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送你一个富二代(47)
“左边是家庭餐厅，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吃饭。”
“右边是正餐厅, 招待客人用的。”
李柏舟目不暇接，直呼大户人家。又走了一段，程耀说：“左边是工人房，右边是化妆间和早餐厅。”
“那边呢？”
“厨房还有洗手间。”
李柏舟一边跟在程耀后头走路，一边做出粪土当年万户侯，金钱视我如粪土之高傲状。
直到停在一个圆形地砖上方，李柏舟才满意点头：“开个价吧。”
程耀靠在玄关的鞋柜上，露出一个笑容：“凭你和我的关系，给你打个折。”
“一个亿。”
什么！我们的关系只值一套上千平方米在大城市里带私人花园的大别墅吗！
“凭我和你的关系．．．．．．”李柏舟欲言又止，暗示程耀可以对折对折再对折。
“那把零头去掉吧，一块钱卖身价。”像程耀这样耳根子软的售楼人员是要被潜规则的。
交易完成，李柏舟将自己交到程耀手里，程耀带他坐上电梯。
“我爸大概晚上回来，先进我房间吧。”
这话让李柏舟听出一股子男孩送女孩回家，女孩说“上来喝杯咖啡吗”的味道。
电梯内，李柏舟忍住敲墙壁的手指，却忍不住吐槽：“穷奢极欲，不过三层楼的别墅，就要装电梯。”
程耀沉吟一下，点点楼层数。
“－１”格外显眼。
哦，原来还有一个地下一层。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别墅。
居然还偷偷藏了一层，讨厌。
电梯门打开，程耀带着李柏舟往右一转，走到他的卧室前。
这是恋人从小到大住的房间，李柏舟瞬间燃起了好奇心。
门平平无奇，就跟李柏舟平平无奇的男朋友一样。
门旁边有一个装东西的小筐，程耀从框里掏出一张卡，刷门。
“滴答——”门开了。
鼻间萦绕着一种很好闻的香味，怕是某种大牌香水在这个房间里成桶成桶地泼了一遍。
房间比起阅翠园里的卧室要大上一些，也可能是装饰更加地典雅简约，没那么多精致的细节的缘故。
房间的窗帘一半拉起，一半束着，光影分割，一切都呈现出一种静态的美感。
并不像搬出去之后就会显得空荡荡的房间，这间房间只会让人有一种主人搬过被子去晒了很快就回来了的感觉。
“看来阿姨这两天刚刚打扫过。”程耀走到床旁边的柜子前，拉开柜子查看自己留下来的东西。
房间里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无论是墙上的画作、床头柜上的相框、柜子里的各种各样的收藏品都不沾一丝灰尘，就连落地窗边的盆栽都绿油油的让人心情舒畅。
李柏舟在床前面的圆形地毯上转了个圈，只穿着袜子的脚顿时将毯子卷起一个充满艺术感的弧度。
哦，毯子底下都是那么干净。赞美打扫卫生的阿姨。
程耀还在柜子的抽屉里翻翻找找，李柏舟这回坐上一个有滑轮的小椅子，一踩墙壁，“刺溜”地在木质地板上滑出老远。
在他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不由问程耀：“你在找什么？”
“户口本。”程耀言简意赅。
李柏舟差点撞上墙。
“骗你的，我在找我以前拍的相册。”
不久后，程耀捧着一叠相册躺在了床上，他拍拍床的一边，示意李柏舟：“上床。”
如此明目张胆，李柏舟简直没眼看。
他只好看程耀的照片。程耀在国外说过他小时候的许多事情，现在看着照片，李柏舟简直看到了那些事情在自己眼前真切地发生。
程耀每年每个阶段的照片都妥善地用单独的相册包装起来。相册的封面上贴着名字比如“程耀七岁，生日”、“程耀十五岁，初中毕业”这样。
他们挨在一起，就当是通过程耀一边解释照片一边两小无猜竹马竹马了。
他好像并没有多少那种被抓拍的照片，基本每一张都是正对着屏幕，穿着很英伦风的西装短裤小皮鞋，安静高贵得像个小王子。
李柏舟最喜欢的一张是程耀站在花圃中，手往下拉着一根花枝，微微垂着眼睛，嘴角却挂着开心的笑容。
他的身后，是沦为背景的乐队以及西装革履的宾客。
他四周的花丛分明寂然无声，但玫瑰、水仙花、树木的嫩枝都在回应着他的笑一般，照片活了过来。
“这是十岁时候的生日，我记得宴会上乐队专门为我演奏了我喜欢的歌，所以我很开心。”
李柏舟一张张翻过去，看着程耀从小王子一样的男孩到贵气十足的少年。
男孩时候的程耀还可以说很可爱，到少年时期，程耀在照片里几乎就和现在一样，安静以及气质斐然。
在各种各样的毕业照合照里，程耀永远是最好认出的那一个。其中一张里的白衬衫少年不知会成为多少人心里未竟的初恋。
李柏舟小声：“居然没有女装吗？”
“看这张。”
李柏舟接过一看，大惊失色。
照片中一个穿着红舞鞋的小女孩，手里死死抓着棒棒糖，对旁边另外一个小女孩怒目而视。
“这个抢人家小姐姐棒棒糖的小姐姐不会是梁傅如吧！”
“是梁傅如被抢了，他又抢回来。”
不得不说，长相还算帅气的梁傅如小时候可爱极了，特别是穿上女装，就是一个小天使，比旁边的程绮玲还要漂亮。
李柏舟又找到了一张孩子们的大合照。
程绮玲，林存儒，梁傅如，程耀，还有一些熟悉的人脸。
“没有唐骜吗？”
“他这个时候刚被唐爷爷接回去。”程耀找了找，给出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被老人牵着手的唐骜。
他的脖子上缠着绷带，好像受了伤。他很抗拒镜头，对着镜头狠狠皱着眉。
李柏舟以为他小时候会更加得雌雄莫辨，但事实却是他的眼神非常凶恶，头发又很短，虽然依旧好看得压过在场一堆女孩子，但并没有现在给人的莫名艳丽的感觉。
照片实在太多了，看到后来，李柏舟干脆躺了下来，由程耀举着照片给他讲述照片里发生的故事。
过了许久，程耀靠在床靠背上，将李柏舟的头从大腿上移到他的腹肌上，顺便撩了一把李柏舟短短的刘海，再撩一把。
然后跟着李柏舟注视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程耀的房间能看到棕榈树等乔木，树丛偶尔传来一声清脆的鸟叫，显得更加安静。
没有工厂的扰人，没有菜市场的嘈杂，没有大马路的打扰。
住在这里，自然沉淀心灵，不需要为窗外的生计与尘世发愁。
“愿世人，心静祥和。”李柏舟轻轻念叨守望先锋里禅雅塔的台词。
其实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他又没和程耀那啥，怎么就突然进入那啥过后奇妙的贤者状态了呢。
“你想静静？”程耀发问。不玩游戏的他自然不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懂什么是感受宁静。
也对，守望先锋已经凉了，有些梗永远不会为萌新所知。
李柏舟决定再讲一个程耀不知道的梗。
“不，我想静静。”
程耀果然迷惑。
但李柏舟发现程耀不懂是他自己的锅，因为李柏舟是一个前后鼻音分不清的人。
他重新说：“后面两个字是前鼻音。”
程耀默念了两下，恍然。
他说：“你好骚啊。”
这句话李柏舟早在俱乐部就对程耀用过，当时摆出了一张凌潇肃脸。
现在，程耀摆出洪世贤脸回击。
不同的人，同样的骚。
李柏舟此刻躺在程耀身上，感觉有些事情，总归带了些许既视感，再次做出的时候，格外得让人感动。
．．．．．．
李柏舟没有静静，他也没有进进，他只是打开电脑带领程耀吃鸡。
真·吃鸡。
大吉大利那种。
然而萌新太垃圾，顶配98k在他手里软成小手.枪。
BIUBIU——
再怎么调整蛋道、倒车入库、灵车漂移都救不了夕阳红描边大师。
程耀他爸回来了，李柏舟松了一口气，从此发誓以后只让程耀吃该吃的鸡。
两个人脱光装备solo才是真理，何必绝地求生里成为快递小哥被人捡装备。
程耀挂了他爸的电话，凝视着李柏舟。
而李柏舟整装待发。
“敌羞，吾去脱他衣！”绝地求生中的三国无双语音包提前发来贺电。
☆、见家长（后）
李柏舟刚走出房间穿好拖鞋, 就看到左手边的电梯门“唰”得一下打开。
什么，老丈人也太快了吧。
一双皮鞋不轻不重地落在地毯上，银灰色的西装裤随之晃荡出一个微小而稳重的弧度。
程耀在李柏舟身后搭了一下他的肩膀，喊：“爸。”
从电梯内走出，穿着挺阔银色西装的男人点点头，在镜片后的眸光不露一丝情绪。
程耀的爸爸叫程南泽。
他给人一种严谨以及冷峻的感觉，但又不会与其他人过度拉开距离。
他的目光停在了李柏舟身上。
只有一会儿, 没等李柏舟向他问好，他就快速地一点头，重新退回电梯里。
在他身后, 一直按着按钮的秘书松开手，朝他们鞠躬。
电梯门缓缓合上，李柏舟看到门缝中，程南泽抬起腕表看了两眼, 转头和还在鞠躬的秘书说着什么。
“我爸就是那样的工作狂，工作也得带回家做。”程耀说着, 凑到李柏舟耳边轻声低语，“还要继续吗？”
李柏舟摸了一把被他的呼吸喷得痒痒的的脖颈，回答：“家里有大人，就别乱开枪了吧。”
万一打穿墙壁, 李柏舟难道要拿几亿的子孙去赔几亿的别墅吗，唉，虽说怎么打也搞不出人命来。
而程耀显然也是在开玩笑，他的眼神里有点戏谑, 最后在李柏舟不善的目光中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们去楼下等等吧。”
然而他们并没有坐电梯，而是站在了超级豪华无敌巨大的滑滑梯啊不楼梯前。
楼梯没有铺地毯，一眼看上去，格外得润滑。
李柏舟不由自主地坐在最上面一层的台阶上，透过扶手与栏杆尽窥别墅景观——其实看不到什么，因为和阅翠园不一样，楼梯上除非硬生生凹过大半个身体，否则其实只能看到玄关和大门。
李柏舟挪了挪屁股，突然感受到一阵久违的冲动。他回头看程耀，程耀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李柏舟从他举起手又落下的动作中看到了鼓励。
冲鸭——
李柏舟两腿一蹬，屁股敦敦敦地滑下了楼梯。
感谢所有兢兢业业的扫地拖地阿姨，楼梯地板光滑无比，李柏舟畅通无阻。
他拿自己的肉身再次帮助阿姨们打扫了一遍，不用客气，这是他应该做的。
这是共产精神。
听程耀的笑声，李柏舟觉得他是不会懂的。
男孩子的快乐有时候就那么简单——就是在别墅的楼梯里滑下来，就是坐在跑车里感受风速啊。
你瞧，多简单啊，这简直就是一出生就能做到的事嘛。
以上两种体验其实还有一种共同点——丁．丁发麻。
李柏舟停在了最后一层台阶上，两腿一张，等着一只手帮他重新脉动回来。
但是程耀表示他要代言费，几个亿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