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茶高中生碰瓷的第N天(88)
这个动作被祝璟精准地捕捉到。
钟天成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语气温和:“你需要的话……”
“他不需要。”那边话尚未说完,祝璟倏地横插一脚,也跟着站起身。
说着就扯住袖子,利落地脱下外套,随手扔进牧元淮怀里。
因为没拉拉链,他脱得又快又轻松,眨眼间的工夫,身上就只剩一件校服T恤。
那件蓝白的校服外套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只有卷起的袖口处带着几道轻微的褶皱。
落进牧元淮怀里的刹那,带起了一阵清冽的、混杂皂荚香气的微风。
林天瑞看破不说破,默默移开眼。
一班众人:“……”
祝哥您这动作是不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牧元淮抱着那件还残留体温的外套,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
瞿卓目瞪口呆:“我说的是交换!交换衣服!元淮单方面穿你的外套不算!”
“怎么不算?”祝璟毫不示弱地回看他,“他穿我的外套,我穿他的外套。”
瞿卓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可他根本没穿啊……?”
“所以我也没穿。”
“……”
“啊哈哈哈!”瞿荣第一个憋不住,捧着肚子爆笑出声,“我受不了了!小祝你说得好有道理!”
瞿卓在心里疯狂呐喊:诡辩!这是赤裸裸的诡辩论!
这家伙不是学的全理么?一手哲学诡辩论玩那么溜?
桌上的大部分人都笑得拍桌。
祝璟拆了颗薄荷糖,尚未放进口中,敏锐地察觉侧边有一道视线。
他动作轻轻一顿,眼尾余光扫了眼。
钟天成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方向。
祝璟神情不变,将薄荷含片放进嘴里,才缓缓迎上那道目光,眼底清晰地划过几抹挑衅。
“行!”瞿卓败下阵来,妥协道,“那好歹这外套得穿上吧?总不能一直抱着?”
“那肯定!牧哥才不耍赖!”瞿荣快速应话,扭头示意牧元淮快穿上。
一件校服而已……又不能代表什么……
牧元淮抖开衣服,况且在座的一群人都穿着同款校服。
他绷着下巴,迅速套上外套:“行了。”
“好!继续继续!”
大家又开始洗牌,气氛再次热闹起来,聊笑声阵阵。
拿在手上还不觉得,真正穿到身上,牧元淮才清晰地感受到,这外套满是独属于祝璟的气息。
一股说不上来的清淡香气,像市面上从未出现过的香型。
和刚才在休息室中,祝璟凑近他时,扑面而来的气息一模一样。
宽松的外套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在里面。
呼吸间,祝璟将他堵在墙边那一幕,仿佛再次重现在眼前。
牧元淮匆匆抓过水杯,猛地灌了一口冰水。
“咳咳——”
林天瑞就坐在祝璟边上,见状关心地问:“牧哥,你没事吧,让祝璟帮你拍拍背。”
“……咳咳!没事,不用!”
由于他匆忙的动作,水珠溢出了几滴。
自唇边滑过下颌,最后滴落到那件校服的胸前,洇开一小片水色。
祝璟当然没打算上手。
他心里清楚得很,要是上手,他哥没准一个激动,咳得背过气。
冰水下肚,牧元淮却觉得更热了。
牧元淮不禁怀疑自己穿多了,甚至疑神疑鬼,感觉身上的校服外套越来越重,每一片布料都在发烫。
一股陌生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让他心烦意乱。
第59章 国王
牧元淮单手拎着T恤前襟, 试图扇点风,获得清凉,脑子却全是乱糟糟的念头。
瑞阳有必要这么大手笔么?校服料子怎么这么厚?
还有瞿卓……该死的!
他不会放过这家伙!
瞿家是不是兄弟联手给他做局呢?一个提要求, 一个劝他别喝酒!
正插着凤梨吃的瞿卓忽然背后一凉, 猛地打了个哆嗦。
这么多轮游戏下来, 气氛早已被炒得热火朝天。
国王的指令更是一个比一个大胆。
从“十指相扣”和“喝交杯酒”到“选一个人贴身跳热舞”。
更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当上国王的林天瑞。
他嘚瑟半天,要求8号给前任发消息,说我想你了,最后发现8号竟是他自己!
全场都笑疯了,起哄声不断, 一向克制的祝璟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玩到后来, 那副新拆的扑克牌已经被洗得边角毛糙, 桌面中央的两瓶酒也见了底。
几乎每个人手边都放着一到两个酒杯, 那位一班的副班长, 甚至三杯酒都喝完了。
空气中弥漫着年轻人特有的兴奋和躁动。
几个一班男生都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让他们干什么都干,无所顾忌。
安静的夜晚, 昏沉的灯光, 国王游戏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平时那些被规矩束缚的念头和心思, 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借口。
新一轮国王再次到了一班仁慈的副班长手上。
他苦恼地想了半天,憋出一句:“那就12号,说说自己的理想型?”
林天瑞咦了一声:“我说小胖, 你怎么老提这种不痛不痒的要求,看看你面前的酒杯,别人是怎么对你的?”
“我想不出来嘛,”小胖挠挠头, 一脸憨厚,“别小瞧这个问题啊!万一抽到咱班的,没准能通过他说的理想型匹配上咱班女生!是吧胡子?”
他怼了一下隔壁,胡子是他同桌,暗恋自己前桌的女生已经快一年了,别说表白,连话都不敢多说。
胡子脸迅速涨红:“得了吧你,就你蔫坏!”
与此同时,他们对面的钟天成扫了两眼手中的牌,无奈地摊开:“12号是我。”
“嚯!钟老板!”瞿荣挑了挑眉毛,“不得了喽,这几年钟老板都没谈过恋爱吧?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入你的眼啊?”
瞿荣一脸期待地向前倾身。
他记得钟老板酒吧里有个侍应生小姐姐长得特别漂亮,有几次被客人动手动脚,钟老板都会替她出头。
他问过好几次,每次钟老板都用“关照员工”四个字来搪塞他。
“我想想怎么概括。”钟天成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我去!概括?”瞿荣捂住嘴,眯起眼睛。
只说理想型的话,不会用概括这个词,一般是已经有一个具体的人了,才会去概括他身上的特质。
“一定要说的话……外冷内热?”
钟天成总结般报出几个词:“责任感强,可靠坦诚,偶尔也需要人照顾。”
他每报出一个词,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嗷”一声。
与之相反,他们每“嗷”一声,祝璟脸色就黑一度。
他不动声色地往边上看去,恰好捕捉到牧元淮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以及他转头对着钟天成的动作。
牧元淮略带好奇地问:“你喜欢成熟的?那去年你店里那个调酒师追你,怎么拒绝了?”
钟天成微微一顿:“成熟的?也不完全是……”
牧元淮点点头,丝毫没察觉异常。
瞿荣更是在不断追问,试图从钟天成嘴里挖出更多细节。
祝璟冷着脸,拆了一颗薄荷糖扔嘴里,薄薄的彩色糖纸在他掌心,被攥的咯吱咯吱响。
幸好牧元淮的好奇心有限,问了几句就作罢了。
他转回头,余光却突然瞥见祝璟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那狭长的眼睛看得他有点发毛。
“……”
搞什么?好好地盯他干啥?
牧元淮莫名其妙,心说:说理想型的又不是他。就算是他,他也不可能说祝璟啊,趁早死了这条心。
祝璟一声不吭地移开眼,两秒后又转回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牧元淮能听见:“哥哥就这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