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41)
许弋狐疑地打量着周斯越的表情,看来看去没觉察出什么古怪,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当他看见二楼那个漆黑的门上挂着一个骨头模样的门牌时心里咯噔一下,周斯越不紧不慢地打开房门,‘吱嘎’一声,房间黑漆漆一片,偶有几束光从窗帘缝隙钻了出来,许弋刚一抬眼,一个巨大的铁笼映入眼帘。
“哈哈,老婆,你这是要养狗了?”
许弋干笑两声,扭头就要跑,门被周斯越堵上了,许弋一回身正好撞他身上,想钻都钻不出去。
大手一推,许弋就被推倒在地上。
地板铺了厚厚的毛毯,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许弋摔了个屁股墩居然一点不疼,周斯越顺势把灯打开,只见房间一亮,许弋这才发现墙壁四周镶满了镜子,就连天花板都锃亮反光。
“我草……”
许弋哆嗦着双唇,彻底说不出话来。
镜子反射出周斯越缓缓走进的身影,许弋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周斯越那张冷笑着的脸。
“不是喜欢跑吗?”眼见许弋的目光四处游移,周斯越强硬将他的头扭了回来,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把你关在笼子里,让你跑个够。”
骨子里的避害基因迫使许弋下意识的后退,周斯越倒不着急,他缓缓解下了灰色暗纹的领带,灯光描绘出他的轮廓,表情忽明忽暗。
像目睹猎物垂死挣扎的主人。
空气变得躁动,周斯越走了过去,蹲下时的西裤紧紧绷出臀部的形状,抬手的动作仿佛带着勾人魂魄的魅惑,大拇指擦过许弋的唇,到唇中的时候往里按,触到了灼热的湿润。
他的手搅弄着许弋的舌,气氛一触即燃。
“小狗怎么在抖。”
手指缓缓向下,直至贴上许弋小腹有力的肌肉。
“害怕吗,嗯?”
他的睫毛浓密乌黑,眼睑逐渐泛红,眼神滚烫又暗示般纠缠着许弋上下滑动的喉结。
“好奇怪啊许弋。”周斯越的手倏然按在许弋的下身,隔着布料许弋都能感受到阴茎传来的掌心的温度,那双一向倨傲冷淡的眼眸如今如掀起波澜的海,深邃而迷人,涌动着勾人的漩涡。
“既然怕,为什么还这么硬?”
他几乎是伏在许弋身上,滚烫的吐息喷洒在许弋颈侧,手下的动作逐渐变重,碾压下的肉茎并没有变得绵软,反而以一种恐怖膨胀的趋势彰显它的兴奋。
许弋的手顺势握住了周斯越的腰,五指紧紧地扣住紧实的皮肉,周斯越白,这样的力度一定会在他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迹。
很漂亮。
“想操我?”
周斯越轻笑了声,下一秒他大力将许弋的头扭向一边,角落里赫然摆放着一台崭新的炮机。
“很可惜。”
“今晚操我的是它。”
许弋的眼珠在一刹那变得猩红。
第38章
许弋的嘴被周斯越随身携带的手帕堵住了,藏蓝深灰格纹的手帕,上面还沾染着周斯越一贯使用的香水味。
他看着周斯越慢条斯理地解着身上的衣服,纽扣是如何从扣眼中脱出的动作落在许弋眼里仿若放慢了几十倍,他猩红的双眸死死盯着周斯越,连他脸上细小的茸毛都能看清。
金属扣传来的声音不禁让许弋的视线下移,周斯越扯皮带的动作一顿,接着看向许弋的方向,唇角一扯,轻声道:
“小土狗……我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不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许弋不在的这段时间,改变的不只有二楼的房间,还有周斯越的身体。
话音刚落,只见周斯越的西裤倏然滑落,低腰内裤紧紧包裹着性感的腰身,右边胯骨上若隐若现印着什么东西。
许弋的表情从呆滞变得震惊,因为他亲眼看见轻巧布料落到脚边后,周斯越胯骨上的文身。
那是一个花体字的字母Y,极细极简的黑体线条仿若一条灵动的小蛇游走在禁忌之地,深深刻在周斯越的皮肤上。
——Y
许弋的弋。
许弋只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奔腾战栗,那种头皮发麻的爽感让他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他兴奋地几乎要尖叫出来,完全忘记此时自己双手被领带捆住、嘴也无法出声的狼狈状态。许弋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用膝盖挪到周斯越脚边,那种狂喜如烈火焚烧,仿佛要将他燃成灰烬。
周斯越似乎对许弋的反映很满意,但他还是无情地把许弋推到一边,声调平稳:“这么激动干什么,少自作多情,这是周斯越的越,不是你的弋。”
接着许弋眼前一黑,一件刚才被扔掉地上的衬衣盖在了他的脸上,而始作俑者仿佛才想起来似的——
“刚刚忘记遮住你的眼睛了。”
他是故意的。
周斯越是故意的。
许弋动不了,看不见。当一个人同时失去视力和和自由的时候,他的听觉就会变得格外灵敏——于是他听到了周斯越打开盖子的声音,接着耳边传来黏腻的水声。
***(略)
耳边传来阵阵风声,周斯越眉头紧皱,猛然从梦中惊醒。
额头布满汗珠,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将手摸向身边的位置。
床的那边一片冰凉,很显然,这张床上只有他自己。
许弋呢?
深怕许弋的回来只是一场梦,事实上周斯越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梦。
梦里他千辛万苦找到了许弋,可那人早已变成了一座小小的坟墓,只有碑上的照片笑意依旧。
拖鞋也来不及穿,周斯越匆匆跑出房间,四下搜寻着熟悉的身影。终于在他慌张的找寻下,他在阳台看到了许弋的背影。
身体的汗仿若一瞬间蒸发,他看见许弋坐在阳台的小马扎上。那个木质的小凳子是许弋大学时候买的,木头被岁月磨得光滑油亮,不知为何,老物件看起来很令人心安。许弋有很多‘破烂’,他哪个也舍不得扔,就都从出租房倒腾了过来。
男人脚上趿拉着拖鞋,宽厚的肩背裸露着,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裤。许弋骨架很大,腰却细,外加之前在临终关怀中心瘦了不少,愈发显得肌肉紧实,有点迷人。
他背对着周斯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的纸棍。即使身体健康,许弋也决定把烟戒了,烟瘾犯到不行的时候来一根,剩下的时间都用棒棒糖解馋。太阳快落山了,许弋拿着一把蒲扇摆弄着面前的药罐子,蒸腾出的烟雾从头顶升到金色的天空,漫天的光洒在许弋的身上。
他像茫茫沙海中隐藏的一块金子,只有周斯越捡到了他。
走近之后,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许弋在为他熬泡屁股的药。其实这一点也不浪漫,男人坐浴用药总归有些尴尬,但许弋不怕。他希望周斯越能有个健健康康的好屁股。
这是他应该做的,也是他的责任。
听到身后传来阳台门的声音,许弋回过头,笑着问道:“睡醒了宝贝,还是我把你吵醒了?”
然后他看见周斯越没穿拖鞋的脚,赶紧把自己脚上的脱下踢到周斯越脚边。
“快穿上,地上凉。快熬完了,现在不能缺人,你先回客厅坐会儿,我这马上就好。”
周斯越没走,而是蹲下来,偏过头默不作声地看许弋。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白色的纱帘吹起,玻璃门旁倚着一把破旧的吉他。
那是许弋在小岛上的‘战友’,当时两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拿它,周斯越对这把生锈的吉他极为嫌弃,说要给许弋买一把新的,许弋不肯,说就要那个。周斯越嘴里抱怨着麻烦,结果在两天后的早晨,许弋早上上厕所的时候看见这把破吉他安安静静地出现在卧室门口。
熬完药之后许弋滤掉药渣,周斯越从来不知道熬药这么费劲,他静静地看着许弋忙活,倒不觉得无聊。
男人起身拿药罐子的时候松垮的睡裤吊在腰间,周斯越看见许弋左边胯骨上的纹身痕迹。
在看到周斯越文身的第二天,许弋也去弄了个文身。
花体字的Y,与周斯越身上不同的是,许弋的文身上有一点特殊的图案。长着尖刺的荆棘缠绕着字母,仿佛抵挡一切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