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恋到顶头上司了!(222)
与他隔着一条网线,纪弥吃惊之余差点感动,免费看这个还能许愿吗?
那当然是多多益善……
mī拍来一张实时照片,他躺在床上,镜头对准白色的天花板,伸出来的右手在画面中间比了一个“9”的数字。
贺景延盯着看了一会,打开手边的笔记本,握着钢笔在纸上画完井字格,然后发了过去。
mī不高兴:[乌龟壳才长这样!]
贺景延想套出他到底是谁:[先看看你的。]
mī没上当,装傻:[我的哪个?]
贺景延用激将法:[不是说过自己脸好?发过来我夸夸你。]
mī说:[你不信呀?]
mī:[可我没有自拍照,要不你线下来见我。]
贺景延沉默片刻,迈出了艰难的一步:[行。]
他想着,看自己在公司把他抓到,亲自上一堂网络交友安全课,好好整治不良风气。
然而,mī挺有架子,反悔了:[不行,你说见面就见面,我岂不是很好约?]
mī:[虽然我加了你好友,但我不是那么轻浮的人。]
贺景延忍了忍,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沾上关系就脏了。
他压着一股气:[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随后,他没有放弃,企图把mī勾出来。
[你是萌心年度VIP吧?被推送那么多人,没有和别人出去过?]
mī说:[我的VIP是朋友送的诶,到今天都只加过你一个。]
贺景延不信网友的鬼话,又是看腹肌又是要见面,这时候装成一朵小白花?
但mī会错了意,语重心长地劝诫:[Jing,你占有欲这么强,在网上会很容易被气到。]
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
别太吃我的醋。
贺景延:“……”
算是开了眼界了。
大半夜遇到这种糟他们本想趁着这会儿空隙,互相哀嚎和打气,没想到一推开门,贺景延已经在了。
他旁边有个漂亮的男生,断然就是新来的助理,明明屋内空调没有很热,那人耳尖却有些泛红。
一群人没敢细看,杵在门口磨磨蹭蹭。
“没有迟到,你们坐。”沈光意有些疲倦地说。
坐在投屏前面的老泰有些古怪,整个人很不自在地掰着手指。
实习生讨好道:“师父,要喝水么?”
刚才就是矿泉水扯出了事情,纪弥听到这话题被无意提起,暗落落地瞥了眼贺景延。
对方毫无惹事的自觉,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
“我不渴。”老泰同样在观察贺景延的脸色,局促地说,“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下午的议题以三组为重,他们主要探索强化学习作用于游戏算法。
研究最终要应用到实际场景,纪弥找了适合试水的开发组,询问年底是否能在垂直领域上落地。
他设的排期并非随意划分,种种安排结合了项目的版本进度,还讲到某几处迭代可以用新的研究成果做优化。
面对一众高管投来的目光,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纪弥稳着声线陈述完,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贺景延适时接住话茬:“在大版本前有好几个外放节点,可以尽早做推动。”
这场会议贺景延可来可不来,纪弥当时问起他的意思时,还以为他会推掉。
可贺景延很快就答应了,以总裁的繁忙程度这么专程跑一趟,纪弥一度觉得对方是不放心他独自对接重要需求。
彼此的信任度还没那么高确实是一方面,大家还有所察觉,贺景延在给纪弥撑腰。
有些话谁来说、怎么说,效果非常不一样,有老板附议,所有人的态度都是全力配合。
不少同事之前怀疑新助理与团队的磨合程度,猜测很快会更换人选,看人下菜碟这种事哪儿都有,他们对这个助理没有那么重视。
如今贺景延的态度显而易见,大家都要多几分心思,除此之外吃惊着Delay原来是个护短的人。
“有人说你为下属重拳出击,真的么?我不信!”Shell抓狂。
他几乎落泪:“我特么上次被艺设那帮原画师喷得狗血淋头,没见你过来救人啊!”
贺景延打发道:“美术生太猛了,我去了也只能挨两句骂。”
“老泰难道很好搞么?你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他的作派,专挑这会儿肃清风气?”Shell喋喋不休。
贺景延被他烦得受不了,从办公室出去透口风,见纪弥在看PyTorch的模型搭建,捣乱似的轻轻吹了声口哨。
纪弥学习得入迷,八成也不想理他,装作没有听到。
“晚饭时间到了,有人排食堂么?”贺景延故意在他旁边溜达。
这次依旧没被回应,他再拖腔拿调:“谁的菜啊这么高冷?”
话音刚落,眼前的“白菜”终于听觉上线,闷闷地瞪过来一眼。
“你还提这个?”纪弥羞恼道,“那时候沈光意看过来的眼神,好像快要替我报警了!”
贺景延说:“撬墙角的又不是没有,我率先警告,勿谓言之不预也。”
纪弥眼珠子一转:“我的转正答辩你要不要也发个言?”
贺景延调侃:“那我求求HR,好不容易把新人养熟,怎么能把他撅了?当总办是校招培训基地么。”
纪弥这时候积极起来:“今天菜单有水饺,我请老板吃一盘。”
被冷落的Shell跳出来抗议:“你们就抛下我走了?”
“不敢打扰你和女朋友沟通感情。”贺景延道。
Shell跟在他身后,阴恻恻地问:“谁打扰谁啊?”
贺景延非常坦荡:“你每天都这个点去缠缠绵绵,我只是习惯了不想当电灯泡。”
纪弥一边摁电梯,一边问:“Shell,你住在哪里?我想参考下。”
Shell知道他打算换房,啰嗦地聊了一大堆。
他再说:“有点贵,不过没Delay住的贵,这人睡大复式呢。”
纪弥新奇地“噢”了声,道:“是租的吗?”
Shell摇摇头,解释贺景延那套房位于热门楼盘,价格一度上过新闻,是砸了重金直接购置的资产。心事,他一直惦记到隔天早上,表情如同被欠了五百万。
这流氓到底是谁?贺景延走神地想。
他现实里会是什么模样,在公司有没有招惹别人?
神游到这儿,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随即露出一张清纯的脸。
纪弥捕捉到贺景延貌似心情不佳,发怯地愣了愣,再弯起浓长的眼睫。
“Delay,大家在讨论团建去哪里玩。”他道,“你要一起来吗?”
贺景延起身:“我去确定一下Shell今年带不带他妈妈。”
团建允许携带家属,去年Shell还没谈恋爱,又不甘心就此放过公司羊毛,于是薅了他妈妈来旅游。
“长辈在的话你有压力?”纪弥问。
贺景延恹恹地说:“他妈妈做红娘生意,见谁都想拉去当男嘉宾,只有Noah逃过一劫,我们几个差点被挂上相亲网站。”
纪弥说:“咦,为什么Noah没被找?”
贺景延勾起嘴角:“老外在国内市场不受家长欢迎。”
“我听到你在造谣了!”Noah听力太好,大老远就在嚷嚷。
“我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你特么从小就在国外读书的请闭嘴,有什么资格说我是老外?”
一群人插科打诨,敲定总办的团建时间和地点。
每年年中固定安排项目考评,需要操心各款在研游戏的投资和进度,根本没精力旅游,年底太忙了也肯定没办法出门。
赶在年底之前,正逢北海道的雪季,很适合度假。
Shell心服口服,问不下去了。
他打劫表示自己晚上要吃披萨,让贺景延掏钱请客。
贺景延回到办公室,进门前看了眼蔫巴巴的助理。
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在看他,纪弥坐直了腰板,一边看工作台一边配置环境。
“海绵宝宝?”贺景延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