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渣男(86)

　　乔禹成也站了起来，和李大海握手拥抱了一下：“恭喜，李导。”
　　“谢谢。”李大海转身向各位来宾鞠躬后，在颁奖典礼的音乐声中走向台上，大屏幕播放着《同归》的画面，沈清和张墨都有些热泪盈眶地看向舞台。
　　没有了李大海的空座上，乔禹成转头看着激动侧脸微红的沈清，目光在他脸上端量片刻。
　　沈清激动地鼓掌，听着李大海在台上发表获奖感言，无意间转头和乔禹成安静如水的目光对上。
　　沈清嘴边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收回，他看到乔禹成大大方方对他略微点一下头，然后又收回了目光。
　　沈清没往心里去，继续被台上的李大海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然后《同归》再接再厉，又拿下了最佳外语片奖，而沈清则成功拿下最佳新演员奖项。
　　当沈清站在舞台上，望着台下各路云集的风云人物，抬眼间又是星空璀璨的豪华星空顶，一切都是那样的星光闪耀，不切实际。
　　手捧着沉甸甸的奖杯，沈清紧张地吞咽下喉咙，清凉的嗓音缓缓从话筒间流出：“大家好，我是新人演员沈清，虽然我入行四年，但我依然是个新人。”沈清淡淡微笑，他讲的是中文，台下很多人未必能明白，但沈清依然自顾自若地讲着，“能站在这里，我无疑是幸运的，幸运地遇见了李大海导演，幸运地遇见了《同归》剧组里每一位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
　　幸运地遇到了石柯……
　　尽管他嘴巴毒脾气傲，甚至很多时候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可是沈清还是发自心底地感谢他。
　　沈清深吸一口气，千言万语齐涌喉间，过往画面快速飞过脑海，那些籍籍无名的日子里，自己为了一个小小角色跨越多个省份去争取机会……
　　烈日炎炎下被吊着威亚暴打的数个钟头……
　　他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接到被替换的短信通知……
　　寒冬腊月蹲在片场角落里捧着冷掉渣的盒饭……
　　最后脑海里定格的画面是登机前商务车内石柯暴怒又无奈的表情……
　　心脏突然抽疼了一下，沈清盯着镜头，郑重鞠下一躬：“谢谢。”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下台后，沈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指冰冷，有细微的颤抖，后知后觉的巨大兴奋和激动像海潮般扑来。
　　“沈哥，你太棒了！”张墨比沈清看起来更激动，“这奖杯，我靠，能给我摸摸不，我一会跟他合个影儿行不行。”
　　“沈清，我就知道你能行！张墨也不要气馁，你这才是第一部戏，起点很不错了，以后你只要不走岔路，前途不成问题。”李大海满面喜悦。
　　“放心李导！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张墨拍胸脯保证。
　　“沈清，恭喜。”乔禹成稍微前倾身体对沈清表示祝贺。
　　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乔禹成称呼张墨会加上个老师表示礼貌，可是称呼沈清却是直呼其名。
　　沈清心内虽然有点小小奇怪，却也只当自己太为敏感。
　　颁奖典礼结束后，还有个宴会，宴会上明星们明显比颁奖典礼上轻松许多，张墨饿了许久，只顾埋头吃饭。
　　宴会上又碰到了乔禹成，这次他单独和沈清聊了几句。
　　最后还要走了沈清的私人联系方式。
　　宴会上互换联系方式本就正常，觥筹交错中利益往来，明星们希望博得有实力的投资商青睐，投资商希望可以搭上更有价值的艺人。
　　于情于理，沈清都没有拒绝乔禹成的必要。
　　只是这时的沈清还不知道，日后他与乔禹成之间又会有怎样的故事。
　　声势浩大的金果奖终于结束了，沈清第二日和团队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飞机途中，沈清看着烟渺浩瀚的天空，胸腔里充斥着无限酸涩。
　　圈里很多人都给他发来了得奖祝福，石头星官媒、梁裕伟、赵磊，唐天歌等人甚至连孟庭都在官方社交平台上恭喜了沈清，热热闹闹真心假意的一片祝福声中，唯独石柯的账号安静得很。
　　还有许多深磕粉专门跑去石柯账号下留言，问他作为沈清老板和好友，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没有第一时间为沈清送上祝福。
　　所有的疑问统统石沉大海，没有得到石柯的一点儿回应。
　　【作者有话说】
　　奖项私设，娱乐圈背景架空。


第76章 典礼归来
　　飞机落地，沈清在回国那一刻，身价自然而然水涨船高。
　　国内各大媒体、狗仔、站姐、粉丝把机场围得水泄不通，《同归》在大陆上映虽然受限，但依然不影响沈清这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影响力。
　　沈清、张墨和李大海被记者围着，七嘴八舌的问题不断抛开，沈清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被挤了也默不作声。
　　经纪人和机场保安努力为他们开辟出一条道路来，沈清艰难前行，听到人群中大声的提问。
　　“沈清，获奖后有没有什么福利给粉丝朋友们？”
　　“张墨，沈清拿奖，你没有得到，会不会很遗憾？！”
　　“沈清，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吧！”
　　“沈清，为什么你的绯闻男友石柯没有给你送上祝福，还是说私下已经给你祝福了？！”
　　沈清脚步微顿，循声抬头，看着不远处一脸好事又八卦的记者嘴角。
　　人群中有低声哄笑，也有深磕CP粉们的激动摁捺不住的声音。
　　“石总是我的老板。”尽管沈清的半张脸被口罩遮盖，但依然能让人感受到他认真严肃的表情。
　　沈清说完便继续向前，一路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但八卦记者们像鬣狗一样嗅到一点肉味便穷追不舍：“你的意思是你们只是工作关系吗？！”
　　“石柯半夜探班孟庭，你有什么看法？！他俩后期是否会有合作！”
　　“你跟孟庭关系是否真如传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经纪人眼看八卦之风越来越癫，紧紧跟在沈清身旁打断，“大家不要拥挤！保持安全！”
　　好不容易到达给沈清安排的车上，经纪人迅速关上车门，把热情如火的人群隔离在外。
　　“看到没，得奖了就是不一样，娱乐圈就是这样，比谁都现实，”经纪人擦汗，又开始犯了职业病，“你以后出门行事可不能像以前那么随意了啊。”
　　“车辆也得让公司派人专门检查检查，别让人给定位了咱都不知道。”
　　“对，你的手机也做好隐私设置，没必要的……就是跟石总的……”经纪人俯身到沈清耳边，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拿捏着措辞，“聊天记录……亲密一点的照片或者视频啥的——”
　　“没有那些东西。”沈清淡淡开口，望着窗外越来越远的人群，提不起一点情绪来。
　　“哦哦哦，没有最好。”经纪人大概是看出沈清情绪不佳，尬笑了两声便结束了这场对话。
　　车辆安静行驶着，沈清的手机却滴滴响个不停，大多数依然还是同行的道贺信息。
　　可是在这么多信息中，没有来自家人的，也没有来自石柯的……
　　所有的祝福好像都黯然失色，沈清的心情持续走低。
　　“回剧组的飞机是明天上午的，你这几天辛苦了，回去后好好休息。”经纪人惯会察言观色，委婉提点，“你现在奖项加身，今时不同往日，盯着你的眼睛不知有多少双……各方面都注意点……梁导的戏很重要，你的状态要调整好……”
　　沈清点点头：“去酒店开个房间吧。”他不想回到和石柯的那个“家”里，就一晚上而已，随便哪个地方住一晚上都可以。
　　“不太好，酒店不是最佳选择，”经纪人说，“跟拍太多。”
　　于是沈清别无他处，只能回到了石柯给他安排的那个大房子里。
　　房子里有生活的痕迹，看来沈清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石柯有来住过，沈清只希望今晚石柯不要来，他现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石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