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月光(26)
两人开车去了一家挺大的超市,夏许后面不舒服,还想自己开车,喻宸只好由着,倒也不担心。超市里人声鼎沸,广播放着“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夏许推着购物车,在生鲜区挑挑拣拣。喻宸跟在一旁,时不时将他往下掉的围巾撩上去。
收银台排了很长的队,每个人的推车里都满载年货。夏许问:“除夕你回你家吗?”
喻宸说:“你家就是我家。”
“不是。”音乐太大声,夏许不得不凑到喻宸耳边,“我是说你爸妈家。”
“不回去了。”喻宸顺势揽住他的肩膀,“我姐和姐夫今年不回来,大哥和嫂子带他们去南边过冬。”
夏许点点头,冲购物车勾了勾下巴,“这些菜够我们吃到除夕了。”
“你做还是我做?”
“我做吧。”
喻宸笑:“还是我来吧。”
回家时已是10点,街上响着鞭炮声。喻宸把采购的食物分门别类放好,正要换衣服,忽然被夏许从后面抱住。
“当年你在楼下看我窗口的光,我却一次都没有注意到你。”夏许说:“喻宸,我想看一看,你那时是什么模样。”
喻宸握住他的手,笑得万分宠溺,“卧室窗边等我。”
五分钟后,夏许趴在窗户上,看见路灯下仰望着他的喻宸。
时光仿佛一瞬间穿回十多年前,他的年少里,站着他的少年。
夜里,两人又做了一次,比下午更缱绻,更温情。事后,夏许点了根烟,和喻宸一起抽,低声说:“年后我就不回特别行动组了。”
喻宸手指一抖,一簇烟灰洒落。
“我已经递交了申请,不再执行任务,解甲归田,去警校带学生。”夏许拍了拍腿上的一块伤疤,“这是最后一道,以后不会再添新伤了。”
喻宸牵住他的手,欲言又止。他却笑了,微扬起眉,“我知道,你心疼我放下好不容易拼来的事业与荣誉。但我也知道……”他看向喻宸,“你更心疼我受伤,害怕我离开。”
“许哥儿……”
“生离还有重逢的一天——就像我们,但死别就没有机会了。”夏许看着喻宸的眼睛,“以前我不怕死,但现在我怕了。万一我真的挂了,你往后的人生是不是只能和我的幻象一起过了?”
喻宸抱住夏许,声音喑哑:“别胡说。”
夏许笑着拍他的背,“所以我想好了,今后我不再出任务,让你和爷爷都放心。你也不用觉得我为咱们这段关系放弃了什么。知道吗,我过去两年执行过的任务,已经足够让我骄傲。我没有让身上的特战衣蒙尘,和死神打过交道,杀过人,救过人,我对得起臂章上的国旗,已经知足了。所以就算离开,也没有半点遗憾。”
两人相互依偎,夏许又说:“去警校也是新的挑战,我们领导都说了,我挺适合带小年轻。这样也好,实战经验也能传下去。”
喻宸问:“哪个警校?”
“西南那边的。”夏许说:“毕竟在那边待得挺久,熟悉。”
“我陪你。”喻宸吻了吻他的耳垂。
“别闹。”他怕痒,笑起来:“你公司怎么办?”
“我在西南也有业务。”喻宸说:“许哥儿,我们已经耽误了那么多年,从今往后,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夏许微怔,笑着叹气,“也好,那明年雨季,我带你吃毒蘑菇去。”
喻宸轻捏着他的下巴,“先吃毒蘑菇,然后吃你。”
窗外响起鞭炮声,万家灯火像黑夜里闪耀的星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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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当真的小彩蛋——
假期结束,夏许回北京办手续。
短暂的相聚之后是短暂的分别,喻宸将他送至机场,搂着亲吻,舍不得松手。
过安检之前,喻宸又给他整理了一次围巾,嘱咐道:“路上小心,忙过开年这一阵后,我就来北京,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西南。”
“嗯。”夏许接过行李包,“我走了。”
“好。”
夏许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回来,笑得有些奇怪。
喻宸心口莫名紧了一下,“怎么了?”
“嘿!哥们儿!”夏许挑着眉笑,“咱们又见面了!这是机场?奇怪,我怎么在机场……”
喻宸倒吸一口气,指尖都麻了,“你是……”
夏许走过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许哥儿逗你呢。”
第41章 日常番外之①-钟声鞭炮与心跳
大年三十这天,喻宸和夏许在床上腻到中午才起来。
回家的这两日,两人过得有些荒淫无度,做起来不分白天黑夜,拼了命想把错过的岁月补回来。夏许本就容易亢奋,喻宸也丢了昔日冷静理智的盔甲,任夏许点火。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是彼此的解药,亦是彼此的春药。
夏许身体再好,也经不住无休无止的情事,腰背酸痛乏力,后面也不大舒服,难得赖个床,醒了也不愿意起来。
喻宸让他枕在自己臂弯里,手往下探,扶住他因为晨勃而精神奕奕的耻物,一边与他接吻,一边温柔地套弄,听他沙着嗓子呻吟,又捉住他的手往下拉,互相慰藉。释放之后只是用纸擦了擦,彼此依偎着困觉。
卧室里有情欲的腥膻,但谁也不在乎,夏许亲了亲喻宸的喉结,低声说:“不行了,我没东西射了。”
喻宸轻笑,在他腹肌上捏了一下,“许哥儿,‘不行了’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
他“唔”了一声,轻轻在喻宸身上蹭,闭着眼又要睡:“真不行了,男人得诚实。我休息一会儿,咱们晚上再做。”
喻宸眼底皆是宠爱,宽慰似的摸着他的头发,唇角勾着满足而眷念的笑。
晚上大概不能做了,喻宸想。夏许穴口有些肿,他舍不得再让夏许受痛。
尽管夏许根本不介意这点儿“小痛”。
日上三竿,夏许被饿醒了。喻宸端着一碗用电炖锅煲了一宿的五米粥进来,夏许接过,两三口就喝了个精光。喻宸正在给他找衣服,回头见他放了碗,笑道:“还要吗?”他光着身子,什么也没穿,双腿敞开,双手交握,在胃部揉了揉,“不要了,等着吃年夜饭。”
这动作有点可爱,又有点情色,喻宸心脏不由得麻了一下,取出一套保暖内衣放在床边,又拿出一条干净内裤。
夏许慢悠悠地穿,往衣柜瞥了一眼,忽然喊:“喻宸。”
“嗯?”
“我想穿你的衣服。”
喻宸走过来,帮他理好保暖内衣的领口,心里好笑,暂时没答话。夏许说完就后悔了,暗骂自己冲动,赶紧找借口道:“我衣服少,回来也没带什么,等会儿咱们不是要出门买东西吗?你借我一件吧。”
“男友外套啊?”喻宸笑着说。
夏许脸颊微红,“就说借不借吧!”
喻宸转身,拿出衬衣、毛衣、外套、裤子,还举着衬衣抖了抖,“请许哥儿更衣。”
街上人不多,夏许穿着喻宸的衣服,围巾手套一应俱全,低下头时能闻到一股极浅的男士香水味,很舒服。喻宸本来打算在外面订个包房解决年夜饭,但夏许不答应,一定要自己露两手。喻宸知道他手艺不好,自己也做不出什么好菜,只好在酒店定了些主食,两人一同买回其他的食材,又买了些爆竹,便开始在厨房忙碌。
夏许厨艺虽处处遭嫌,但手脚麻利,不知是不是侦察兵匕首常年不离身,刀工竟然有些了得,切菜片肉,那菜刀在砧板上“哐哐”作响,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出平凡又温情的乐章。
喻宸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片刻后从后面搂住他,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那软肉顿时就红了,他转过身,菜刀还提在手上,有些凶的样子,“别闹,大厨正干活儿呢。”
从下午忙到晚上,热腾腾的饭菜终于上桌。外面已有耐不住的孩子欢呼着放鞭炮,电视里播着春晚的喜庆歌舞。夏许将自己做的糖醋排骨和麻婆豆腐推到喻宸面前,“来来来,虽然卖相惨了点儿,但我刚才尝过了,味道好像还不错。”
喻宸夹起一块排骨,吐掉骨头,细嚼慢咽,憋出一句“是挺不错”。
其实说不上难吃,但就是没味儿,肉质虽好,但在锅里焖太久,嚼起来又老又硬,有点像啃木头。
夏许叹气,将糖醋排骨拉到自己一边,“还是我自己吃吧。”
喻宸拉回来,把之前就已经剥好的虾放在夏许面前,“你吃这个。”
虾浸了酱油,味道刚刚好,夏许一口一个。喻宸又给他舀汤,最糯的猪蹄尖给他,剃掉鱼刺的鱼也给他,连放在他碗里的蔬菜,也是最嫩的菜心。
夏许将一切看在眼里,没有阻止喻宸做这些事。喻宸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后来喻宸拿着剥开的蟹脚喂他,他还趁机含住喻宸的手指,用舌头卷了一下。
喻宸笑了,拇指揩掉他嘴边的饭粒,当着他的面,放进自己嘴里。
收拾碗筷时,夏许不让喻宸洗。喻宸就在一旁看着。夏许哗啦啦地涮碗,偏过头说:“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喻宸:“嗯?”
“我做的菜,是全队最难吃的。”夏许抿了抿唇,“以后咱们住在一起,如果不出去吃的话,得多辛苦你下厨了。”
喻宸笑,“难吃你今儿还非要自己做。”
“我就是想做一次给你吃。”夏许关掉水,“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对他们没多少印象,就记得我爸手艺好,我妈想吃什么,他都给她做。我们往后搭伙过日子,我也想给你做菜。”
说着,夏许用湿漉漉的手抓了抓头发,“虽然挺难吃的。”
喻宸靠近,环住他的腰,将他圈进自己怀里,额头抵着额头,“以后我做给你吃。虽然我手艺也不好,但你想吃什么,我都会为你去学。”
夏许眼底滑过一道光,扬着嘴角,注视着喻宸眼中的自己,几秒后抬起手,强势地扣住喻宸的后脑,不容拒绝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窗外的夜空开出一朵璀璨明亮的烟火,在两人眼中投下五彩斑难的光影。
分开时,夏许舔了舔下唇,口腔里有血的味道——也不知是他咬破了喻宸的唇,还是喻宸弄伤了他的舌。但这血腥味像甘甜的毒药,即便是痛也叫人着迷。
夏许开玩笑:“想吃毒蘑菇呢?”
喻宸笑着接话:“煎炒炸炖,做到你满意为止。”
这个“做”似乎一语双关。
跨年的时候,他们没有守夜,放完鞭炮就早早躺在床上。夏许想做,喻宸却摇头,在他后穴上了药,按摩的时候顺势探入手指,耐心地研磨那一点。夏许软在喻宸腿上,舒服得直哼哼。
零点的钟声敲响之前,他们就关了灯,亲密地抱在一起。
夏许睡着了,喻宸拉好被子,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手掌轻轻覆在他耳边。
窗外是震耳欲聋的炮仗声,开着一盏小夜灯的卧室,却自有一番温馨的宁静。
对相爱的人来说,新年的钟声与震耳欲聋的鞭炮,亦盖不过彼此沉稳而默契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