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帅又撩(76)
他回过神来,对上何远通红绝望的目光,泪水湿热,哗地流了满脸。
旁边几个男人已经追了上来,拎着铁锹按住何远,另外更多的人正搭着人梯往坡上爬着,每个人的眼中均是嗜血兴奋的光亮。
孟航如行尸走肉地站了起来,双目发沉地最后看了眼何远,拎起一边倒地的自行车飞奔了出去。
雨水混着泥水灌在鼻腔间,腥臭潮闷。何远闭着眼,终于松了口气。
他被三个人压得死死的,手里攥着一根细细的白绳,上面缀着颗玲珑的铃铛,硌得手心发疼。
这是他最后从孟航脚踝上拽下来的,惦记了很久的东西……本来想着逃出去再管他要的。
何远这样想着,眼角缓慢地流下一行泪来。
眼前漆黑的雨夜张牙舞爪地迎面扑上来,一如多年前的噩梦。
何远说的果然没错,他没跑两分钟,前面就出现了一条小柏油马路。
身后已经有人追了上来,急切粗鄙地喊着骂着。他心里想,幸好追来的不是狗。大雨,地湿又滑,土狗无处借力爬不上来。
孟航抬腿跨上自行车,眼眶通红咬紧牙关汹涌地淌着泪。
肩膀上被一根飞来的铁锹砸了下,很疼,但他却像是有些麻木了,仅仅踉跄了一下就直起了身。
后方养父在喊骂着,孟航面无表情地蹬着脚蹬骑得飞快。
雨声哗然,风声也呼啸。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咒骂声却越发污秽,孟航几乎可以想象地出他们跳着脚的愤怒。
前方在视线里一片开阔,有南来北往运货的大卡车路过,车灯明亮。
他闭上眼,仰头任雨水冲刷着泪水,终于嘶吼着哭喊出声。
安泽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停下来的了,最后的隐约印象是场务来按着他时心中惊恐绝望的挣扎。
等再回过神时,他已经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
房间里的吊灯暗着,眼前只有几缕昏暗的台灯光线。脑子里昏昏沉沉地,呼吸都不通畅。
他茫然地抬起头,安淮正坐在一边,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眼泪不受控制,唰一下就滑了满脸,他张了张嘴,嗓子干得发疼:“……拍,完了吗?”
安淮嗯了一声,上前捋了下他的头发,掏出纸巾给他擦脸,低声说:“已经结束了,安泽。”
这个名字骤一入耳,他浑身僵了僵,仰头盯着安淮看了很久,最后轻轻地伸出手:“……抱抱。”
撕裂了太久的重逢,再结合时没有过多的前戏。安淮只匆匆拿手做了个润滑,套上套子按着他的肩膀压了下去。
进入的时候安泽闭着眼狠狠拧了下眉。
“还好吗?”安淮忍了忍,低头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来。”他鼻音很重,睁开眼腰间一挺。
安淮对这突如其来的紧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呼吸一停,接着就红了眼圈一把按住人,身下用力推了进去。
汗水和泪水黏腻地蹭在颈间,安淮咬着他的喉咙齿间微错,浅淡的血腥味在湿沉的空气中蔓延开来。
疼痛与酸麻一潮接一浪地涌上来,安泽仰起脸闷哼一声,勾着他的小腿狠狠蹭了蹭。
“安泽……你睁开眼,”安淮居高临下地捏着他的下巴,喉间飞快地哽咽了一下,“看着我。”
皮肤相接的触感滚烫,身后的疼爽感自尾椎一路爬上来,安泽却依旧双眼紧闭,眉间皱着满脸冷汗。
安淮心中难受,伸手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身下半送用力碾了一瞬。
他执拗地盯着安泽,却在安泽弓腰喘.息时突然俯下身,轻轻地贴了贴他的嘴唇。
触感干燥温热,这是个丝毫未带情.欲的亲吻,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有些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孟航原名“陈x” 。是邻居家阿姨的一个堂哥,很清秀的一个人,前年冬天车祸已去世,年约三十岁。七八岁被拐卖后家里找了很久没找到,后来又生了个女儿。他回家之后去医院检查出了抑郁症,坚持没有娶妻。
后来出了车祸,阿姨从他的葬礼回来,和妈妈聊起这个人,我是旁听。
剧里的感情线和逃跑线都进行了加工。因为过的时间太久,转述的人又太多,真相可能有些模糊。
阿姨说等我写完这个故事给她看看_(:з」∠)_但是我不敢仔细写,想一想就很虐。所以只好做剧中剧,让泽哥和淮哥替他们俩圆满。
案件的时间隔了太久,经市里核查后发现正好是当时一个流窜团伙的随机作案,但团伙中的几个人早在许多年前就已被抓获,其余还在追查中。
陈哥精神上其实早就出了问题,当初逃跑的时候太混乱根本没记得路,风餐露宿兜转过了大半个月,最后是被某地警.察局带走的。
后来回家报了案,但十多年前监控根本没有普及,警方协助他找了很多年想要回去救人,还是没有找到,很可惜。
最后。
据陈哥说,“何远”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嗯…末尾算自行车吧……明天也是自行车哈~
马上结局啦~这个剧中剧就到这里差不多拍完了~
【===评论有红包,不过要出门所以晚上发,依旧截止到明天更新前~===】最近要被考试逼疯了哭。
谢谢煮桑久吃吗(吃!)的俩地雷~谢谢安秋忆(之前打成了忆秋哦日(*/ω\*))、防脱洗发水(一直hhhh)的地雷~笔芯
谢谢天葬-、安秋忆、250℃、吹耳多、“ ”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38章
安淮亲了亲他嘴角的泪水,咸得发涩:“……你别哭了。”
安泽没出声也没动,脸埋在他肩窝里压抑着哽咽。
他低下头,默默地用力抱着人:“哥,明天早上就回家呢……丢不丢人。”
哽咽声抽泣了很久,断断续续的,领口处泪浸潮湿,安淮叹了口气。
他见劝不住人干脆也不再说话,伸手箍住安泽动了动,果然就察觉到他紧绷着的抗拒。
安泽没防备,压不住地闷哼了一声。
他拧眉松开手,猛地拿膝盖捅了安淮一下,声音沙涩:“……你他妈轻点儿。”
安淮愣了愣,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低声说:“我想你。”
他控制不住地看着安泽,声音发抖:“……我想你安泽。”
冲动比思考来得更快,安泽眼睛一热,猛地扬手勾住他的脖子翻身过了上去,眼角带红地吸了口气:“我来。”
这种位置借力不易,想支撑住也难,安泽把自己折腾了个够呛,稍微一动就是汹涌成片的水深火热。
最后爬下来的时候全身酸痛,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浓郁的气味,安淮侧身拉开一丝窗口透了透,躺下来的时候动作稍大,床垫颤了下。
安泽洗完澡本来就累得有些困,却被他这个并不用力的动作激得浑身一僵,猛地扭头看了过来。
他目光里带着惊慌和恐惧,安淮满怀心疼飞快地转身抱住他,搓了搓他的脊背,低声说:“没事了……快睡觉吧,明天我们还得赶飞机呢。”
安泽愣了半天,脸埋在他肩颈里呼吸慢慢静了下来,最后低低应了声。
月色明亮,安淮伸手拉了窗帘,闭上了眼。
飞机抵达W市的那一刻,安泽缓慢地抬起头。
机场外的阳光很好,成片铺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安淮拉着他从站口出来,现在大街前问了句:“一会儿直接回家吗?”
安泽抬头看着他,迟钝地嗯了一声。
他俩没回学校,直接给导员打电话报了暑假开学前的补考。
六、七月份的天气,日头晒下来连马路都在冒烟。超市里的空调嗡嗡地散着凉气,安淮推着车挑着青菜,一抬头却没了安泽的影子。
他眼前猛地一黑,撒手扔了车子就开始跑。
路过的大姐被他撞得一个趔趄,骂骂咧咧地骂了句神经病啊!
安淮甚至来不及道个歉,心跳躁动着鼓在耳膜,他眼前急促地发着晕,视线里黑红错拧着凌乱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