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简宁川(26)
田娜拉道:“好。”
简宁川听得一头雾水,这是在说谁?他没插嘴问,别人聊正经事的时候,乱插话怪讨厌的。吃了几口饭,突然灵光一现,难道不是他而是她?杨双双吗?
过了会儿,霍浮把目光转向他,说:“川川,我下午得走了。”
简宁川:“……”
霍浮道:“北京那边快催疯了,再不回去恐怕他们就要过来绑架我回去。”
简宁川只得道:“那,好……好吧。”
他低下头吃饭,闷闷的。
霍浮又和田娜拉说:“川川的新合同你跟进一下,等新剧本改完后,有问题要马上找陈导演沟通,不能拖。”
田娜拉道:“喂喂喂,我又不是新人,这还能不懂吗?”
霍浮“嗯”了声,道:“那……麻烦可爱美丽的娜娜小姐,另外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田娜拉暧昧地笑一声,也不拖泥带水,起身就下车走了。
简宁川:“……”
霍浮坐到他旁边。他转过头,两人凝望对方。他心里涌起强烈的不舍,胸口有种久违的涨闷感,他已经很久没有不舍得和谁分开,上一次还是童年时和父亲简华告别。
霍浮说:“你要好好拍戏啊。”
简宁川道:“你也要好好工作。”
霍浮笑了笑,说:“会想我吗?”
简宁川:“你会想我吗?”
霍浮道:“我已经在想你了。”
他贴过来想吻简宁川,简宁川忙转头躲开,道:“别了!我在吃猪脚饭,一嘴油。”
霍浮说:“没事,我还会嫌弃你吗?”
简宁川嫌弃得要死,道:“我怕你回去一想起来我,就是这个不清真的吻,一点都不浪漫,我才不要做猪油味的攻。”
霍浮笑喷了。
但简宁川还是想亲一下的,马上漱了口,嚼了片口香糖,嚼了几口就吐掉,急切地扑过来亲霍浮。
可能因为要分开了,这次亲吻比前面都要激烈很多,简宁川听到那种激吻的水声,不由面红耳赤,心里又喜欢得要发疯,吻得更投入了些,不知怎么就无师自通,学会要含着霍浮的舌尖,轻轻吸吮,感觉自己亲得攻气十足。
霍浮的情绪被煽动起来,突然发力,推着简宁川的肩,把他按倒在座位上,覆压着用力吻他。他被亲蒙了,头盖骨都是麻的,恍恍惚惚地想,原来这样才是接吻吗?那前两天都在干什么?天啊太刺激了吧,还有点舒服怎么回事,强受霍浮浮太性感啦,还好大……哎?
霍浮迅速起身,尴尬地坐在一旁。
简宁川被亲得头晕眼花,撑着桌板坐起来,看了看霍浮,视线向下。
霍浮:“……”
简宁川满脸通红,说:“你怎么……我都还没有。”
霍浮:“……”
简宁川不知该说什么,在片场旁边的车里发生什么显然不太可能,可是霍浮这样怎么办呢?小说里这种情况,攻就该给受blowjob了……去他妈的小说,毁我青春颓我精神,那帮女作者们不懂装懂瞎瘠薄乱写肉!
霍浮道:“你别看我,把饭吃完。”
简宁川乖乖坐好,继续吃饭,眼睛忍不住还要偷看,心里惊涛骇浪,可怕,是人吗?
过了好大一会儿,霍浮恢复了日常状态,把手搭在简宁川的背上。
简宁川脸上的红晕还没退下去,说:“你这样没事吗?对身体不好吧?”
霍浮轻笑一声。
简宁川耳朵又有点红,很喜欢这声笑,感觉很性感撩人,辣度惊人的霍老师。
霍浮的手指轻轻碰他的背,问:“月底杀青回去,要回学校吗?”
简宁川道:“不回,学校封校了,到八月底。我寒暑假都住酒店的。”
霍浮一怔,没想到,问:“你不是在北京长大的吗?没有……房子吗?”他本来想问的是“家”,临时换成了“房子”,对一个没有亲人在身边独自长大的孩子,“家”这个字极度温暖,也极度冰冷。
“有,”简宁川道,“太大了,一个人住有点害……太无聊了。”
霍浮的手从他背挪上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有点心疼他。
简宁川道:“你干吗啦,我一点都不可怜的,你知道我卡里多少钱吗?信不信分分钟能买下你所有的房子。”
霍浮道:“我才不卖给你呢。”
简宁川哼了一声。
霍浮笑道:“我家也很大,我一个人住也很无聊,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能邀请到简宁川同学到我家过暑假?”
简宁川一下高兴起来,迟疑道:“你是自己住吗?”
“对呀。”霍浮凑近些,在简宁川耳边很低很轻地说,“到时我们做什么都可以,从早上做到晚上,都可以。”
这个诱受太可怕了!简宁川羞耻道:“你不要说了霍老师!”
霍浮退后,严肃地说:“早上我可以给你热牛奶做三明治,中午做中餐,晚上还可以试试法餐或是寿司,我不能吃,但我很会做。川川,你期待吗?”
简宁川:“……”
第42章脑补帝
下午霍浮走了,简宁川怅然若失,精神低迷,还好后面两场戏他都是零台词的背景板,没有影响到拍摄进度。
今天他第一次拍夜戏,白天的戏拍完后,匆匆对付过晚饭,然后大部队就转去另一个布景棚,凌晨十二点多才结束拍摄。
回去酒店的路上,简宁川困得要爆炸,心情也不太好,和霍浮分来后,一直像心口缺了一块,热恋中还要分开真是太折磨人了。
田娜拉道:“路上得半小时,你要睡一下吗?帮你把灯关掉?”
简宁川强撑着坐好,打起精神来,说:“不睡了,回去万一睡不着就完蛋了。”
车上还有那两个小助理,有些话也不能明白地说,就随便说了两句平常的玩笑话,两人各自低头玩手机。田娜拉音量开得很小看抖音,简宁川刷淘宝,想给霍浮买东西,不知道该买什么,就是想给他买。
他问田娜拉:“娜娜,霍老师喜欢什么?”
田娜拉在看一只金毛跳海草舞,看得笑眯眯,头也不抬地说:“喜欢钱呀。”
简宁川:“……你正经点。”
田娜拉抬头看他,说:“真的,我跟他六年了,除了赚钱,没见他对什么感兴趣。对了,最近是有一个很喜欢的。”她举起一只手朝简宁川做了个开枪的动作,嘻嘻笑。
后面小助理并不是很明白,以为是喜欢射击什么的。但简宁川明白她在暗示自己,有点开心也有点不好意思,不问她了,低头继续刷淘宝。看了半天,心想不如就买床品好了,到时候去霍浮家里住,换上新床单和被套一起睡觉,就好像新婚一样嘿嘿嘿哈哈哈。
他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会儿,又问田娜拉:“你去过他家吗?”
田娜拉道:“你是说他住的地方?还是他家?”
简宁川:“是两个地方?”
“对啊,他家住老崇文的胡同。他住盘古,我跟你说他那房子好大的,我给他送个文件,进门到楼上书房把文件给他,得走五分钟,要不他那么爱赚钱呢,有钱真好。”田娜拉回头冲小助理,“你们俩,也要努力赚钱啊!”
两个男生小鸡啄米式点头。
简宁川对房子不是很有概念,想起干爹李铮说霍浮是胡同串子的话,道:“胡同里的房子才值钱吧?我有回看新闻说哪儿的老胡同拆迁了,赔偿款都给一个亿了。”
田娜拉道:“就是因为赔偿款太高,一般开发商哪儿拆得起,霍老师家那片好像还划成文物保护单位了,少说几十年内是拆不了的。以前他妈在那住,老太太喜欢遛弯儿,住不惯电梯房,前年不在了,那房子也空着没人住了。”
简宁川刹那间便有些心酸,周国平的书里说,一个人无论多大年龄上没了父母,他都成了孤儿。他的霍浮浮是孤儿了。
田娜拉也想起了旧事,说:“霍老师很孝顺的,只要人在北京,一个礼拜最少去看老太太三四次,老太太生病快不行那阵子,已经动不了了,吃喝拉撒都得人守着照顾,霍老师怕护工不细心,自己去陪了两个月床,他身体也不行啊,那段时间血糖控制不好,等老太太不在,他扛不住,还住了半个月的院。”
简宁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霍浮说过,是他妈妈一个人把他带大的,可想而知有多辛苦,母子俩相依为命的感情也一定非常深厚。不像他。
到酒店后,田娜拉送他回房间,帮他检查了一遍房间——每天回来都要检查的,怕被人偷偷装针孔。
对门周放正当红,检查得要更仔细些,每天都有粉丝守在酒店楼下和片场外面等着看他,晚上还会有从别的房间打过来的内线电话骚扰。简宁川还接到过打错房号打到他房间的。据周放的助理说,以前在别的剧组有过一次更夸张的,晚上收工回来,周放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只穿内衣的女粉丝。
今天安全,田娜拉检查完,说晚安,就走了。
简宁川洗澡上床,又累又困,还害相思,晕晕乎乎睡了。
早上被外面周放和助理的吵架声惊醒。
前因不清楚,只听到周放说:“不是说了让你走吗!走啊!走了就别回来!”
那个平时总是低眉顺眼的助理居然很强硬地顶嘴:“走就走!你以为我有多想伺候你!”
简宁川:“……”什么情况?还在做梦吗?啊昨天太困了,忘了给简呱呱放便当!
外面已经安静下来,大概是吵完了吧。
可是早饭时间在餐厅也没看到周放和他的助理。
田娜拉八卦地问:“周放怎么回事?”
简宁川道:“不知道啊,你那边也能听到吗?”
田娜拉:“怎么听不到,整层楼都听得清清楚楚,刚才我还听见花蕾和她身边人说这事,周放那助理小孩能忍这么久,也是不容易,不知道周放是怎么过分了,才会吵起来。”
简宁川深以为然。
到片场拍戏,周放的助理没有出现,只有司机跟着他暂时充当助理,他黑着一张帅脸,司机战战兢兢,不熟悉他的习惯,和他待在一起也很紧张,他不耐烦了了,挥挥手让司机去车上歇着。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移动空调边的椅子上,低气压笼罩区,方圆十米没人敢靠近,怕被他喷。
简宁川大无畏地过去问他:“放哥,没事吧?”
周放语气低沉道:“没事。”
简宁川道:“你把你助理骂跑了?”
周放:“……”
简宁川劝他道:“他对你真的挺好的,你别老是凶他,打个电话把他叫回来吧。”
周放道:“你知道什么!就来瞎逼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