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143)
小情侣正柔情蜜意,窦静云很不合时宜地来了。来了后就咕嘟咕嘟喝水,看眼他俩,一屁股坐到床另一边,用粤语调侃道:“继续。”
刘学和廖远停对视,廖远停脸皮厚,无所谓,刘学有点不好意思,耳尖红了,去水房接热水。
晚上三个人都在医院吃的饭,窦静云没病也懒得动,很不客气地麻烦刘学给他带饭,廖远停就差从病床上跳起来弄他了。
窦静云趁刘学没在,抱屈道:“我靠,是不是哥们儿,反正他要给你买,给我捎带一份怎么了,你真的别太离谱我给你说,积点儿德吧。”
廖远停问:“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但是有点头绪。”窦静云抱着膀子,“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原本以为这么长时间了,肯定什么都查不出来了,但我根据你说的刘忠,回到他和刘旭明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就是徐喜枝的兄弟姐妹们,从他们嘴里知道了一点儿八卦。”
“徐喜枝六个姐妹,一个兄弟。按照他们的话,加上我自己的推理,应该是徐喜枝是在家里生的刘旭明。但因为没有爹,会惹来非议吧应该,反正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就把这孩子,也就是刘旭明,让他舅养,也就是徐喜枝唯一的兄弟。他这舅没孩子,可能是不孕不育。而且徐喜枝不姓徐,她姓刘,但不知道为什么改姓了,可能是想和家里一刀两断的吧,没成想命运兜兜转转,又绕回来了。”
廖远停道:“刘旭明跟着他们姓刘,刘学却姓钟,是老人将刘学当成她和爷爷的孩子?”
窦静云点头:“应该吧。”
廖远停不解:“刘忠为什么对钟姓熟悉?”
窦静云笑了,“看来这车祸还真没把你撞傻。”
他说:“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有钟姓人找过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说,没透露。这事儿后来被刘旭明知道了,就间接地让刘忠也知道了,接下来的就是他们下乡找徐喜枝对峙,结果。”
“还有可能联系上钟姓的人吗?”
“还真有。”窦静云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古军政不分家,如果他真是大家族,姓钟,军区我查不出来,但我可以找那几年的钟姓官员,看看有没有符合的或者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不过这可不是个轻松的小活儿。”
廖远停说:“谢了。”
窦静云瞪大眼,“就一句谢了?”
廖远停垂眸看看自己,笑的很纯粹,“不然。”
窦静云被噎住,“算了,谢谢就谢谢吧,有句谢谢起码比没有强。”
他沉默片刻,“那什么,你也先别和刘学说,毕竟时间长了,我也担心这小孩儿抱着希望又失望,怪不舒服的。”
廖远停点点头。
而荒唐的糟心事让同一个夜晚,两个人无眠。
刘学无眠的原因是他被今天廖华恩的反应打的措手不及,甚至迷茫了接下来该怎么做。难道廖华恩还是在装?装作与儿童性侵案无关?刘学什么都不敢信,什么都在反问,头发感觉都要大把大把地掉。
而另一端的廖华恩也失眠了。
廖远停到底在查什么?难道不是虚假脱贫?可跟许兴亿有关,怎么可能不是虚假脱贫?毕竟当初他为了上位,的确知晓虚假脱贫这件事并视而不见,向上欺瞒。他虽不是最大获益者,但也参与其中,难逃其咎。只是许兴亿能当上开发区区委书记,借的却不是他的力,而是市长,也是因为如此,孙昭副市长才能因脱贫政绩一路稳升到副市长。外加上前段时间市长和他竞争副省长一职失败,廖华恩便想当然地认为是市长在背后捣鬼。
可照刘学今天透露的消息,性侵儿童。
虚假脱贫与性侵儿童,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查这些,怪不得会惹来杀身之祸。
远停怎么会想到查这些。廖华恩头疼。
他这个儿子,自小让他非常省心,这大了,却反而不让人省心了,把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地步。
天真,太天真。这世界上的恶那么多,无限滋生,除都除不尽,别人就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却愚蠢地偏要蹚浑水,让自己深陷泥沼,大好的前途都不要,图什么?图光荣正义?图问心无愧?可笑,太可笑,看谁记得他,看谁感谢他,没人。人的劣根性:蹬鼻子上脸。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为了让更多人付出、奉献、牺牲,所以造就英雄,创词伟大,对人洗脑、栽培、哄骗,以便更好的阉割。一向聪明的廖远停却在这栽了跟头,廖华恩想不明白,这实在是太愚蠢,也太不像他的儿子,他倍感失望。还有那该死的刘学,哪儿来的下三滥招数,没有素质,没有教养,一副地痞流氓做派,上不得台面,这就是苏婧溺爱下的结果,妇人之仁!廖华恩越想越气,俩眼瞪得溜圆,心口疼痛难忍,摸着速效救心丸吃了捡命。
再别让他看到刘学这个讨人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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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石榴》是篇练笔,没有大纲,目前都是未经斟酌的原稿,现写现发,发挥不定,简称瞎写。bug和逻辑不通顺的地方完结后会改。感谢大家的喜爱与支持。
也非常感谢诸位的推文,简直抬爱,是我莫大的荣幸。
感谢相遇,感谢信任,希望你们天天开心。
第143章 过端午小剧场[与正文无关]
包粽子这事儿李单有经验。他以前在家经常干,而且手速飞快。纵观整个家,也就只有他和周梅顶用,剩下几个仿佛都是摆设。刘学和刘忠还好,虚心学习,态度端正。那誊和廖远停,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两个神仙。誊是就没有吃过粽子,不过他吃没吃过不重要,因为他没有味觉。廖远停是只站在旁边看着,偶尔挤到刘学身边咬耳朵。
实际上认真学习的刘学不喜欢被打扰,无论学习什么,他非常用心的将粽子捆起来,廖远停跟个偷腥的猫似的一会儿啄他一口,啄的刘学无可奈何。他用肩膀碰了他一下就算是拒绝,小声且看似凶恶的:“还想不想吃粽子了?!”
廖远停淡定地:“李单能包。”
李单:……
李单: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啊,我谢谢你。
但是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暗自里腹诽,一眼看到专心致志看着他的誊,挑软柿子捏:“手指头挺长,一点儿用没有。”
誊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周梅对他们的小情绪小表情感到可爱,问着:“你们更喜欢吃甜粽还是肉粽?”
刘学立即举手,笑着说:“甜的!”
廖远停深表同意地点头。
李单说:“甜粽有什么好吃的,肉粽才香。”
他说完大家都看着他,他只能又拉誊垫背,“是吧。”
誊微笑着没有说话,见李单一直看着他,才诚实地提醒:“我没有吃过,也没有味觉。”
操。
大家都心知肚明地互相笑笑,刘学认真地包好了一个,看着廖远停说:“这个给你吃。”
廖远停看看粽子,看看他,忽然就觉得的确是吃对方包的粽子更有意义,于是他也卷起袖子,加入包粽大军。
他跟刘学站一起,模仿他学习,刘学是个专心的好老师,教他:“这样包,这样包。”他的手摸着廖远停的手,廖远停明明是个很聪明的学生,却在这个时候笨了起来,“我还是不太会,老师。”他眼底含着笑意,尾音微微上扬,比起询问更像是一种调情。
刘学耳尖微红,看了他一眼,说不上是瞪,更有点儿打情骂俏的意思:“不教了。”
那怎么能行。廖远停说:“会了。”
刘学说:“包个我看看。”
廖远停三下五除二包了个,刘学瞪大眼,这不是会吗,而且很老练吗。
他问刘学:“吃几个。”
刘学说两三个吧。
于是他就包了两三个,多一个都没有。
在场的几个人互相看看,都撇着嘴摇头,笑他们腻歪。结果李单一转头,惊了,刘忠已经包了一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