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死敌也想反攻(104)
他看了眼那只虎视眈眈盯着他动作的黑豹:“借你的东西一用。”
豹子粗大的尾巴微微勾动,似有困惑地看着他。
世枞宫拿着止咬器上了楼,打开门。
楚焦正狼狈地跪坐在床头,被锁链限制在方寸之地,俊美的脸上满是耻辱。
世枞宫先是拿着止咬器去洗手间清洗消毒,他出来时楚焦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这是他亲手给那只豹子挑选的止咬器,世枞宫给他戴时遭遇了激烈的反抗:“你有病!”
他此前已经骂过一次,世枞宫接受良好,强硬地掰着他的半边面骨,锁扣轻响一声锁在了他毛茸茸后脑。
“楚总,你现在说这话可没什么威慑力。”
兽类的止咬器跟人类的面部并不完全贴合,笼圈前部小而狭长,因为这个巧合,刚好紧卡在楚焦下巴骨和高挺的鼻中部,让他口腔无法张大,发音受限,只能发出模糊的齿音。
反而像在撒娇,亦或者是舒服而导致的闷哼。
楚焦呼吸急促,怒瞪着他。
世枞宫指腹摸过他薄薄的眼皮:“既然楚总这么不想看到我,那就一个人待着吧。”
他笑了笑:“你这副样子实在不方便见客,要是有人问起,我会告诉其他人你已经回国了。”
调试好一切,世枞宫关灯离开,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楚焦半跪在床上尝试着解开束缚,链条细碎的碰撞声剧烈,但都无法撼动嘴巴和手腕上的束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挣扎,精疲力竭地喘着气,止咬器因为他的剧烈呼吸而染上水汽。
视觉被剥夺,触觉和听觉就被放大起来,别墅非常安静,只有他急促的心跳声。……世枞宫真的走了?
脑内思绪烦乱起来,想到世枞宫离开前说的话,楚焦莫名有些慌乱。
他努力想发出声音,制造出的响动却很小,忍不住开始想,要是世枞宫真要关着他怎么办?
房间很黑,记忆深处许久不被想起的东西翻涌上来。
孤儿院里有一个专门惩罚坏小孩的地下室,所有犯了错的小孩都会被关进去反省,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原本是用来囤积蔬菜和粮食的地方,自从有了老鼠后就被弃用了。
楚焦是这里的常客,每次犯错都要被大骂着塞进去,关上半天,饿上两顿肚子。
他当时大概是很害怕的,记忆太久远,楚焦其实有些记不清。
他只记得那里有许多只老鼠。
它们会趁他蜷缩在墙角睡着时偷偷出现,窸窸窣窣地钻进他的裤脚,爬上他的小腿,触须抖动,锋利的牙齿啃咬他的皮肤。
地下室没有光线,楚焦无法视物,刚开始他会摸索着拍门,却等不来任何回应。
后来,楚焦每次被关在地下室时,会抓着攀爬上他身体的老鼠,将它摔死在墙壁上。
然后踩在老鼠尸体上碾磨,直到黏糊糊的血肉沾了一地,才满意坐回地下室入口,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中,耳边似乎又出现了老鼠的吱吱声,楚焦猛地挣了一下锁链,项圈下的咽喉被挤压到,他呛咳起来。
*
鉴于楚焦这个危险分子的存在,世枞宫住在了隔壁楚焦的房间。
他从来没有在别人的床上躺过,也不喜他人的气味,站在床边许久,还是掀开了柔软的被子。
楚焦的气息传来,干净熟悉的气味让世枞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想到和楚焦的第一夜他就睡在了对方的床上,世枞宫也释然了,解衣躺在了被窝里。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世枞宫就打开了隔壁房门。
楚焦趴在床上,由于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姿态别扭地侧头睡着,脖颈上的项圈牢牢拴着他。
被子早就在他挣扎中掉在了地上,只留一角搭在床边,他枕在这个被角上午,俊挺的眉心微拢,像一只乖巧的小动物。
察觉到动静,楚焦骤然睁开眼睛。
他眼里有着红血丝,世枞宫看到一闪而逝的怒意,这怒意又马上收敛。
世枞宫给他解开止咬器,楚焦马上低声道:“我错了世先生,放开我吧,豹子我会卖掉,不,我会把它捐给一个靠谱的动物园,不会把它囚禁在笼子里。”
他说了许多话,世枞宫看他一眼,似乎觉得他有意思,笑出了声。
对方明显是在装乖。
世枞宫坐在落地窗边赏景的椅子上,姿态绅士,饶有兴趣地打量他:“楚总觉得这是我把你拴起来的原因?”
楚焦看着他,鼻梁和脸颊残留着皮带压出的红印。
世枞宫叹了一口气,没有再问:“想让我放开也可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楚焦,你以后听我的话,我就放开你。”
楚焦伪装的面具被撕开,他嗤笑一声:“凭什么?”
世枞宫摸了摸他的发丝,下一秒,止咬器又被戴了回去。
他再次出了门,无视身后混乱的声响。
*
高助理照常来上班,他往别墅二楼走去,提供每天早上的叫醒服务,在楼梯口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世枞宫的秘书看着他微笑:“高助理,楚总昨晚和世先生出去了,特意嘱咐我来通知你。”
楚焦和世枞宫的关系高助理非常知情,不疑有它:“好的。”
秘书再次补充道:“大概晚上才回来,厨师可以不用准备餐点。”
高助理还要忙碌那只豹子和昨天的赔偿事宜,交谈过后匆匆离开。
秘书松了一口气,想到门背后关着谁,几乎汗流浃背。
世先生和楚总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世枞宫参加完会议,再次进入房间已经在晚上了。
楚焦姿态未变,眉眼恹恹地阖着,因为饥饿而显得有些虚弱。
一天内,这个房间只有世枞宫一个人进来过。
他终于没有力气再闹腾,哪怕被解开止咬器,也沉默着不说话。
世枞宫看着他微微起皮的唇瓣,右手微微捧起他的脸:“难受吗?”
即使24小时滴水未进,但人该有的生理需求不会少,楚焦身下的布料干爽,让他颇感意外。
楚焦恶狠狠地看着他,浑身上下因为某种原因非常僵硬。
世枞宫被本就是要让他崩溃,满意在他干燥的唇角落下一吻。
他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放在一边,随后将他扶起身,从后拥抱住,几乎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怎么不说话?”
楚焦的牛仔裤扣子被解开,拉链被拉下。
皮革冰凉的触感让他小腹瞬间紧绷,他想反击,想起昨天世枞宫离开的背影又不敢动作。
世枞宫没再动剩下的衣物,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掌落在他光裸的小腹,那里的腹肌线条甚至都因为某种饱胀而变浅了许多。
楚焦预感不妙,慌乱阻止他:“你!”
世枞宫微微使力按压,本就涨得可怜的小腹收到不留情面的恶劣力道,楚焦闷哼一声,浑身过电般颤抖起来。
几乎失禁的感觉让他瞳孔紧缩,心跳疯狂加码,某种渴望的感觉从未如此强烈,楚焦身体忍不住向后逃,只能把自己往世枞宫怀里埋得更深。
世枞宫被他左眼的疤蹭过脸颊,动作一顿。
他知道这还不够,但他突然有些不舍得了。
楚焦向来骄傲且睚眦必报,只是被吻了一下疤痕就差点炸掉,这些举动对他来说不亚于羞辱。
他心道,算了,放过他好了。
楚焦却突然开了口,声音颤抖:“我答应你!”
世枞宫愕然,没想到他会屈服:“楚焦,要是你做不到怎么办?”
世枞宫看着他颤抖的瞳孔,掌心在他小腹打转,拂过人鱼线和耻骨,温度又引起一阵战栗,他笑道:“如果做不到,楚总就把手里的股份都送给我,好不好?”
楚焦思绪像一团凌乱的线路,电流短路而无法连通,窒息般恍惚着说:“好。”
世枞宫满意关掉录音,给他解开手腕上的领带,温柔地揉捏他勒出深深红痕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