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173)
下颌线似乎比进合宿基地的时候更加锋利了,因为脸上没什么肉,所以五官的体量变大,轮廓更深邃: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至于让人产生“这个人的身材管理不合格”的想法,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的节食计划卓有成效。
他一转身,上后出现了一张怼森晚整理得很近的脸,对方几乎贴在顾夜宁的背上。
顾夜宁吓得倒退两步,后腰撞在洗手池的边缘,一把捂住了胸口,勉强没让自己吓到叫出来。
“……贺天心!”
贺天心笑嘻嘻地伸出胳膊勾住了顾夜宁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把。他脸上还残存着水珠,想来是来洗手间洗脸的水没有擦干,就这么大大咧咧任凭它们往下流淌的缘故。
“夜宁,逮着你了。”
顾夜宁不明所以:“逮我干什么?”
“商量乐队的事啊。”贺天心说。
他这么一提,顾夜宁才想起来,在之前号召他们会乐器的练习生聚集的时候,负责的工作人员的确提起过,他们可以在练习的空隙时间里,稍微商量一下乐队的“组成”,谁和谁愿意在一队,都是可以自行商量的,毕竟最后他们只需要一个“成团名单”罢了。
“我可是香馍馍。”贺天心自卖自夸,咧着嘴笑得无比灿烂,“我之前看过了,加上我,擅长架子鼓的练习生也不过就三个,加上其中有一个也只是略懂,你懂我的含金量了吧?”
一边说,还一边冲着顾夜宁挑了挑眉。
顾夜宁:“……”
他有点想笑,竭力忍住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想要组建一个怎样的乐队?”顾夜宁问。
贺天心随意地挥了挥手:“就一般情况下的流行乐队就好了,我刚才在来的路上遇到黎昼了,黎昼说他可以拉大提琴,也可以做键盘手,加上你是吉他手,我是鼓手,卫南星挂着吉他都行,直接来做主唱就可以——对了,管风弦说他不打算参加乐队物料的排练了,要花点时间来继续精进二公的舞台,所以暂时我们是四个人。”
顾夜宁算了算:“一般来说,再加个贝斯就够了。”
贺天心说:“所以我来问你了夜宁,你会吉他,所以应该也会贝斯对吧?”
顾夜宁:“……”
他断然地说:“那倒不会。贝斯和思维模式和律动,跟吉他完全是两码事,理论上会吉他之后贝斯会好上手一点,但我不是专业人士,也姑且只能把贝斯弹出声,仅此而已。”
他试过一两次,结果刚开始练习的时候,弦都不太按得稳。
贺天心“噢”了一声,倒也不意外这个结果。
“找不到会贝斯的人吗?”顾夜宁问。
贺天心说:“基本上都和你差不多吧,这里的练习生之中的确有不少会吉他的,但是说到弹贝斯,感觉就是只懂一点点皮毛,并没有深入学习过,所以想要在乐队里当贝斯手还差一点。”
在这里的练习生之中,不少人因为唱歌的缘故,都带了木吉他过来,但是要说是什么高手也不至于,学音乐学的深入一点的大部分不喜欢被束缚,反而回去参加隔壁的乐队选秀节目——虽然据说那个节目的学员因为性格太自由太奔放,也闹出过不少事,迄今为止做到第三季,节目组还是把握不住放飞自我的情况,出现了很多很抓马的事。
顾夜宁突然回忆起之前和孙虹的对话。
“对了,孙虹你问过吗?我记得之前他和我说过,他中学时期也玩过乐队,还弹过贝斯,说不定能弥补漏洞。”
贺天心迟疑着说:“孙虹不是和他们组的人闹掰了吗?还能继续参加乐队物料的录制吗?”
顾夜宁:“闹掰了?”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贺天心点了点头:“我今天上午的时候听隔壁组的人说的,说是孙虹私下里想要找会弹吉他的练习生,说是打算弄那种不需要插电的民谣风,两把吉他负责不同的部分,再加一个主唱就ok了。”他回忆了一下又补充道,“反正应该是排练时间不够,所以想要尽量精简人数吧,结果私下找人聊的时候被他们组的练习生发现了,大吵一架。”
顾夜宁:“我昨天建议他好好和自己的组员聊一下,尽量确认可以在非舞台排练的时间进行练习——”
贺天心摊开手:“显然,夜宁,你犯了个错误,就是不是所有人都温和好说话,可以自由进行商议的,多的是看不得竞争关系的人好的类型。另外,你也高估了孙虹存在的作用,他的话不是说了,别人就都会心平气和去听的。”
顾夜宁不说话了。
他觉得没给孙虹更好的建议,反而导致对方和组员的沟通进展困难,是自己的疏忽,相反的,对方给了自己《七宗罪》电影的启发,自己却不能立刻还给他这个人情。
贺天心看出了顾夜宁隐藏的低落情绪,但涉及到孙虹这个外人的部分,他不好过多评价,只安抚性地拍了拍顾夜宁的肩膀,说了句“也不一定非要贝斯手,我再去找找其他人,晚点过来和你说”,就小跑着离开了。
顾夜宁又机械地重新洗了一次手,这才慢吞吞从洗手间出来。
他其实能理解节目组既要又要,又想要海外人气又不放过内娱的流量,想要做爱豆的正式舞台,但综艺也想抓一手,甚至想弄个乐队和隔壁的乐队选秀竞标一下的想法,但这明显是建立在煎熬练习生们的基础上。
要不就是练习生们两手抓却两手都没抓到,要不就是只顾得上一边,另一边放弃,就连管风弦,在谨慎考虑后都选择了不考虑乐队的相关物料,专心打磨二公舞台,自己疯狂地想要“内卷”,因此给了孙虹相关的建议,却没有去考虑对方的处境……
明明重生一世,在这些为人处世方面,有时候还是想得太简单,太直白,需要磨炼。
他回到练习室,大家都不在,难得的休息时间,估计都散步的散步,串门的串门去了,只有齐继在屋内,正擦着嘴巴迎面过来,显然是刚吃完了自己剩下的一点沙拉,嘴里还抱怨着“眼睛都吃绿了”:“宁哥,今晚你还睡练习室吗?”
顾夜宁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我的腰不太行,如果可以的话今晚还是回去睡个床会舒服一点。”他今天早上按着自己的腰的时候就这么暗下决定。
“那我也回去睡宿舍吧,不过我打算洗个澡之后再回去。”齐继笑嘻嘻地说,转身离开,看样子是打算去找自己的舍友,和他说今天回宿舍的相关事宜了。
顾夜宁找了个地方坐下,刚翻开自己之前做的二公舞台笔记,打算仔细地琢磨琢磨,转移注意力的时候,齐继又回来了。
手里捏着两个口罩。
“宁哥,给你一个。”齐继说。
顾夜宁不明所以地接过来,听见齐继说:“超糟糕的,我刚才去隔壁房间找小杜和他说回宿舍的事,结果他人不在,同组的人都戴着口罩。我问了一嘴,他们说小杜今天下午的时候,练习着练习着突然原地晕倒,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减肥过度导致的低血糖,赶紧往他嘴里塞糖缓解,结果送到医生那边才知道,他发烧了!”
他说的是他和林柏悦的舍友杜林君。
顾夜宁:“发烧?他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烧?测过了吗?”
齐继说:“我哪敢问啊,我一听发烧了,吓得赶紧跑回来了。”
顾夜宁说:“现在流行病真的很多,甲流乙流,还有肺支原体感染,不能掉以轻心。”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重新回合宿基地的时候,箱子里带了不少口罩防患于未然,上辈子因为一两个练习生感染上流感的缘故,不少练习生也被传染耽误了舞台,虽然问题没有第一季那么严重,但显然同吃同住的情况下,谁也说不好这一次会不会产生不该产生的蝴蝶效应。
齐继心有余悸地点着头,把口罩严严实实地盖在脸上,说着“我再去打探一下”,拉开门又鬼鬼祟祟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