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他脚踩五条鱼(18)
池颜到门口,正好赶上池瞻将车开过来,立刻拉开副驾驶:“快快,快开走,小心妈追出来,哥,正好顺路捎我去天晟广场。”
池瞻嗯了一声。
池颜瞄他:“哥你生气了?妈就是更年期,喜欢念叨,你别放在心上,你看她念我我从来不在意,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
池瞻说:“我知道。”
池颜就放了心:“哥你车上有没有什么吃的?”
说着已经自己扒拉起了车兜,打开还真发现了不少,有饼干有小面包有巧克力,还有两包糖,她叼着饼干拎出来笑嘻嘻说:“没想到啊,哥你竟然还吃糖。”
池瞻一怔。
—“那个,那个,左边那个,对,哇,没想到我小时候爱吃的糖现在还有,拿两包放进来。”少年将小推车推过来,好奇问,“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糖?”
什么糖?
他目光扫过货架上的软糖一顿,回过神,已经拿在了手里。
少年凑过来:“原来你喜欢吃软糖。”笑嘻嘻,“没事,我软硬都能吃。”
“好好说话。”他训他,声音里却没有多少凶意。
少年根本不怕他,笑得狡黠:“软硬都拿两包,咱们回去一起吃。”
他不接他的茬,说:“多大了还吃糖。”
恰巧旁边有人低头看着手机走过,视频里应景的飘来一句台词:“不是小孩就不能吃糖了?”
少年冲他笑弯了眼:“不是小孩就不能吃糖了?”
“哥!快看前面!开车呢别走神啊!”池颜大叫打断了他的回忆,“吓死我了,你想什么呢?”
池瞻沉默。
他……竟然在想程嘉良。
……
良澄回到房间,将刚刚被他压下去的疑惑重新拎了出来:程嘉良究竟为什么会跳海?
他原本相信了他是为情所伤,可看到的两段记忆让他有了疑惑,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隐情。
可他又的确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跳下去的。
或许被梦里的情绪影响到,良澄迫切想知道原因,哪怕他确实是自愿跳下去的,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胸口鼓噪,似乎催促着他让他去寻找答案。
然而程嘉良留下的痕迹太少了。
照片、视频只有在夏至或者别人的朋友圈才能看到,他自己没有留下一条。
不仅仅社交账号里没有,连手机相册里也没有。
如果不是他没有留影像的习惯,就是他自己选择删除了。
这倒很像要跳海前会做的事——删光自己所有的隐私。
良澄开始思考着要不要找相关技术人员看看能不能恢复数据,说起来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他到现在也没有见到程嘉良的电脑,不管是平板还是笔记本,一个都没有。
他肯定是有的,大学生怎么可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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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何况程家不缺钱,夏至也说见过他用过。
可是打包送来的行李里没有,他问过大哥,说确实没有见到,涉及到弟弟的隐私,东西是他亲自上门看着打包的。
良澄怀着疑问,将程嘉良的东西又仔仔细细翻了一遍,边边角角一处都没有落下。
一无所获。
稍稍有点沮丧。
连下楼吃早饭看到程嘉煦都不在意了,沉浸在怎么找到电脑怎么找回记忆的思考中。
心不在焉的模样惹来程嘉懿和程嘉煦的视线。
程老爷子早餐和他们不是一个时间,早就吃过,这会下山溜达找朋友去了。
“昨晚没睡好?”程嘉懿关切问。
“有一点。”良澄说,他暂时不打算将梦到记忆的事说出来,如果知道他记忆在恢复,大哥他们肯定会小心再小心,更打听不到什么了。
大约顾及大哥在,程嘉煦除了跟他打招呼什么都没说,叫他稍稍松了口气,更心惊的,居然连大哥都不知道程嘉良和程嘉煦之间的暗潮。
还劝他说:“如果你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嘉煦,以前你们一起上学,后来工作也在一个部门,嘉煦还是你上司,你以前做坏事都是他帮你兜着。”
良澄嘴上答应,心里想着吃完饭就闪人,下意识瞄了眼过去,恰巧对上程嘉煦看过来的目光,忽然心中一动,问:“我以前做了什么坏事?”
“也不叫坏事,无非就是迟到早退,很正常。”程嘉懿三言两句将话题揭过。
良澄就没有再追问,打算等大哥走了再说。
早餐一吃完程嘉懿就走了,之前为了照顾良澄,他推掉了太多工作,现在必须一样样补回来。
程嘉煦似乎也同样有话想对他说,并没有接受程嘉懿一起走的邀请。
良澄心道这是大哥不知道他和程嘉良的关系,如果知道,恐怕拉都要将他拉走。
一时餐厅就剩下他们两个,良澄忽然又有点后悔,应该在大哥在的时候问才对。
干脆心一横,直接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跳海?”
程嘉煦脸色一变。
第十五章 找记忆
良澄盯着程嘉煦,不错过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程嘉煦先是错愕,然后是压抑的痛苦和自责。
良澄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带着探寻,摆出倾听的神态:“能不能告诉我?”
程嘉煦错开他的目光,似乎不敢看他,开口嗓音沙哑:“我……我没有想到,我……”
没有说下去。
良澄正要失望,他闭了闭眼,说:“那晚你跳下去之前说……”眼里的痛苦压不住涌上来,“你说了很多……”
—“别激动,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海风很大,青年站在礁岸边,他越过了栏杆,只要一松手就会掉下去,与激进行为相反的,他神情平和,声音也很平静,如同正常交谈。
他拨开人群冲出来,焦急而恐慌:“嘉良你这是做什么,快过来……”
“哟,你来啦。”青年冲他笑了一下,闲适的抽了口烟,弹去烟灰,“行了,别过来了,再往前我松手了。”
他倏地僵在原地。
青年不知怎么一乐,说:“你不是嫌我总是有事才找你吗,现在没事也找你,来,聊两块钱的。”
说着干脆席地坐下来,一副要谈心的架势,手也松开了护栏,只要朝后一仰,就会跌落下去。
“你过来……到里面来……”他劝,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后背被冷汗浸湿。
“烦。”青年吐了口烟圈,烟雾后目光极其不耐烦,“我挺烦你的,第一次见就烦。”
胸口拉扯的疼,他哑声说:“我知道。”
“你不知道。”青年声音泛着冷,“是厌烦,烦透了,你为什么不滚呢?那时候你冲我说什么来着?噢,‘对不起,不管怎么说是我占了你的身份,我会搬到学校去住’,你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了,全成了我不懂事不容人。”
他张了张嘴:“我没这么想……”
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住下去。
“所以更烦。”青年说,“既然都走了,为什么寒暑假还要回来?还要在我周围出现?你知道每次看到你我有多烦吗?嘴上说着把一切都还给我,结果呢,不是照样回来?为什么不滚出程家,滚出海城?”
“说什么呢?!”
“靠,你会不会说话?”
旁人有人帮他打抱不平。
“闭嘴!”他红着眼呵道,
青年支着下巴笑:“又来了又来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主人还没发话,狗先叫起来了。”
几人怒目。
他往前挪了一步:“不是那样的,我回来是因为——”不,不能在这里说出来,他抖着唇,“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是为了……”
是为你,为了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