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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火(74)

作者:不让尘 时间:2024-08-10 09:40 标签:ABO 强强 破镜重圆 年下 因缘邂逅

  白鹤庭闭了闭眼:“别想了,你不会有的。”
  对话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去了。骆从野愕然,目光“唰”的看了回去:“你干嘛诅咒我?”
  白鹤庭沉默片刻,缓缓道:“江寒说……”
  骆从野急道:“你怎么又提别人?”
  他又想去捂那张嘴,但被白鹤庭歪头躲开了手:“你刚才也提了。”
  骆从野当即反驳:“这不一样。”
  白鹤庭问:“哪里不一样?”
  骆从野被他问得哑了火。
  实话实说,他也没觉得在这个问题上江寒与钟晓林浅有多大区别。可一旦想起白鹤庭为江寒按摩包扎时那副温柔如水的模样,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
  他又开始羡慕钟晓了。
  “我小气。”骆从野把他压在身下,再次强调了一遍。
  白鹤庭没有听他插科打诨的兴致,抬手把他再度追来的唇封住了。
  “江寒说,”他一板一眼道,“我可能,不能生育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在安静的对望中缓慢地流逝,骆从野久久都没有反应,白鹤庭松开了捂在他唇上的手。
  “而且,”他继续道,“我也不可能允许你跟别的Omega生孩子。”
  骆从野终于回过了神,冷声道:“你说什么呢?”
  “所以,”白鹤庭平静地把话说完,“你不会有后代。”
  骆从野凝望着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覆上那道位于腹部的刀疤。
  “有人对你用刑了。”他的问句带着肯定的语气,眸光也沉了下来,“是不是白嘉树干的。”
  白鹤庭没有回答。
  骆从野闭上眼,轻轻地吐出了一口颤抖的长气。
  “伤得很重吗?”他压抑着呼吸问。
  白鹤庭移开视线,只道:“我大意了。”
  他突然想到,也许自己真的被诅咒了。
  他没有真正得到过白逸与骆晚吟之子的身份,却像骆晚吟一样独自孕育过一个孩子,又像白逸一样,不能再拥有新的孩子。
  他被他身体里流淌着的血脉诅咒了。
  骆从野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抬臂把他抱进了怀里。
  那些曾经丢出去的轻飘飘的承诺,汇聚成一把沉重的巨剑,直直地劈开他堵着千言万语的胸口。
  能说些什么呢。
  他没有办法再大言不惭地对白鹤庭说,不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他已经食言了。
  骆从野咬牙沉默了许久,末了,只艰涩地道出一句:“我爱你。”
  他听到白鹤庭在他耳边很轻促地笑了一声。
  但那笑声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把白鹤庭抱得更紧,想了想,又道:“不让我找别的Omega,那你今生今世都得和我在一起才行。”
  白鹤庭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闭着眼睛问:“我不在,你就去找别人?”
  “你说什么呢?”骆从野转脸看他,不容反驳地,严肃地纠正道,“这句话的重点是,今生今世,你都要和我在一起。”


第103章
  白鹤庭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与人谈论一生一世这样虚无缥缈的话题。连看海这样简单的承诺他都险些失约,一生一世那么久,谁又能说了算呢。
  他没有接骆从野的话,扣住他的后脑,把他的脸扳了回去。
  “没有后代,你觉得遗憾吗?”他问。
  他看不到骆从野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那起伏停顿了几秒,骆从野才道:“不遗憾。”
  这是他凭直觉丢出的一句谎话。
  这段对话让他感到很不真实。
  可耳边的潮意却是真实的。
  骆从野动都不敢动,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放轻了声音:“我以为你不喜欢小孩子。”
  “我是不喜欢。”
  白鹤庭没有说谎。他从小便与寻常小孩不同,父亲、母亲、孩子、血缘,这些词对他而言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也不会令他产生任何特殊的情感。骆晚吟惨死的那一天,他连眼泪都没有掉,白逸崩逝之时,他的心中也无甚波动。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胸口空荡荡的,好像被人用尖刀剜出来了一块。
  骆从野的侧脸已经被微凉的液体打湿了。他想抬头看白鹤庭一眼,但扣在脑后的那只手用了很大的力气。他无法起身,只好转过一点脸,嘴唇轻轻贴上了白鹤庭因忍耐而紧绷的脖颈。
  “说不遗憾是假的,但是……”唇间尝到一点湿润的咸涩,他用手指摩挲着白鹤庭的肩头,轻声道,“你现在在我身边,弥补了所有的遗憾。”
  温热的呼吸扫在颈间,让人觉得暖和,又让人觉得痒。白鹤庭转过脸,对上了那双因专注而愈显浓黑的眼。
  他的眼睛明明那么黑,却又不可思议的清澈,让人一眼就能望到底,望到那其中的——笨拙,莽撞,奋不顾身,与义无反顾。
  白鹤庭静默片刻,低头凑近他的唇角,轻斥了一声:“废话真多。”
  他脸上的泪痕未消,眼睛也红彤彤的,可表情却不似哭过,神色中又带上了那股熟悉的淡漠。
  但骆从野发现了一个新奇的事实。
  从此刻开始,眼前这个人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了全新的释义。
  见他毫无反应,白鹤庭不太满意地抬起腿,正欲踹他一脚,却被一把攥住了小腿。
  骆从野的吻也迎了上来。
  强硬的舌头长驱直入,绞住了他的舌尖,白鹤庭猛地抽了口气,身体向上弓起又落下,手指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清晰的红印。
  他的眼睛看起来更红了。
  骆从野把他的两条腿架在臂弯,压高,喘着粗气道:“别夹我。”
  “我没——呃——”白鹤庭话没说完,又被他撞得失了声。
  他们太久没做,不在发情期的身体禁不住这样不知轻重的撒野,白鹤庭浑身上下都绷得死紧,骆从野却被他箍得爽透了。他把人翻了个身,复又挺入,俯身吮住那香甜的后颈,又分出一只手穿到他的身前,揉那敏感的乳尖。
  “我太想你了。”他喟叹着道。
  白鹤庭无力骂人,话音被他撞得快散了:“我看,你一人,在船上,挺快活……”
  “不快活。”骆从野一个深顶,停在那湿热的紧穴深处,咬牙切齿道,“一点都不快活。”
  他现在只后悔时间不能退回到三日前。在舰船靠岸的那一刻,他就应当飞奔回这里才对。
  而不是在那又挤又冷的船舱里抓心挠肝。
  “说起来……”他扳过白鹤庭的脸,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船上?”
  想起北阳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不禁生出一些不太妙的猜测:“你把北阳怎么了?”
  白鹤庭沉默两秒,含糊道:“他活该。”
  又不耐烦地抓了他一把:“不是不让我在床上提别人?”
  *
  江寒终于搬入了新的住处。
  他向驱马车送他前来的Beta礼貌道谢,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新居。
  这屋子不大,但光线明亮,看起来已有人细致地打扫过一遍。外厅中的壁炉烧得正旺,日用品也备得齐全。
  林浅办事向来妥帖,这倒是没什么可意外的。
  他把随身携带的几件东西放于桌上,正在心中琢磨如何归置它们,突然有人敲响了大门。
  门本就是敞着的,站在门边的年轻人身姿挺拔,可模样依旧拘谨。来人看着江寒没说话,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布袋,像是在与他打招呼。
  江寒冲他点了下头,他才踏入屋内,把布袋放在桌上,语气也是硬邦邦的:“给你带了些水果。”
  江寒朝那敞开的口袋里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这是水果?”
  北阳咽了口口水,看着他“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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