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燕(93)
“如果你也不想当承…不想当承受方,我们以后可以像上次那样,互相只用手....”
邵青燕攥紧的手指抠着掌心,想缓解提起这个话题带来的尴尬。
在那种事情上,他本不是很痴迷,程大树身形和作风也不像是能屈居…
“我想。”
凑过去的脑袋强行闯进邵青燕的视线。
“……”邵青燕。
程大树俯视着眼前人。
屋里没开灯,乡下除了星河璀璨,月亮也比城市里的要亮上许多。
透过没拉紧的窗帘,跟着风一起挤进窗缝的还有萤萤月光。
朦朦胧胧,邵青燕黑色的头发看起来都淡了不少。
程大树胳膊肘撑着炕,另一只手将邵青燕眉间的浅痕抚平。
“我当然想。”
只要能和邵青燕贴近的事他都想,更别说贴到严丝合缝。
“.....”邵青燕:“好,嗯,行..我知道了。”
专注又认真凝视着自己的人让他慌忙闭上眼:“那就先睡觉吧,具体…嗯...以后再讨论。”
老房子里没装暖气,除了烧得热乎的炕就是墙角挂着的空调。
北方人多把空调当做降暑电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在冬天使用,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花被,躺在热腾腾的炕上,谁也没说冷。
听不见回应自己的声音,打在脸上的阴影还在,邵青燕又睁开眼睛。
“我想。”程大树第三次重复。
“我..知道了。”邵青燕。
“行吗?”程大树。
本就想亲一亲抱一抱,没想到邵青燕会突然聊起这个话题,程大树觉得自己不再主动就是傻子了。
“你是说...现在?”邵青燕舌头有点打结。
“嗯。”程大树。
在他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时候,身上的单人被就掉落在炕上,此时只穿着背心的人像是被冻着般,打了个哆嗦。
“怎么这么冷。”程大树。
邵青燕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被子掀开一条缝隙。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程大树就钻了进去。
明明之前暴露在空气中,可亻本温却比自己还高,透过睡衣烫过来的时候,邵青燕也跟着哆口索了一下。
单人被不及双人,别说两人平躺盖不全,就算叠着,都会漏缝。
程大树目的达成一半,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能像之前那样侧靠搂着邵青燕。
邵青燕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身边人跟个火炉一样,烫得人脑袋昏昏沉沉。
一时间,俩人一动不动互相听对方喘气声。
然而没有…
都在屏息。
火是自己引起的,也应该由自己熄灭。
程大树的背心没有扣子,邵青燕食指勾着衣角轻轻往上拉了一下。
之前的遗憾确实磨灭不掉,程大树再也不想做出那种每每回想都觉得很傻#的举动。
所以在邵青燕迈出半步的时候,剩下九十九步半他便自己做了,身上的被子又一次掀开、盖上。
再次钻进来的时候,背心和短裤已经没了。
火燃得更旺了。
邵青燕被月光晃了眼,手遮在太阳穴上,把自己连同程大树的眼睛一起挡了起来。
睡衣扣子他只解了一颗,其余四颗就被一股脑扯开。
只是轻触了对方唇角一下,就被回口勿到嘴唇发麻。
像刚入职没有教学经验的菜鸟,遇上了一点就透的学霸。
成就感有,更多的却是被举一反三,产生招架不住的窘迫。
点火的人不再是邵青燕,棉被外也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脑袋。
衤皮子中的隆起时而移动时而停住,有啧啧赞叹也有吁吁称奇。
邵青燕想阻止对方说话,可一开口就听到自己的口耑息。
拱在月匈前的毛茸茸停了下来,将被子掀开一道缝,似乎是在聆听。
冷风顺着缝隙灌入,粘在月几月夫上的闷湿被吹散,一冷一热激起一片簌簌。
“咦,它俩立起…”
将单人被拉过头顶,邵青燕把自己埋入同一片热浪中。
月光被隔挡,黑暗中视线也被剥夺,其余感観无限放大,邵青燕全身汗毛都在进行高温预警…
这次没有人去碰触,仅仅是贝占在一起就已经让程大树坚持不住。
“燕哥,我…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再授课,学霸终于遇到了瓶颈,开口求教。
“你…先下去。”邵青燕。
一阵窸窸窣窣,程大树重新平躺。
棉被随着邵青燕撑坐而落下,只解了扣子的睡衣依旧披挂在他身上。
程大树知道此时自己暴露在月色下的状态很丢人,本想伸手去挡,可邵青燕正看着自己,背光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他又下意识收腹展现。
小时候,村里老人总用精怪吓唬小孩。
如果这世上真有精怪,那些落入陷阱的人也情有可原。
程大树没再做多余的动作,做好了被吸食魂魄的心理准备。
俯视着并手并脚躺在炕上一副视死如归的人,邵青燕亻犬身的同时轻说了一句“放松。”
这句放松是邵青燕的指令,程大树照着做了,结果却在被暖阳白雪掩埋时,氵贱了雪一身。
不等他开口道歉,耳边又是邵青燕的温润带着一丝低哑的声音。
“放松。”
“哦…”程大树闭上眼的同时手死死攥住了跟着一块儿盖下来的睡衣。
…………
邵青燕并不是自己重新躺回床上的,久违的事到底有些生疏,只是一个停顿就又被学霸看出破绽,连着一起再次上下反转。
“不行,不行,你没好完全,不能使劲。”
对方甚至还贴心替他找了个理由。
紧接着影子坐了起来。
“你躺着,我自己云力吧。”
“………”
山崩地裂摇晃时,邵青燕脑海里闪过两个念头。
还好这是炕…
学霸就是学霸…
………………
………………
邵青燕是被热醒的,火炕烧了一晚只剩余温,身边却还有个暖炉。
好不容易在没吵醒对方的情况下,从对方的禁锢中挣脱下了炕。
低头看了眼身上被口肯得一块又一块。
目光温眷,邵青燕对着只露在棉被外的半个脑袋无声说了句。
跟大黑一样…
冬季清晨的山村空气清冽甘甜,邵青燕出了院子一个人往石拱桥走去…
程大树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伸手去摸身边的人,结果摸了个空。
他猛地坐起身几乎是连爬带滚跑出屋子。
“燕哥,邵青燕,你去哪…”
“你醒了,咳咳……”听到动静坐在灶台前的邵青燕回头。
本就被没燃起来的柴火熏着的他看到大大咧咧站在地中央的人,一口气没喘匀用力咳嗽起来。
“你…穿上衣服再出来。”
人并没有如同梦中那样离开,心跳恢复正常、魂魄归体的程大树才察觉颠簸一晚,两个用来支撑的小腿肚子有些酸疼。
“哦。”
程大树边转身边弯腰敲腿的动作更是让邵青燕羞于直视。
穿好衣服重新走出来,程大树坐到邵青燕身边。
“燕哥,那什么,昨晚……”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当时已经说了不下十几遍。
有急促而口今,也有不成音调,但摸黑能说出口,此时却有些说不出。
“小腿还酸吗?”邵青燕。
哪怕到了现在,几乎每天晚上程大树都会抽出半小时帮自己按摩小腿活络肌肉。
并排坐在马扎上,邵青燕也伸出手帮程大树按了按聚筋的腿。
想到昨晚疯癫的自己,明明火还没烧起来,程大树的脸先烫了起来。
“不酸…灶台不是这么好烧的,还是我来吧……”他从邵青燕手中接过柴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