拖别人的后腿，那他绝对是无法接受的。
“行。”叶泽这次终于算是被说通了，“医院可以去，但你先松开我。”
顾西炳手上还在有些冒汗，那只手都感觉快要发烫，他也终于松开了叶泽，一笑问：“那坐我车去？”
叶泽说：“好！”坐谁车去无所谓，重要的是快点去快点回来。
两人一起出了卫生间。
走廊里这会也没有其他人，两人脚步声被放得格外大。
包间里其他人也都只是在顾吃喝聊天，何梅海注意到叶泽和顾西炳都出去了，但他也没想太多，没觉着这两个人会有什么交集。孙培看了看左侧，却起了身。
*
出了酒店门口，顾西炳的车子就停在外面，叶泽走过去，坐进了副驾驶。
这里是市中心，所以离市医院也很近，几分钟之后，就到了。
晚上医院人不多，不需要等。
下车，挂号，看了医生，又取了药。
仅仅也就只用了十几分钟，两人又出来了。
是因为强光直射，加上最近天气引发的眼膜发炎，医生给开了吃的加滴的药一起，还给了一个遮光帮助治疗的眼罩，告诉要静养几天。
顾西炳拿着那个眼罩往过凑了凑，故意说：“你现在戴上试试。”
叶泽瞪他一眼，“你有病，大街上戴着我还怎么走路。”
“我拉着你。”顾西炳又想抓他手，其实还是有些紧张，心脏直跳。
叶泽头一侧，唇勾起：“你想得美。”
顾西炳：“…………”
两人出来也总共就三十多分钟，又开车回去之后，坐在包间里，大家都只是觉得他们出去的时间有点长，但也没人多想什么。
因为两个人一看就都是直男，而且还是钢管直的那种，是绝对无法让别人联想到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的。
叶泽瑞之前暗恋孙培的事，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起码他现在完全看不出来，也完全不像是会喜欢男人的样子，顶多就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但说话做事完全直男风格。
孙培往过凑了凑，笑着问：“出去抽烟了？”
他还记得今早叶泽抽烟的样子，第一次看到有些意外。
叶泽头也不抬回：“嗯。”
对他这突然冷淡的态度，孙培没想到也是十分不爽，但又觉得他这大概也是另一种想引起自己注意的方式。
毕竟整整暗恋了那么多年，不可能一朝一夕就真的放下了，自己只需要稍微回应一点，叶泽瑞肯定就会又恢复之前的样子。
孙培想着又转了脸去，对自己魅力十分自信。
叶泽低着头，手机上屏幕又突然亮了一下。
-明天给你换场戏拍。
顾西炳已经大概解叶泽性格了，知道就算医生说让他静养，他也不可能真的明天休息的，而且剧组这次其实时间也有些紧，叶泽要休息了，进度是真的会被拉下来，晚上的那场审问戏是暂时不能拍了，那就先换其他场。
叶泽瞄了眼，面色平淡回：-随便。
顾西炳右侧旁边，是剧组的一个女演员，这部剧虽然双男主，主讲手足伦理情，但剧中也有一个比较重要且戏份多的女性角色，演员是何青青。
何青青看到顾导演前一天接受微访谈时说，他喜欢平胸，肩膀宽，屁股翘，头发短，眼睛好看，脾气不好，爱打人，还有一点是，年龄比他大三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