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恋人(121)
林朝暮手心带着些许潮湿,指尖有些发冷,在衣摆相接的隐私地,梁曜沉默着略微用力拢着他的手指,拇指在他手指指被上摸摩挲,林朝暮带着笑的声线没有停顿,悄然的回握住他的手。
吃过晚饭,梁母和陈叔叔按习惯早休息,林朝暮参观了一圈梁曜的房间,只有大概八平米大,书架都做得是很浅的,底层放书,上层放着一些摆件和零散的东西,单人床摆在房间一侧,上面铺着柔软床单,房间朝阳,卧室里有浅淡的梁曜身上的气息,干净温暖像是阳光下有着明亮颜色的柑橘。
林朝暮觉得很安心,在他床边坐下问,“你怎么知道我在紧张?”
“这都看不出来,那你就应该找一个更关心你的人结婚。”梁曜坐在他旁边,动作温柔的揽着他。
林朝暮顺从的靠在他肩膀上,房间里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起伏声,他微微垂眸,他的紧张在这一刻消散,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获得了梁母和其他梁曜亲近的人的认可,而是知道无论自己做得怎么样,梁曜都会接受。
这世上难道每一个人都能和伴侣的家庭相处融洽么?把一个人扔在完全陌生各怀心思的一群人中间,每一刻都是煎熬的吧,只有伴侣会觉得愉快,他们会对另一半和自己家人相处的尴尬熟视无睹,沉浸在美满的一家人幻想中,只要伴侣低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一堆我父母不容易他们把我抚养长大,你不能忍一下么,你不能孝顺他们么?
他们的矛盾会让人怀疑自己的性格,照顾父母的责任就此抛到了伴侣身上,他们则可以做完美的那个人。
梁曜很迟钝,他如果有这份眼力和体贴也不会在工作上屡屡碰壁,他只是时刻关注着自己。
第75章
银白色的月光下,梁曜退开一些想给他找一件舒适的衣服,却掠见林朝暮的耳廓形状秀美在涟涟月色下泛着一种羊脂玉般的莹润质感,他从没留心过林朝暮的耳形态长得如何,普通人应该也很难注意到这种问题,梁曜目光一瞥之下不由得痴了,只觉得每一个弧度、弯折都生得完美至极,像是上帝精心雕刻出的作品,或者说他总觉得林朝暮身上无一处不完美。
他总为林朝暮的美而赞叹,这种美并不源于外表的心动,而是每一个些微的细节都让他觉得本应如此,是不经任何雕琢,如一轮皎月般的清雅。
梁曜自己不免觉得好笑,他跟林朝暮是合法伴侣,受到家人和外界的认可,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伴侣,他跟林朝暮也有肌肤之亲,怎么还像个垂涎他美色的痴汉?
梁曜把衣服拿给他,林朝暮脱掉鞋上床,笔直纤细的双腿从宽大的衣衫里露出一段,肌肤雪白细腻,骨肉匀亭,他面上略微露出一些藏在外壳下的柔软、疲惫的神色,和在外面时截然不同,却让梁曜心跳得更快了几分。
林朝暮仿佛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低喃着抱怨,“怎么不关灯?”
一双琥珀色眼瞳里只倒映着他的身影,眸光微一流转,波光潋滟,梁曜听到自己心跳如擂的声音,他走过去俯身吻上林朝暮的唇,林朝暮仰首微启唇瓣,吻得缱绻而深入,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梁曜拇指抹着他的唇瓣,想揉出汁水,知道他把蜜糖藏在哪里。
他的心也落在一片甜蜜的世外桃源上,月光清晖撒向世间万物,如今能揽明月入怀他怎么能不心动呢。
林朝暮这段时间忙于拍戏,基本没考虑过生理需求,被梁曜温柔的拥在怀里也逐渐起了些兴致,他微咬着下唇,在梁曜把手伸进他衣摆时躲闪一下,低声道,“我行李箱的口袋里有套。”
“到家都带着么?”梁曜微微一怔,略微喑哑的声音里藏着笑,林朝暮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自己耳廓激起潮热,他的胸膛笑得轻微颤动,林朝暮羞恼的侧首在他颈边咬了一下,“我不带怎么办,在你母亲家我可没有颜面半夜出去洗澡。”
他的声音很轻,好像确实羞愤极了,但是又没有拒绝的意思。
梁曜不由得更加心动,又感觉被触及到内心柔软的地方,他想紧紧的抱住林朝暮,把他藏在自己心里,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梁曜上半身衣服已经被他们身影交错间磨蹭得褶皱,他索性脱下,裸着上半身在林朝暮的行李箱里找到一个方形的薄片和水质的润滑剂,又上床把林朝暮拽向自己,他身体很激动但情绪依旧温和。
“小声些,主卧的人睡着了。”梁曜有些坏心的在他耳边道,身后被塞了一个枕头,林朝暮能透过轻薄的窗纱,看到梁曜宽肩窄腰,精悍的蜜色肌肉上一滴汗水正蜿蜒折下濡湿的光,他身后是略显拥挤却温馨的房间装饰,在手指进出的隐秘水声里,林朝暮不由自主的一阵恍惚,觉得他们像是一对小情侣,正当少年,初尝禁果,在男友家里躲着父母探索,汇聚了羞涩好奇期待…
梁曜做足了准备才进来,林朝暮克制不住的溢出一声轻喘,很快又止住了。
他双手握着自己纤细的脚踝,梁曜眸底藏着笑,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
铁质的床脚摩擦在木地板上暧/昧的响了起来,梁曜本不想理会,但随着动作幅度加大,声响也变得更大,在合拢的房间里声响更加明显。
梁曜:“……”
他都是独自住在房间的,睡姿安稳,从来没听到过这种动静。
“下来一会。”梁曜无奈的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道。
两人都是赤/裸着,林朝暮看着梁曜单手抬起床脚,把几件衣服包在床脚又在木地板上垫了一层,又转到另一侧尽量消除了噪音,微冷的空气吹拂在身躯上,激起细微寒噤,林朝暮只拿了一件衣裳略遮着身躯,他一生之中从未如此狼狈过,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就在酒店套房,搬家也是卧室越来越宽敞奢侈,他什么时候有过在狭窄的卧室里,赤着足踩在地板上,衣不蔽体的等着情人修床。
但林朝暮发觉自己的心情竟很是愉悦,这好像和他的想象重合,少年时的自己从没想过会有整洁宽广的房间,宽绰的钞票,还有光明璀璨的人生,尤其在喜欢上梁曜后,他更是觉得无奈,好像已经能想象到在一间老旧逼仄,地板上满是擦不掉的油污一张破烂的会吱呀作响的床上,跟梁曜享受他们唯一能不用钱得到的欢愉。
他曾经接受这种可能和人生,那个机会被他的生父毁掉,但他竟然在此刻察觉到了一点隐秘的属于那个自己的迟来的欢喜。
梁曜修好床,把他重新抱到床上,林朝暮笑吟吟的双手揽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他的唇,两个人的鼻梁亲密的摩挲,林朝暮的双眸如含情水畔的望着他低声道,“梁哥,我是真心想跟你过一生的,无论贫穷富贵,你都是我认定的,唯一的丈夫。”
“我也是。”梁曜目光温和的应道。
林朝暮粲然一笑,他没有解释这句话,他知道梁曜认为的是他们在少年时相爱,所以顺理成章的许下承诺,却不知在他心里的顺序是颠倒的,无论他经历过什么,被风刀霜剑划出伤痕还是登上权力金钱的巅峰,能让他倾心相许的只有梁曜一个,如果没有遇到梁曜,大概他这一生都不会考虑感情的事。
床无声、静谧的晃动,搅散了如薄雾般的月光,皎洁月光映在床上纤细雪白的身躯上。
梁曜单手扣着他的双手手腕,每一次都迫使他更靠近自己。
床上的人乌发雪肤,目光中含着水光和爱恋的注视着他,冲撞时他眸底的水层会潋滟摇晃,像是星辰的碎屑,每一片的边缘都折射出自己的身影。
梁曜俯身温柔的和他接吻,在月光下他们的身影几乎重合。
*
酒楼一盅两件是当地人的习惯,林朝暮和梁曜的习惯接近,都更偏甜些,但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大概没有人不喜欢,一连几日同一家酒楼里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有时是一家同来,有时只有一对伴侣。
林朝暮只是简单做了修饰,但是他身上有种低调的气质,如果用言语来形容,大概是光华内敛莹润的珍珠,有些人会错愕的盯着林朝暮看,怀疑是不是长得相像,林朝暮就只当作看不见,遇到来找他签名的他就温和笑着给对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