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腹肌照发给对家之后[娱乐圈](28)
下午拍戏他闯进片场时那个的眼神,聂远山和黎孟秋都看到了,江黯又何曾错过?
却听邢峙贴着他的耳循循善诱。
“黎老师年轻的时候,出过黑胶唱片。我收藏了一张。是签名版的。一并给你,好不好?”
江黯并没有犹豫太久。“……好。”
“嗯。江老师好乖。”
“……所以到底什么条件?太过分的话,我可不会同意。”
“这里太吵了,出去说吧。顺便,我想和你对对戏。”邢峙道,“毕竟晚上还得回小洋楼拍夜戏。”
今晚要拍的夜戏,无非是他们之前一直没过的那场床戏。
江黯的心没来由跳了一下。
被聂导激了一回,邢峙今晚想怎么演?
第20章
KTV包厢内,一个港圈过来的女演员在唱歌。
她唱的是《吴哥窟》,粤语的咬字格外好听。
江黯跟着邢峙往外走去,门关上前听到一句:
“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动。”
晚上还有夜戏。
两人直接去到了小洋楼。
大家都去参加接风宴了,这里已空无一人。
换做其他剧组,这种室内场景通常会选择在棚里拍,省事儿又省钱。
不过聂远山太过讲究,不仅室内戏采用了实景拍摄,连这屋子里的老物件也基本都是真的。
走进来时候的江黯也就颇为小心,生怕摔坏了某个古董。
坐上沙发,江黯问邢峙:“到底什么条件?”
邢峙坐在他身边,拿出一支笔,淡淡笑着道:“其实没什么。只是想请江老师也给我签个名。”
“就这么简单?不是……你该不会听信了网上的谣言,以为我真的从来不给人签名?”
江黯用强调般的语气道,“那些人乱讲。我只是不太喜欢、也不太习惯见所谓的粉丝。通常情况下,我一见他们就跑,自然没有后续签名的事情。”
“为什么不喜欢见?”邢峙问。
江黯眼神微暗,没就这个问题多解释,只反问邢峙:“给你签哪里?”
邢峙想了想,伸出一只胳膊。“没带其他东西,先签手臂试试?”
“等会儿要拍戏,签了也要洗掉……那就先随便签签意思一下吧。下回再给你补个正式的。”
江黯抓过邢峙的小臂,快速签下了“江黯”这两个字。
江黯签字签得痛快,心里却狐疑,总觉得邢峙的条件没这么简单。
然而年轻人的眼神诚挚清澈,不容人生出半点疑心。
他只得把所有怀疑暂且吞下去。
江黯签好字,邢峙适时地垂下眼眸。
看到那个“黯”字,他无端想到了一句话——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这个字的寓意似乎不是那么好。
邢峙开口问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江黯的名字是父亲取的,他是大学教授,自诩文化人,一直反对儿子当演员,从来对他没有好脸色。
江黯和父亲关系不好,不过还是知道自己名字的缘由的。
诸葛亮,表字是孔明。
所谓盛极必衰,“亮”这个字太盛,有亢龙有悔之象,拿来做名字,容易招来祸患。
“孔明”寓意小孔的光亮,拿这个词来作表字,就能压一压“亮”这个字,为的是取中庸之道,改亢龙有悔为飞龙在天。
江黯名字的取法,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黯也有蒙的意思。背后的寓意取自一句古话:“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
意思是不需要我去求助蒙昧的人,而是蒙昧的人有求于我。
然而蒙毕竟还有蒙昧、幼稚的意思。
岁则寓意着年岁、成熟,与蒙正好相反。
为了中庸,父亲给江黯取了个小名——小岁。
这番解释有些掉书袋,且江黯并不是特别喜欢“小岁”这个小名,干脆也就避开了这个话题。
他只是看向邢峙,确认般问:“真就这么简单?”
“签名换签名。就这么简单。”
邢峙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其实我只是找个借口离开KTV。我下午进入了情绪,可是在KTV唱歌、应酬、做游戏什么的,会破坏这种情绪。所以我想提前回来和你对戏、找状态。”
这场戏老不过,邢峙估计是有压力了。
江黯拍拍他的肩。“放松点。你的节奏和台词都没有问题,个别情绪细节稍微提升下就好。整体已经很不错了。”
邢峙盯着自己签了名小臂的看,忽然间,他的眼神中呈现出了某种类似于灵光乍现的神态。
他就用这样的眼神看向江黯,用略有些兴奋的语气道:“江老师,关于晚上的戏,我忽然有个想法。”
江黯问他:“什么样的想法?”
邢峙身体前倾,几乎把江黯抵在了沙发角落。
他探出手,虚虚地放在了江黯后腰的某个位置上。
“等会儿化妆师会在这里画假的金鱼纹身?”
江黯点了头。
按照剧本故事,李春山在冷玉梅背上画了金鱼。
但笔墨毕竟没法留太久。
于是李春山后来又找人在他背上特意做了个金鱼刺青。
此刻,邢峙的指尖轻轻在江黯后腰按了按。
他的眼眸似冰、也似火。就这样注视着江黯的眼睛许久,他用低沉磁性的声音道:
“李屹南上门质问冷玉梅,反被勾引,然后两人接吻、上床……这场床戏我们一直没有过,我觉得根本原因是目前剧本的细节支撑不够。我们得加细节。
“我仔细想了一下李屹南的人设,其实自始至终,他都应该是个直男。他只是会对上了戏妆、看起来像女人的冷玉梅感兴趣,但本质上他还是喜欢女人。”
江黯眼里浮现出几许兴奋。
“有意思,你继续讲。”
邢峙便继续道:“李屹南被冷玉梅勾起了欲念,但一时还没法真正接受他作为男人的身体。所以他会选择后入式,这样就不会看到他那明显不同于女人的身体。”
江黯点点头。
邢峙又道:“既然如此,他理应看到冷玉梅后腰上的金鱼。然后他会问这金鱼怎么来的,刺青又是谁做的。
“从冷玉梅嘴里知道真相后,他会生气,嫉妒,愤怒,他会想……尝试着在这里写下自己的名字。”
思忖数秒后,江黯笑了,立马把手机拿了出来。
“我催催聂导,让他赶紧回来拍戏。”
发完微信,江黯对邢峙由衷道:
“根据在手臂上签名这种事儿,联想到要补充这种细节……真的很不错。邢老师厉害。”
邢峙一双眼眸漆黑而深邃,没有接话。
很快他听见江黯问:“不过你想用什么写?墨的话,太刻意了。毕竟你是意外发现刺青,临时决定这么做的……对了,胭脂怎么样?
“冷玉梅床头柜上放着胭脂盒。还算合理。”
邢峙眼前浮现了那个窄而白的、在床上趴着起伏的后腰。
他的瞳色不为人知地继续变深。
然后他道:“不如等我临场发挥吧。在不提前知情的情况下,江老师也许可以有让人惊喜的回馈反应。”
江黯痛快答应了。
接下来两人走起了戏,不过这走戏纯粹是对节奏、肢体动作和台词,两人都没有代入情绪。
这是为了避免情绪用太多,等晚上正式开拍的时候就调动不出来了。
晚上12点,这场戏正式开拍。
聂远山安排了清场。
片场除了江黯和邢峙,只有导演和几位摄影师。
两位演员接着先前沙发上的那场吻戏继续往下拍。
不过今晚的拍摄难度俨然加大了。
只因在清场之后,聂远山灵机一动,决定玩一镜到底——
从客厅沙发转场到楼上卧室,这些内容要一次性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