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科医院不小心挂了前男友的号(17)
“周竟比你更想做这个项目,那正好,交给他我也更放心!”
周竟是苏幸川在公司的最大竞争对手。
从苏幸川开始接触中晋这个项目起,周竟就不停地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他挑拨离间、挖墙脚、往严涛耳边吹风……苏幸川最瞧不起这种人,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一直没搭理他,结果最后还是让他捡了漏。
他已经能想象出周竟此刻的嘴脸。
算了,给他就给他。
反正苏幸川不想再在情敌面前卑躬屈膝。
他还年轻,有能力,不缺这口饭吃。
严涛啪嗒一声挂了电话,苏幸川乐得清净,放下手机,继续补觉。
可惜睡不着。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发燥。
深夜时分,他没忍住给李暄发了一条消息:[李医生,我忘记什么时候去复诊了。]
纯属没话找话。
李暄迟迟没有回复。
苏幸川像个妒夫一样眼红想着,他为什么没回消息?和徐正东在一起吗?
一冲动,他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通。
苏幸川刚要开口,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酒吧,音乐声断断续续。
“李暄?”
一个男声响起,“您好,这位先生在我们酒吧喝醉了,您能来接他一下吗?”
李暄,在酒吧,喝醉了。
苏幸川不假思索,立即说:“好,麻烦你照顾他一下,我现在就过去。”
他跟服务员要了地址,开车过去,一路上心急如焚,生怕李暄有危险。
酒吧那种混乱的地方,李暄怎么能去?
一下车他就冲进酒吧,循着服务员说的方位,找到了缩在卡座里睡觉的李暄。
李暄在医院是不苟言笑严谨专业的小李医生,带着病人对医生的天然敬畏感,苏幸川总觉得李暄长大了成熟了,不可亲近。换作这种混乱不堪的地方,李暄蜷缩成小小的一只,身上盖着宽大的白色棉服,看起来还像个小孩。
他走过去,摸了摸李暄的脸。
“李暄?”
李暄没有反应。
苏幸川靠近了些,指腹摩挲着李暄的耳垂,像以前哄他起床那样,“宝宝?”
李暄紧锁的眉头猝然松开,他在苏幸川的掌心蹭了蹭,一副不舒服的样子,循着热源找到苏幸川的怀抱,熟练地靠过去。
苏幸川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有什么东西猛地复位。
苏幸川立即搂住他。
可是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酒气熏天。
“宝宝,醒一醒。”他摇着李暄的胳膊。
李暄不愿意醒,恰好台上换了音乐,重金属乐曲天崩地裂般响起,舞池里有人尖叫,把他吓得直往苏幸川怀里钻,和当年一模一样。
苏幸川喜欢李暄这副全身心依赖又不设防的样子,他将李暄打横抱起。
有人望向他,他也毫不在意。
服务员一路陪同,帮他打开车门,苏幸川将李暄抱到车上,然后向服务员道谢。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直到坐进车里,他明显僵了一下。
如果放在七年前,别说公主抱李暄,就算是把他顶在酒店墙上玩几十分钟也不在话下,可惜苏幸川现在刚做完手术加发烧,整个人虚得不行,痛感后知后觉地袭来,苏幸川在车里缓了半天才恢复状态。
太狼狈,幸亏李暄喝醉了。
苏幸川感到一丝庆幸。
这时候李暄哼唧了一声,苏幸川立即用手托住他的脸,“怎么了?”
李暄还是哼哼唧唧。
他就是天生的撒娇精,喝醉了都不消停。
苏幸川帮他系好安全带,自说自话:“公报私仇给我搞得这么疼,小李医生你要负全责。”
小李医生睡得正香,才不理他。
苏幸川捏了捏他的脸。
夜色昏沉,路上行人渐少,十二月底的深冬,寒风凛冽,沿街的树都只剩枯枝。
苏幸川没有立即发动汽车,他就坐在驾驶座里,静静地看着李暄。
李暄的五官比起七年前变化不大,只是脸颊上的婴儿肥没了,五官轮廓更明显,显得清冷了些,但睡着时还像只小猫。
漂亮的布偶猫,哪怕挠人也可爱。
苏幸川怎么看都看不够。
车载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零点零分,是时候把李暄送回家了。
苏幸川发动汽车,往新宸公馆的方向开。
送他回家,怎么可能?
第12章
苏幸川一鼓作气,把李暄抱回了家。
从门口走到卧室的几步,他走得略显勉强,微微踉跄,差点摔在李暄身上。
李暄身上有酒味,但并不难闻。
苏幸川的鼻尖不经意间碰到李暄的额头,靠得太近,喉结不可避免地滑动了一下。
虽然他很想趁人之危,想直接倒在李暄身上,抱着李暄沉沉地睡上一觉,满足他多年夙愿,但此时此刻更重要的是,帮李暄醒酒。
服务员说李暄独自喝了一晚上的酒,烈酒加起来要有四五杯,喝完就直接倒了。
李暄在这方面是乖宝宝,滴酒不沾,连酒心巧克力都不爱吃。
可想而知,他今天喝得有多伤身。
苏幸川一向把李暄的健康看得很重要,所以尽管李暄殷红润泽的唇瓣近在眼前,他还是保持住了强大的自制力。停顿几秒后,他将两只手撑在李暄的肩侧,借力坐起来。
他先将李暄的外套脱了。
李暄软趴趴的,也算配合。
苏幸川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自己的睡衣,帮李暄换上。
脱下裤子时,他看到李暄的右腿膝盖上有一块疤痕,不由得陷入怔忪,他还记得那是他们当年去山上玩的时候李暄不小心摔倒留下的,他们分手时,那块伤口还在结痂。
苏幸川没想到这块疤竟然至今留有痕迹,淡淡的褐色,像一块刺青,一块记录着他们曾经相爱过的刺青。
他用指腹摩挲着,李暄又开始哼唧。
大概是双腿露在外面,觉得冷。
苏幸川来不及多看几眼春光,就握住李暄的小腿,任劳任怨地帮他换上睡裤,然后掀起被子将他裹住,裹得严严实实。
怕他冷,又将空调温度调高。
李暄感觉到舒服,翻了个身,抱住被子。
他还是喜欢这样睡。
苏幸川安顿好李暄,就去了厨房。
他从冰箱里翻出芹菜和番茄,用榨汁机榨了一杯有助于醒酒的浓浓蔬菜汁。
工作之后应酬很多,苏幸川性格好,在什么场合都吃得开,应酬露脸这种事自然也多,他不仅要喝,还要帮上司挡酒,如果遇上酒量大的合作方,喝醉是常有的事。
回家之后,他就会强撑着精神给自己榨一杯蔬菜汁,缓解胃里的酸意。
没想到有机会分享给李暄。
他走到床边,喊李暄起来。
李暄自然是没反应的,还嫌他烦,气鼓鼓地用被子蒙住头。苏幸川没办法,只能坐在床边,把他捞出来,细声细语地哄着。用和以前差不多的语气,说几句哄小孩的话,李暄才纡尊降贵地半睁开眼,两只手抵在苏幸川胸口,有气无力地推他,“你好烦啊。”
苏幸川对李暄的抱怨照单全收,他熟练地把玻璃杯抵在李暄嘴边,捏住李暄的下巴。
“宝宝,先喝一口。”苏幸川诱导他。
李暄喝了一口,苏幸川就立即加码,“再喝半杯,就半杯,喝完就可以睡觉了。”
“苦死了。”李暄撇嘴。
苏幸川尝了尝,“番茄比芹菜多,哪里苦?”
李暄被强迫着喝了小半杯,脾气立即上来了,他把脸埋在苏幸川颈间,怒火里带着哭腔:“好难喝,你完蛋了……”
苏幸川笑道:“我怎么完蛋了?”
以前李暄恃宠而骄,什么小脾气都要耍一下,也不怕苏幸川不高兴。可是苏幸川一旦反过来捉弄他,他就要生气,一个劲地用手指戳苏幸川的肩膀,说:你欺负我,你完蛋了。
李暄醉醺醺的,大概还以为回到七年前,他把脸埋在苏幸川怀里,揪着苏幸川的衣领,说:“你完蛋了,苏幸川,你要没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