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学生的心机(118)
傅悉:“……”
好,怪他。
送走了乔延,场里便只剩下一人。
傅悉倒也不急,漫不经心拎着枪在场地里逛。
陈致这会儿也在心思纷乱的瞎逛。
傅悉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在昨天,还是……更早?
正心不在焉的时候。
一把水弹枪的枪口蹭到他背部,沿着脊柱往下,最终抵在他后腰。
陈致浑身一僵。
他转身看过去,傅悉一手拿枪抵着他,另一手摘掉护目镜,擦了擦额头的汗。
汗湿的额发贴在他脸颊,只露出一瞬,便又被护目镜严严实实罩住。
“再给你一次逃跑的机会。”男人说,“下次被我抓住可就真‘死’了。”
说着,他枪口往前一推。
陈致不知道他是否意有所指,只能咬牙往前跑。
这个场地很大。
里面没有外人,几乎算得上是傅悉一个人的狩猎场。
吴宇和乔延也已经离开。
陈致是唯一的猎物。
跑了一会儿,陈致突然后颈一麻,翻身朝一侧躲过。
国外持有枪支是合法的,陈致因为身份问题,从小也做过一些训练。
他刚避开,原来站立的地方,便多了一颗水弹弹珠。
弹珠弹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但也能看出,拿枪的人手有多稳。
陈致抬头,看到傅悉从拐角处走出来。
似乎是对这一场狩猎早有预谋,男人穿着长衣长裤。
深色的布料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流畅的线条从腰部开始收窄,在那双长腿上蔓延,最终没入脚上的皮革短靴。
傅悉在外的形象一直是温和的,包容的,所有锋利的情绪全掩在假面之下,让人看不真切。
现在的他,却像是终于撕掉那层温和的外皮。
露出些许危险恶劣的本质。
陈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他理智是焦灼的。
可看到这样的傅悉,心脏和身体又不由主的激动、战栗。
这次他没有躲。
第一次举起自己手里的水弹枪。
男人之间终究要打一场。
虽然陈致也不清楚,打完了等待他的结局是什么。
他们是在床上打过的。
陈致很清楚,傅悉当年在球队里做的是后卫。
单纯硬碰硬的力量,傅悉比不过他。
所以在床上屡屡受挫。
但要论敏捷性和技巧,傅悉比他强。
到最后,陈致也顾不上暴露自己一个贫穷大学生,哪里学来的这些技巧,只能尽力抵抗。
最终,傅悉虚晃一枪,枪杆将他手里的枪挑出去。
枪口对准了他的下巴。
男人居高临下看过来,喘息着发出个拟声词:“砰,你输了。”
在这一瞬间。
陈致很没出息的硬了。
这场wargame结束。
出了场地,换掉身上的装备,傅悉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温和的样子。
正笑着和场地的负责人说,自己一不小心踹坏了几堵墙。
旁边乔延和吴宇正坐着休息。
这俩穿的短袖,胳膊上全是水宝宝打出来的红点。
在加上傅悉刚刚那句话。
负责人:“……”
打那么凶的吗?
玩完这一场游戏,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几人一起步行到山上的民宿休息。
路上,陈致一直很沉默。
忽而,他也不顾乔延和吴宇都在场,突然出声:“傅悉,我……”
“嗯?”
傅悉笑着回头,像往常一样亲密的抚上少年脸颊,却恰到好处打断他的话,“怎么,刚刚打疼你了吗?“
陈致:“……”
要说的话被堵了回去。
在很早之前,陈致就想过,傅悉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他猜,傅悉应该不会有反应。
会让你觉得一切如常,他会像往常一样对待他,亲吻他,甚至和他上床。
可他却再也没办法踏进傅悉内心领域的玄关。
虽然早有预料,可陈致没想到,傅悉竟然连让他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吴宇和乔延跟在后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出声。
傅悉也在观察陈致的神色。
刚从游戏场地里出来时,这小子身上还有些明显的焦灼。
可等到晚饭的时候,这股焦灼已经散去。
再次恢复到平时一贯的冷静,甚至是死寂。
他像是已经做了什么决定。
又像是接受命运的死囚。
饭桌上,乔延早忘了今天上午的事,又开始如同平常般叽叽喳喳。
对面高大的少年,安静地吃完东西。
临走时,抬头看了傅悉一眼。
对上那双过于黑沉的眸子,傅悉执着杯子的手指顿了顿。
乔延还在叽喳:“吴宇那家伙回去倒头就睡了虚的一比,哎你走神想什么呢?”
说着他伸手在傅悉面前挥挥。
傅悉微笑:“没事。”
晚上。
附近空气很好,夜空中的月亮圆且清晰。
傅悉独自在外走了走。
想到了什么,他下山去了张老板的赛车场。
人刚走过去,却发现场地里的大灯开着。
傅悉循着上次过来的记忆走进去。
就见那辆黑色的跑车已经开出了车库,正停在赛道上。
车门开着。
陈致正在穿戴护具。
旁边放着另一套护具。
见到傅悉过来,他把这套护具递过去,对傅悉说:
“上车。”
傅悉倒也没拒绝,直接上了副驾。
他不是第一次做陈致的车。
也不是第一次和陈致在赛道上驰骋。
可出人预料的速度依旧让人肾上腺素不由主地飙升。
在车子越最惊险的那个弯道时,傅悉突然开口:
“不是说家里没条件,怎么赛车玩那么溜?”
他冷不丁问出这句话。
身侧少年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很稳。
车厢里,傅悉甚至听到这人笑了一声,说:“这个时候问这个,你是真不怕死。”
等车子停下,傅悉依旧出了一身的汗。
刚刚让人灵魂战栗的速度仿佛还停留在神经末梢。
车厢里回荡着清晰的心跳声。
有傅悉的,也有陈致的。
车子虽然停下,但兴奋还在血液中流淌。
傅悉侧眸,对上身侧少年的眼神。
陈致平时虽然冷淡,却只像只对什么都没太有兴趣的大狗。
极具威胁性的身躯懒散窝着,连獠牙都藏了起来。
但不经意间,傅悉总能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些许危险。
仿佛亲昵啃咬他颈侧的犬齿,能轻易将他吞吃入腹。
这种危险让人警惕,却又能挑起他的兴趣,让他沉迷。
现在的陈致,身上那丝攻击性便又展露了出来。
就像傅悉那天在包厢里窥见的那一幕。
懒散阴郁的男人,用手指漫不经心玩弄着打火机跳动的火苗。
傅悉喉咙微紧。
却见身侧的人骤然拉开驾驶座的门下了车。
他长腿夸下车,随手摘下头盔扔到一旁。
这些动作做完,已经绕到了副驾这一侧。
他伸手拉开车门。
在人反应过来之前,钳住傅悉的下颌,探身重重吻过去。
“唔……”
傅悉根本来不及挣扎。
少年吻得很凶,齿间很快蔓延出血腥味。
傅悉皱眉,伸手锤他肩膀。
他下手也重,可察觉到他的动作,陈致却变本加厉。
傅悉还被安全带束缚着。
又被人压在副驾这窄小的空间里,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他伸手去解安全带,却被人扣住了手。
傅悉只能扬起脖颈,任由身上的人施为。
陈致吻得凶,几乎像是要将他咬碎了吞吃入腹。
等这一吻结束,车里全是两人灼热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