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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致富路(35)

作者:木三观 时间:2018-11-01 19:07 标签:都市


但心里到底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在他心内持续已久了,无论是当天小艺伎故意跟他闹玩笑,还是后来公馆里的人颇暧昧地称呼他「看家的」,他心里都不舒服。

「看家的」,是什么意思呢?

有次穆初桐没睡好,有点儿头疼,便没压下来脾气,冷笑问道:「看家的?我只听过狗是看家的,没听过人是看家的。」

那帮佣以为这样称呼穆初桐是恭维,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立即道歉,又说:「小弟确确实实不敢有这样的意思啊!只是……您在公馆里是最大的,但说管家又不是,依旧还称您『小穆总』也不当……确实不知该怎么称呼,小弟才跟着旁人胡乱叫了起来。实在没想到得罪了大爷啊!」

穆初桐心里明白,这些帮佣哪里敢得罪自己,只是他自己觉得自己尴尬而已。

穆初桐便强压怒气,说:「行了,我知道了。」

帮佣又小心问道:「要是您不喜欢我们喊您这个,那还请您赐教,以后该怎么称呼才是?」

穆初桐说:「你们不是我的员工,不叫我『小穆总』也就罢了。难道『小穆哥』还不能依旧延用吗?」

帮佣脸上一白,半天才回答:「别人都是『大哥』,就您是『小哥』,也怕听着觉得矮了一截。」

「我不在意这个!」穆初桐见帮佣吓得不行了,便又玩笑着缓和气氛,「『小哥』听着还挺显年轻的呢。」

帮佣便也勉强地牵了牵嘴角,笑了一笑:「可是……可是、可是我们之前说您是『小穆哥』,久蛮大哥听了不高兴。怎么高韵啊、狮心啊通通都担得起『大哥』,偏偏您就小了?是不是我们不尊重您?」

「原来是久蛮大哥提起的讲究呀。」穆初桐便知这个无法改回去了,久蛮的话才是最有力的。乌鸦公馆里个个人都瞧着十分尊重穆初桐,到底因为久蛮是老虎,他穆初桐是老虎面前的那只臭狐狸罢了。

帮佣便赔笑说:「大佬真是很在乎您的。」

穆初桐便道:「行了,既然如此,你们也别喊我『小穆哥』了。我瞧着刚刚你叫我那声『大爷』不错,以后就都喊我大爷吧。」

「这好呀,气派。」帮佣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立即就眉开眼笑地喊起来,「穆爷爷!」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乌鸦公馆里都知道穆初桐不喜欢被喊「看家的」,便都叫他爷爷了。

久蛮听了都大皱眉头,问穆初桐说:「怎么谁都喊你爷爷呀?」

穆初桐便道:「我觉得这样特别气派。我活那么大,都没听过那么多人喊我爷爷呢。」

「这是什么爱好?」久蛮连连摇头,「我是他们大佬,你倒成了他们爷爷了?这辈数不对呀!」

穆初桐不悦了,微微拧眉:「那我倒成了『姐姐』才是了么?」

「行,爷爷。」久蛮也没好气了,「爷爷就爷爷,吃饭吧,爷爷。」

穆初桐很忙,久蛮也很忙,尽管整天在一个公馆里呆着,却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会在一起。

久蛮对于穆初桐自认「爷爷」的事情,一点也没脾气,还调侃起来,满口爷爷、爷爷的,还问穆初桐要不要染个发。穆初桐反而没了脾气,只觉得自己太爱较劲,但心里的憋屈却无从说出口。

大约是他对自己憋屈个什么鬼,也说不清楚。

穆初桐便撇开这个消耗脑力又并不讨好的想法,提起了有效益的事情来:「之前吴二丫跟我开会的时候,说让把雪城点心铺搞到咱们这边来,一起做连锁,您看怎么样?」

「这个干嘛专门问我?就按老规矩办即可。吴二丫是最知道的。」久蛮说,「还是要在我这边的城市里注册公司,相关的费用也一定要交足。可不能说因为咱俩关系好就免了的。」

「那是自然。」穆初桐说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穆初桐本来就跟吴二丫说好,按照平常的规矩来做。吴二丫却暗示说:「您和大佬关系那么好呢?怎不能通融一下?当然也不能说全免了,但免几个杂项也是可以商量的嘛。」

穆初桐却道:「这可是徇私了?我和大佬关系再好,也不能做坏规矩啊。更何况,就是因为我和大佬关系好,才不能损害荆帮的利益啊。」

这话说得义正词严,把吴二丫给撅回去了。

穆初桐原本是这么想的,正想自己提出来,可这下先被久蛮提出来了,穆初桐反而觉得有些微妙的不悦。

久蛮倒是个说话很直的,他以为自己和穆初桐关系好,说话就更直了,倒没有注意到穆初桐最近心里弯弯绕绕特别多,平常倒犹自可,现下的心思敏感脆弱得似婴孩的免疫系统,多吹几下风都能落下十天半个月的不舒坦。

穆初桐晚上也难免扭扭捏捏的,久蛮哪里受得这个,抓住穆初桐就问:「你是不是来大姨夫了?」

第五十二章

穆初桐无奈回答:「没有,最近特别累。」

「怎么累着你了?」久蛮说,「你给说说?」

穆初桐便答:「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也没法好好说。

久蛮擅自猜测了一通,最后认定了「正确答案」:「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穆初桐一怔。

久蛮指了指日历,说:「是因为你妈的忌日快到了吗?」

穆初桐脸色忽变,他还真不记得自己老妈的忌日了。

这可不好说「不是」了。

穆初桐尴尬地咳嗽两声。

事实上,穆初桐童年记忆模糊,母亲存在似雾里之花,连母亲什么时候死的、如何死去的,他都记得不清。

「嗯。」穆初桐尴尬而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知道我妈的忌日啊?」

久蛮便道:「你妈就是我太奶奶,我能不知道吗?」

「怎么就你太奶奶呢?」

「你不是爷爷嘛!」久蛮搂住穆初桐的肩,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穆初桐也是无言以对。可他想了想,他母亲又不是什么神秘人,久蛮想查一下这位女士的资料也很容易的,要知道她的忌日也不难。

穆初桐想起自己以往在叔家,天天都是一样的过法,也没有人特别提起他母亲的忌日,所以他是真的不记得,也从来没祭拜过自己的生母。

他忽然满心都是愧疚了。

他对生母的记忆是模模糊糊的,既然像雾里之花,只有暗香来,那对母亲的感情,也很不真切,时而是漠然陌生,时而又感慨不已,什么都像隔着一团云雾。隔雾的花也许非花,但伤心是真伤心——就算他分不清这伤心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自己。

久蛮大约知道穆初桐心里是有遗憾了,便抱住他,抚了抚他的背,说:「过些天,我也是要去芳庙拜神的。咱们一起去。你也好顺带祭奠一下令堂。」

穆初桐心里压抑着悲伤,又多了几分对久蛮细心的感念,反而不能伤心了,便开玩笑地说:「久蛮大哥,我认识您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您说『令堂』,而不说『你老母』。」

久蛮便笑骂:「你老母是我祂妈的太奶奶,怎么敢不敬?」

二人笑作一团,便在深蓝缎面的床单上滚了起来。

芳庙在C国的首都。

月尾是大节,C国的大佬们纷纷汇聚到首都拜神,顺便以各地名流绅士的身份与C国总统会晤。总统也就是和大家聊聊天,劝大家不要搞太过分,交火不要伤平民,最重要的是,每年的税还是要适当地交一下的。大佬们都笑着说:「当然、当然,我们都是各地的绅士,很讲原则和礼貌的。」

总统笑眯眯,心想:绅你麻痹。

大佬们便到芳庙拜神了。

一个秘书跟总统说:「不如趁机炸了芳庙!一锅熟!」

「他们熟了,地方还不炸了?」总统说,「都是有导弹的,轻易别招惹。只要不搞独立,就什么都好说。」

秘书皱眉说:「可您这样也太憋屈了。」

总统答:「当总统就是憋屈的,所以我生平所愿就是当皇帝,还是最他妈昏庸的那种。可惜我有理智。愁人。」

「愁人。」秘书给总统递烟。

总统吸了一口,吐了烟圈。

烟圈,就像天边的雾。又像是芳庙里的香火。

大佬们拜完了神,便笑眯眯地说一起去搓麻将、桑拿、吃饭一条龙。

大酒店内,麻将厅里全是大人物。厅中心那一桌坐着苦帮老大、箬帮老大、荆帮老大和楚帮老大。苦帮老大身边坐着个刚成年的少女,箬帮老大身边坐的则是风韵犹存的少妇,荆帮老大身边坐着坐立不安的小穆总,而楚帮老大身边坐着南椒。

穆初桐看了看南椒,南椒也看了看穆初桐。

南椒觉得「他乡遇故知」,特别开心,穆初桐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得遇故人」了,但心里却是尴尬占了上风。

师贤穿着丝绒的西装,纤长的十指摸着牌,打得很淡定,一句粗话都无。倒是久蛮等几人满嘴都是你我他的妈妈。

「草啊!」久蛮指着师贤,「你祂妈是不是出术?怎么老糊啊?」

师贤微微笑道:「不好意思,下次让您。」

久蛮呸了一声:「谁叫你让了?老子难道还输不起了?」

师贤仍是微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打牌为的是消遣,要弄得不愉快,就失却趣味了。就像花失去了蜜,蝶失去了羽……」然后,师贤又开始说起了人生的各种道理来,硬是在麻将台上熬起了一锅心灵鸡汤。

几个大佬都惯了师贤装逼,左耳入右耳出就是。而在座的两个妞也都职业性地一听见男人吹牛比就条件反射地露出崇拜表情,而南椒则是真心崇拜师贤地露出了崇拜表情,这不够专业的穆初桐最近劳累,不小心打了一个呵欠——「哈唔……」穆初桐掩住嘴,呵欠打完了,才发现自己成了麻将台上的目光焦点。

师贤也停止了「布道」。

大家都含笑看着他,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穆初桐在一瞬间,也僵硬了,嘴巴维持在张大的状态中。

久蛮便用手指抬了抬穆初桐的下巴,让他把嘴合上。

穆初桐极不好意思地说:「就……就来的时候有点累了。不好意思啊。」

「是呀,」久蛮也帮着圆场,「小穆也是这些天挺累的,刚刚在车上就说困。」

苦帮老大却笑着打趣:「这肯定是久蛮你这比太厉害了!之前不都是带三四个的么,最近只带一个,不是你的身体『已经不行』,就该是小穆身体『快要不行』了!」

久蛮说:「我曰你奶奶。」

苦老大语重心长回答:「久蛮啊,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做不到的话就不要说。」

久蛮憋屈地说:「吗的,日!」

箬老大却又取笑:「吗的,我偏就曰你全家了!你还能怎么着?」

苦老大便说:「所以说你公信力不如久蛮。」

箬老大又笑骂了苦老大一句,转头又跟穆初桐说:「小穆看着有点脸生啊?是新来的人么?」

穆初桐刚刚被苦老大调侃,心里是无端地有些烦闷,如今被箬老大这么随口一问,更觉难堪,脸上倒是还笑着,但难为他平日那样机灵,现在却是一句得体的回答都祂妈的想不出来,似锯了嘴一样,闷声不吭,只能保持微笑。

南椒便说:「单独是他面生么?你又认得我吗?」

箬老大打量南椒一会儿:「倒像是哪里见过似的……」

「你可放屁吧,我根本没见过你。」南椒说道,「我原来是乌鸦公馆里的艺人,现在去了师贤先生那儿唱歌。」

箬老大便跟久蛮说:「那老哥您是心胸宽广啊,这都能随便送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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