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娱乐圈(79)
秦时年是秦家庶子,母亲身份十分卑微,在生他时就难产而死,虽说名义上是秦家少爷,但秦潜妻妾众多,庶子庶女多了,他也不甚在意,因此他这个爹不疼又没娘的小可怜连府中的那些大丫鬟的身份都不如,府中的下人都喜欢没事欺负他。
七岁那年,因照顾他的嬷嬷病重,他第一次走出生活的偏院来问下人要大夫,却被胆大包天的下人逗弄,让他学狗叫,恰巧被秦经年看到,看他委实可怜,便将人带到了自己院中,他待这弟弟算不上亲近,但府中再也没人敢欺负冷落了这位少爷。
秦经年虽是无心,但在秦时年眼里,这位大哥就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怎么能忍哥哥遭受篡位的非议,却最终是为了这位凤兮公主做嫁衣?
是以,在偷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就在想着如何杀了凤兮公主这个红颜祸水。
饰演秦时年的演员纪季是宋嘉树工作室的人,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出演过的作品也不少,演技还算在线,是宋嘉树工作室准备力捧的人。
秦时年这个角色算不得主要配角,在原着中,他的存在感极弱,但在改编的剧本中,因增加了与凤兮的这场对手戏,存在感又强了些。
孟之山与纪季之前也算有过合作,对这个比贺铭还要小一点点的演员还是挺看好的,他原以为以纪季的资历和演技,这场对手戏应该很快就可以拍完。
万万没想到,这场剪辑后不会超过三分钟的戏拍了一个小时仍旧还在不停的NG,孟之山忍无可忍后也是彻底没了耐心,“纪季,你今天怎么回事?还让铭铭带你入戏?你知不知道,这场戏中,是你的主场!”
“对……对不起,导演,我……”纪季被孟之山说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十分不好意思。
“你,你什么?你前期都拍的好好的,为什么一开始撕扯铭铭的衣服就不在状态?”
纪季闻言,下意识地去瞄了贺铭一眼,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头都快垂到胸口去了。
“你去看人家铭铭做什么,啊?”孟之山注意到纪季的小动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频频不在状态,耽误了人家的时间,你还有脸怪人家?”
这几天《凰途》剧组的热度,其本上都全靠贺铭在撑着,孟之山本来就觉得对人有愧,眼下看到对方的小动作,下意识地就以为对方是想把错推到贺铭身上去。
“导演……”见孟之山还要再骂,贺铭连忙出声替纪季解围,“没事的,让纪季调整一下吧,我也不赶时间。”
“都调整了三四次了,瞧瞧他这状态,比新人都还不如了……”孟之山从没这么刻薄说过人,眼下也是气狠了,又加上这几天网上的言论,本就憋着一股气。
贺铭偏头看了看被骂的默不吭声的纪季,垂眸想了想,斟酌了下措辞,“导演,要不把这场戏改一下吧?”
“嗯?”
说不吃惊是假的,孟之山拍了这么多年戏,这还是头一次有新人敢跟自己说要改戏的。
贺铭自然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不妥,但已经开了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纪季,对我下不去手。”
“什么意思?”
贺铭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我——凤兮公主太好看了,所以他一开始撕扯我衣服,我一看着他,他就下不去手了。”
孟之山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纪季一眼,只见他浑身一颤,他垂眸思忖了几秒,又看向贺铭,“那你说,要怎么改?”
“在秦时年想轻薄我时,让他蒙上我的眼睛。”
孟之山黑沉沉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他看着贺铭,隔了半晌才朝纪季说道:“调整一下,五分钟之后,按铭铭所说的开拍。”
“谢谢导演。”纪季如蒙大赦,朝孟之山道了谢之后又看向贺铭,看到对方在看自己又赶紧把眼神缩了回去,结结巴巴道:“谢,谢谢铭哥了。”
孟之山把纪季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对贺铭不由又多了几分赞许,越发觉得他是块可造之材了。
在这场戏中,秦时年原本是潜入凤兮的闺房准备杀了她,却不想一靠近凤兮时,他会被凤兮的美貌惊为天人,不由起了色、心,在杀她前,决定凌、辱她。
不管是对剧中的秦时年来说,还是对现实生活中的纪季来说,这都是他第一次见到贺铭以及凤兮公主,也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惊为天人。
按照剧本上的安排,凤兮在对方羞辱自己时,是没有反抗的,而是用一双无悲无喜的眸子看着他,直到因为推搡间,花瓶砸落在地,惊动了屋外的侍女和侍卫,秦经年赶了过来。
真正的凤兮公主虽然风华绝代,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秦时年却是力能扛鼎的莽汉,她是没法挣扎的。
然而,纪季在看到贺铭那双纯净的眼眸时,他就下不去手了。
飘逸出尘,不似凡人。
被这样一双仙子似的眼眸看着,恁谁都下不去手了。
这厢贺铭还在认真听孟之山给他讲戏,另一厢的霍金主就等的彻底没了耐心了,眼看腕表上的分针已经绕完整整一圈了,对方还没打电话来,他可就不太好说话了。
“……你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铭铭在拍的是和谁的对手戏?是不是孟导压着人不放?”等的不耐烦的霍金主压根就不想听戴维客气恭维的话。
戴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思考了两秒,但转念想到这位太子爷应该不会对剧组或是剧本了解的这么详细,“和纪季的对手戏。”
“纪季,这人是谁,听都没听过,你直接说是跟那个角色的对手戏?”
戴维又推了推眼镜,“秦时年。”
“就那么一场戏,拍一个小时都没完事?”已经将自家奶白兔的第一部 戏的剧本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尤其对自家奶白兔的戏份了如指掌的霍金主,略一思索,就知道是在拍哪场戏了。
戴维没想到对方连这都知道,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据说金主什么的都有点洁癖,这也是之前他各种委婉劝说人别来剧组的原因,毕竟,没有哪个金主大方到愿意看自己的人被人轻薄的。
“你刚刚说是跟谁的对手戏?”
然而,不等戴维一口气松完,那位耳边就响起了那位霍金主凉飕飕的声音。
戴维垂了垂眼,习惯性地又去推眼镜,“秦时年。”
“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们在哪个摄影棚!”
踏马的,他家奶白兔的衣服,他都只撕扯过一回了,那叫什么纪季的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就三分钟的戏,踏马的拍了一个小时都没拍完,就打五分钟一次NG,踏马的也是十几次!
“二少,您冷静一下,这边人多,您难道……”
“呵呵!你说还是不说?”
戴维叹了口气,起身往贺铭那边看了看,见已经开拍了,也没离开,就在一旁看着,“那您现在在哪呢?”
他现在只祈祷里面的人不要再NG了。
霍金主这会已经拿上了外套,起身往楼下的收银台走了,闻言扫了一眼手中的账单,“漫时光咖啡吧。”
戴维又往贺铭那边看了看,见导演这个点都还没喊卡,想了想道:“那您往宋皇宫的这个方向来吧,不过,铭铭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到时我会带着他朝您的方向过来。”
现在一肚子怨气和醋味的霍金主嗯哼了一声,就掐掉了电话。
戴维所料不差,贺铭这边确实很快就好了。
这场戏按照贺铭的提议做了改动之后,两人一遍过,孟之山对拍出来的这场戏满意地不得了,毫不吝啬对他的褒奖。
“你经纪人之前跟我打过招呼,让我别太累着你,今天拍完戏,给你放假,你也别在剧组呆着了,你天生就是块当演员的料,回去自己好好琢磨就行,在这片场,有些人的演技还不如你了,所以,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后天又要去学校了。至于你剩下的那些戏份,还要得一段时间,我尽量挑周末拍,不耽误你学习。”
贺铭有天赋,孟之山就把他的戏份安排的紧凑些,虽然只拍了三天,但他的戏份已经拍了三分之一了。
贺铭之前还不知道拍戏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这连着拍三天算是深有体会了。
听闻孟之山的话后,他总算松了一口气,拍戏累人归累人,但他最担心的还是耽误学习,“谢谢导演了。”
“年轻人,好好加油啊,是根不错的苗子。”
“我也挺喜欢演戏的,会一直努力的……”
“铭铭啊……”孟之山醉翁之意不在酒,夸贺铭有点其他的意思,但他又是个嘴笨的,见半天说不到点子上,不由有些着急,四下张望了一番,大伙正忙着收拾器材,没在意这边,他也就放心了一些,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但又实在馋的不行,咂巴了下嘴,“就那个,那个……听说你做的糕不错,什么时候给点让我尝尝?”
贺铭瞧着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了,“就这事啊,我有时间就能做,到时给您送点过来。”
孟之山不由一愣,他瞧着许茹来和郁兰说起这糕时那一脸欲、仙、欲、死的模样,还以为这糕难得的很了,却不想贺铭会应承地这么痛快,“这糕不难做吗?”
“不难啊……”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贺铭还是实话实说道:“一般都不太难,不过有些糕原材料太多,样式讲究,就有些复杂……”
“导演,打扰了。”一直惦记正往这边杀过来的某金主的戴维迟迟不见人出来,心焦到不行,只好上前来要人了,“铭铭,赵哥打电话找您……”
孟之山达成所愿了,也没空和贺铭闲聊了,见戴维神色间有些着急,他就更加不好意思留人了,“行吧,最近网上事有点多,估计你经纪人正急着跟你商量了,你也快回去吧。”
贺铭这几天拍戏期间,手机都交给戴维保管了,因此他压根就不知道他家金主正在外面等着他,还傻兮兮地真以为自家经纪人找自己,和孟之山道了别后,一边往化妆间走,一边拿过手机准备给赵小天回拨过去,“赵哥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戴维见他真的准备给人回拨过去,赶紧制止道:“不是赵哥找您,而是,您家那位来了,您再不快点卸妆换衣服,他马上就要来这里了。”
“我家那位?谁啊……”贺铭起初没反应过来,话说到一半,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见过人了的贺奶白兔莫名有些羞涩,但眼神却是亮晶晶的,脚下的步子也明显加快,“他,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等了我很久了?”
“从您还没开始拍这场戏,他就来了,这会等的不耐烦了,所以正往这边赶了。”
贺铭咬了咬唇,“维哥,那你赶紧帮我去房间拿上行李,我换好衣服就过来。”
说完,不等戴维答话,他就提着裙摆往化妆间小跑了过去。
戴维:“……”
小哥哥明明是这么一个害羞单纯的人设,怎么一说到了他家金主,就这么不矜持的?
贺铭身上的古装很繁琐,但他内里的芯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古人,是以对他来说,穿脱这些衣服并不难,不让别人帮他,他自己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给换了,让化妆师帮着他取了假发,胡乱地卸了妆,又匆匆和化妆间的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跑去了。
戴维早就替人把行李收拾好了,把行李交给了司机,但也没让人先走,而是让他再等一等。贺铭一出来,他就将口罩和墨镜给了他,让他戴上,这才带着人往霍金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