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酷哥被钓系美人攻了(103)
“弟啊,”梁叶青笑了一下,“他打的那是陈氏的小少爷,前段时间刚收购了X市那块万人抢破头的地皮,家里是X市经济引擎。”
“能把陈家少爷摁在地上打成那样,他们过节怕是不小。”
江向逸低头仔细凝视了这几张照片,问:“照片是哪来的。”
“那晚有人偷拍发到网上,被压下来了。我提前拿到了而已。”
“嗯。”
梁叶青这么说,那就代表这个事情在网上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江向逸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拿着那几张照片冲他挥挥,“照片我带走了。”
“可以啊,你随意。”
江向逸转头就走,快到门口时,被梁叶青小声叫住。
他面无表情地回头,梁叶青撑着桌子,神情难得严肃:“你打算怎么办?”
江向逸缓缓回身,说:“见面再处理。”
尔后,两只手捏住那几张照片的中间,陡然加重力道。
“嘶啦”——
照片被他撕毁,成为许多细小的碎片。
看不出原本作为证据的样子。
……
江向逸在跟他冷战。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无法再拔除。
窦吟刚刚被家庭医生上完药,他的手腕处被溅开的玻璃渣划破,划出一整道血痕。
他那里的皮肤皓白,有这么道痕迹根本无法遮盖。
这段时间,他都在按时上药。
伤口刺痒地疼,虽然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江向逸,但上完药就想故意找他索取关心。
窦吟打开手机。
好吧。
和早上出门时一样,未读消息零条。
没来由地浮起烦躁的感觉,他上下滑动聊天记录,和江向逸的对话每天都没缺席,但真的不多。
只要他发,江向逸就一定会回答。
但窦吟的确难以忽略,对方这段时间的种种异常。
冷淡地处理掉和他的视频申请、间隔许久才回复消息、平时他撒娇卖乖,对方多多少少都会顺着他来,但现在,却无论如何,都不管用。
匪夷所思。
窦吟看了一眼伤口,给江向逸发了条语音。
他绵甜地问:“哥哥,现在在干嘛呀?”
语音条“咻”地发送,那边如一潭死水,一个“正在输入”都没有。
窦吟把手机放好,回到房间后才拿出来看,还是没有回应。
得到觊觎已久的宝物,享受过对方的珍视。
现在又被这样莫名其妙放置在一旁。
窦吟的脸渐渐爬上乌云。
他想让江向逸跟他说晚安,想让他像平时一样对他好,但反复推敲两人这几天的情况,得出的结论都是:
江向逸在跟他冷战。
他头疼地揉揉太阳穴,黑软的发丝垂在一边,遮住了一点表情。
窦吟再一次看看对话框,这次运气好,他恰好看见了那行显眼的“对方正在输入……”。
窦吟屏气凝神,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屏幕。
“在写歌。”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最近这段时间,江向逸只要长时间不回,就会拿件所谓的正事搪塞。
但他还是吃下了这颗定心丸。
窦吟快速和他发了好几条,跟他报道自己今天的行程,还给他发去家里盛放的山茶花。
做完这一切,窦吟的心里轻松了些许。
江向逸可能也没有跟他冷战。
毕竟两人最近异地恋,连吵架的契机都没有。
万幸,可悲的异地恋即将要结束。
窦吟看看日历,距离两人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差不多三四天。
可惜江向逸是和父母一起回来,他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江家爸妈也不知道他的存在,根本没法去亲自接。
所以就只能在第二天和江向逸见面。
窦吟趴在软乎乎的床上,脸颊埋在被褥里。
顺势揽过一旁圆溜溜的靠枕,上面绒毛细腻,很好捏。
他把这个想象成江向逸的脸,在上面啄了两口。
心里暗想,等哥哥回来了,一定要缠着他,把这几日的委屈全部都讨回来!
靠枕被他用力啄了啄,小小凹陷下去一部分。
窦吟把额头靠在那上面,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好想他。
真的好想他。
“笃笃——”
突兀响起的门铃声打破了思念,窦吟闭了闭眼,烦躁地问:“什么事。”
管家何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隔着遥远的距离,还有点不真切。
“少爷,窦先生要见您。”
伤口又开始泛痒。
窦吟沉默片刻。
在何叔即将再一次催促之前,深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
在见到江向逸之前,还有一些琐碎事情需要处理。
沿着漫长的走廊一直往下,沿途遇见的佣人都低垂着头。
在这个家里多年的经验积累,让他明白窦毅此时的心情该是相当不好。
事实上,也不需要猜。
最近这段时间,他做的事也没来得及跟窦毅讲。
等他走到一楼,看见端坐着的窦毅正细细地给桌上那盆文竹修剪,难得闲情逸致。
但当他走近后,窦毅抬头和他撞上,手上毫不客气地一剪,将那盆无辜的植物斩断大半。
他根本就没上心,这盆文竹有生命,也只是他发泄的工具。
窦吟走到他面前,冷冷道:“折磨它干什么,你又何必买。”
窦毅把那盆文竹推远,多年杀伐果断的脸自带威压感。
他紧紧盯着对方:“陈家明天来找我们谈赔偿。”
窦吟哪怕听见这句话,眉目之间也没什么反应。
自陈骁从监护室苏醒,他已经知道陈家会怒不可遏,马上来找自家的麻烦。
自家少爷被暴揍实在太丢脸,更何况还是在春节期间。挨这么顿打,一年的福气都没了。
他们难得来一趟H市就出这档子事,怎么也得把场子讨回来。
这件事还不能暴露在公众视野里,否则哪怕窦家低声下气地道歉赔钱,在网友们的眼里还是只会留下#陈骁被打#的印象。
从而成为他一生挥之不去的黑历史。
窦吟将那盆文竹抱远,省得他父亲脾气上头又把植物踹翻。
他说:“明天我去。”
窦毅听见他的承诺后,眉间的褶皱稍微松了松。
“你不需要低声下气。”
窦吟的手在文竹仅剩的半株上停了停。
又听见窦毅继续道:“这种事情不许出现第二次,否则你该怎么继任接班?”
那被拦腰斩断的半株虚虚地渗出液体,窦吟缩回手,没有去碰。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在公众视野里传播,但小圈子都传遍了。
毕竟那天卡座上待着的权贵子弟,不止是陈骁和窦吟。
有人也偷偷拍了视频跟朋友发,一来二去,圈子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更何况陈骁平时最爱发朋友圈,最爱出来浪,各种群里都活跃,春节拉了漂亮妹妹在群里几万几万发红包,做人做事都高调。
这下忽然沉默好几天,连平时跟他不怎么熟的人都觉得不适应。
骆云友就是其中一位。
他早上才从朋友嘴里得知这件事,打开对方发来的图片,看着陈骁被揍得鼻青脸肿,实在跟个猪头似的,忍不住乐了。
等看清揍他的人是谁,骆云友眉梢轻扬。
“窦家的窦吟?”
“是啊,听说他们下午还要去谈赔偿。就在州医院,你要跟我去探望一下不?”
写作“探望”,实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反正假期无聊,骆云友笑道:“行啊。”
他朋友雷亭跟陈骁家里有不少业务往来,从小也认识。这种关系,去探望一下也情有可原。
等两人带着花束和礼物走到医院,才发现这边有些不太对劲。
陈骁的那层楼,布下了层层保镖。
上次陈骁去AT,由于是玩耍性质,一个保镖都没带,结果被窦吟揍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