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20)
“栾弘扬答应我会给小新治病,地下城有更先进的医疗技术跟医生,他说明天就去接小新来地下城治疗,但是他要求我在他身边待满一年。”
门外有安保人员来找池咏言,在外面敲了敲门,问他在不在里面。
池咏言慌慌张张应了一声,抬腿就想往外走,向默一把拉着他胳膊,压着声音在他右耳边说:“小言,我认识一个朋友,也能帮小新治病,栾弘扬是什么人?你不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向默一时心急,忘了一件事,池咏言右耳的助听器坏了,他压着声音说话,池咏言压根儿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卫生间门外的人不停地在敲门催他,他只好甩开向默的手跑出去,到底是没接向默手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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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太突然,他们计划得虽然周全,但都没料到池咏言是自己不愿意离开。
回到大厅,向默还是一直关注着池咏言,也一直在观察栾弘扬。
栾弘扬的占有欲整个宴会厅的人都能感觉到,但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小言年纪还小,在这样一个人身边,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可能,还是尽量把他带走才行。
淮烟叹了口气:“如果池咏言自己不配合,哪怕是安防局的人来了,我们也带不走他。”
向默想到什么:“迷尹街的人不能随意进入地下城,按照地下城的法律,可以驱逐迷尹街的人。”
淮烟趁机拿出早就给向默准备好的永久通行证:“他们想办一张通行证还是很简单的,这是我给你弄的通行证。”
宴会的氛围越来越高涨,池咏言一直被栾弘扬扣在身边,就连池咏言去卫生间,栾弘杨也跟他一起,淮烟找不到机会再支走栾弘扬,向默也找不到机会再接近池咏言。
反而张维山一直往他们身边凑,不停找话题跟淮烟聊天套热乎,向默只得两头都顾着。
栾弘扬所谓的惊喜,是跟众人正式介绍池咏言,两人十指紧扣站在台上。
池咏言显然很不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一直低着头,沉默着接受着旁边人说的一切,并不反驳。
直到结束,他才在人群中找到向默的视线,向默对他做了个“走吗”的手势。
池咏言抿着唇,还是对他摇摇头,这个意思就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离开。
淮烟给等在门外的齐烨梁打了个电话,两个计划都取消。
向默还是看着池咏言,淮烟拍拍他胳膊:“至少现在看见人了,他是安全的,放心吧,我跟栾弘扬怎么也算是熟悉了,等我们再找机会跟小言说清楚。”
池咏言带不走,两个人没必要继续待下去,提前离开了会所。
张维山紧追着跟出来:“阿烟,等等我,这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向默迈下最后一节台阶,站在路边转身,看着淮烟,也学着张维山的腔调:“阿烟,晚上还有别的安排,我们该走了。”
向默这一口突然的称呼,听得淮烟后脊一麻,脖子都跟着那声“阿烟”挺了挺。
他不是没听过祝城渊这么叫他,以前在床上的时候,祝城渊是什么话都能来,各种亲昵的称呼,老婆,媳妇儿,宝贝,阿烟,烟烟,小烟,淮淮……
甚至更多不要脸的话都说的出口,逼到他崩溃求饶,哭着喊停。
只是淮烟这么多年都没听过了,向默突然在这个场合下这么叫他,他听得心尖儿都是一颤。
淮烟闭着眼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异动。
张维山更是被保镖的那声宠溺称呼震在当场,嘴角一抽,不可思议地看向保镖那张极其平常方正的脸:“阿烟,你的保镖,平时也是这么叫你的吗?”
淮烟干笑两声:“我们家风比较随意。”
“阿烟呢,我们走了。”向默又腻腻地催了一声,胳膊虚虚地搭在淮烟腰后,给他拉开车门,护着他上了车,自己又快速钻进后排。
商务车疾驰在夜色里,很快消失不见,只给站在路边的人留下一抹嚣张的剪影。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池咏言年龄稍微改了一下,成年了,现在19岁……
第14章 这点小事儿
“没规矩,”淮烟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你的身份是保镖,应该叫我淮先生才对。”
“是吗?我看刚刚那个跟你不是很熟的人叫你阿烟,我以为我们会更熟悉一些,毕竟有在一个屋檐下过夜的交情。”
向默好像不觉得这个称呼有问题,样子真是无辜极了,好像在说,别人能称呼你阿烟,我也就跟着别人随口那么喊一喊,绝没有别的意思。
淮烟失笑,从后视镜里看向后排的向默。
向默已经把脸上的面具跟美瞳都摘了,头发有点儿乱,他随手在头顶拨弄了几下,好了,更乱了。
可能是戴美瞳很不适应,向默泛蓝的眼底爬了几根明显的红血丝,他用力眨了眨眼,又用手背揉了揉。
淮烟抽了张湿纸巾递过去:“别用手,眼睛不舒服吗?”
向默接过纸巾,随意地蹭了蹭发痒的眼角,眼睛痒得连带着鼻子都不舒服,打了个喷嚏说:“可能是不适应戴美瞳,眼睛有点儿痒。”
淮烟估算了一下路程,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家,他说:“家里有常用的眼药水,我让安诺找出来准备着。”
“不用了,我今晚就不过去了,我直接回去。”
淮烟偏头看向车窗外,夜已经深了,但地下城宽阔的路面依旧被明亮的路灯照得发白,一排排长长的树影拖在地上,汽车飞速压过影影绰绰的路面跟树影。
他的记忆力好,之前看过一遍地下城的地图,很快就分辨出这是在离中央街区不远的二环路主干道上,距离淮烟家不算远了。
“离地下城出口最近的地方把我放下来就行,我晚上直接回迷尹街,明天得去医院,如果他们明天要带走小新,我得在场,毕竟我算是他们的监护人。”
向默的语气很平静,但淮烟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力感,一个人想做的实在太多,可现实却总在压迫,那些矛盾跟冲突下的无形压力,像是一口倒扣的铁锅,一直闷在他头顶。
但向默还是站得直挺挺的,脚踩地头顶天,腰杆儿只要不断,他就一直那么站着。
“那么多孩子,你怎么监护的来?”
“至少做我能做的,”向默说,“那些孩子都很懂事,没怎么让我操心过,一直都是大的管小的,小的听大的。”
他顿了顿,压住心里缓缓浮起的沉重,剩下的都是上扬的清明:“至于我,不管大的还是小的,他们一声声默哥默叔叫着呢,所以得管,不管不行。”
淮烟让司机在路口掉头,直接开去迷尹街,他说跟向默一起回去。
至少在现在,淮烟无法放由向默一个人,就在他刚刚暴露了一丝丝不经意间的脆弱之后。
淮烟说:“怎么样我跟栾弘扬也说得上话,明天万一有事,我可以挡一挡。”
向默知道,淮烟是想帮他们,抿了下唇说:“你其实,不用跟我……”
向默话说了一半,眼睛又开始发痒,他又捏着纸巾在眼睛上擦了下,剩下的话没说出来。
向默想说你不用跟我一起,这跟你其实没关系,我们才认识多久啊?如果是因为我跟祝城渊长得像这一点,你更不必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另一种莫名的、向默也无法遏制的情绪冒了出来,他突然有点儿羡慕那个叫祝城渊的人,仅仅是因为像,淮烟就对他如此,那如果是祝城渊本人呢,淮烟是不是会掏心掏肺?
其实淮烟现在对他就在掏心掏肺,因为淮烟依旧认为他是祝城渊。
向默知道,迷尹街跟地下城很近,但也很远,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地下城里的那些正经的贵少爷,是不会去迷尹街的,或许从生到死,他都不会跟淮烟这样挂在天上的白月亮有任何交集。
“所以,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房间。”向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