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的信息素弄哭之后(141)
“哪有,小草莓在我心里永远18岁。”沈烬悄声嘀咕“其实3岁都不如”,又继续道,“你最近工作这么累,请司机来接我也可以的。”
顾屿一口答应:“好,下次让司机来。沈教练带队拿了冠军,我已经连来接你的资格都没有了。”
沈烬得寸进尺:“知道就好,以后对冠军总教练放尊重点。”
顾屿气得像一只浑身膨胀又故作冷漠的小河豚,沈烬戳戳他肩膀:“真想给你录下来,发给那些认为小顾总冷静持重、铁腕手段的下属看。”
说着他补充:“秦逐和老许还在喝,下周他们就得回去了,后天叫他们出来聚聚。”
这几年,秦逐辗转解说过好几个游戏,也凭借异常毒舌的风格在解说界杀出一条血路,传闻想买他人头的电竞粉已经排了八条街,沈烬偶尔和他在主场见上面,都恨不得绕道走,以免被误杀。
许停云原本只打算待在C市的次级联赛战队混口饭吃,但四五年后一级联赛扩充名额,战队运气爆炸赢了晋级赛,此后便经常在晋级和掉级之间仰卧起坐,这两年也算稳定了一些,没法再全队躺平了。
循环赛上跟沈烬上台握手,他总是最用力,赛前放话也是最狠的。
关于沈教练大学时欠许教练800块跑腿费这件事早就传遍整个职业圈,春季赛更是被做成梗放进对战海报,ATG说:人情世故,赢了再还。
“好,我找几个聚餐的地方,你让他们选喜欢的。”顾屿将车往市内别墅区开,沈烬的手机不剩多少电,便拿了他手机玩:“先前出差半个月,就不怕我在你手机上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顾屿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比如学长上次喝醉了抱着我边哭边说自己尾巴不见了的视频?”
沈烬满头问号:“你什么时候拍的?”
难得喝醉一次就被录下来,沈烬威逼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找出来删了?”
可是顾屿一点不怕:“我看学长是又想跪键盘了。”
“老婆好凶~”沈烬嘴上这样耍赖地喊,脑袋倒是听话地偏过去,忍不住撒娇,“小草莓……这半个月我每天都很想你。”
顾屿的眼角余光投向沈烬,嘴上虽没说什么,喉结却动了动。
片刻,他就将车停在一处安全的路边,转身用手臂撑着副驾驶座压住了沈烬。
唇瓣触碰那一刻,沈烬闭上眼听着顾屿逐渐急促的呼吸声,很快便迎上去,任由对方贪婪地缠着他加深了这个吻。
毕业这七八年来,顾屿的学业和事业几乎都没遇到什么阻碍,发展得异常顺利。
他继承了父母的生意头脑,并走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也一度被人称作是豪门小说男主的现实版本。
这些年,沈烬身边总有人或是玩笑或是认真地提醒他,你家小顾总有钱就算了,长得还这么好看,你得盯紧点。
沈烬每次都礼貌点头搪塞过去,念着顾屿的面子没告诉别人,小顾总才是缠着他问学长还爱不爱了那个。
这可能要怪联赛官方喜欢宣传沈教练的脸和身材,配上带点儿攻气的休闲西装,这样的omega不太常见。
战队粉丝们嗑cp玩有时候会带上他这个教练,有两次顾屿来现场观赛,旁边的灯牌上就是沈烬和选手的名字,场面一度让沈烬感觉今晚几个腰都得不保。
“学长都没有以前那么在乎我了。”静谧的路灯映照着alpha的眼眸,看起来有些委屈。
沈烬揉揉他头发哄道:“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alpha似乎犹豫起来,半天才捂住他温热又脆弱的颈侧,说,“你今天特地换了左手握手,镜头都看不到婚戒了。”
大概怕被嘲笑,小顾总轻声解释:“一点也不注重细节,我旁边两个外国观众讨论了好几次你结婚没有。”
沈烬懵了两秒,想笑又不敢笑:“宝贝明鉴。是对方教练先伸的左手,估计以前是个左撇子——我恨不得十个手指都戴满婚戒,行不行?”
“……哦。”顾屿这才允许沈烬凑上来亲自己,“这还差不多。”
微风拂来,比起白天的燥热多了几分温柔。
缠绵的间隙,顾屿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说:“学长……我好想还跟19岁时一样喜欢你。”
他目光忐忑,如同那年第一次向沈烬表白。
沈烬微怔片刻,亲完就将微红的脸埋在了顾屿肩头。
“知道啦,我也是。”
“我们快点回家……好不好?”
*
帕加尼穿行在繁华的城市街道,万家灯火璨如银河。
他们相识十余年过去了,每个因爱而存在的瞬间,都依旧鲜活。
因为学业分隔两地的第一年,两人都曾难以适应这种分离,没多久沈烬就跟顾屿吵架吵到边打电话边哭,几乎一整天也不联系。
到了晚上他才忐忑捧着手机想道歉求和,又倔得一遍遍删除打出来的字,把最糟的结果都想遍了。
直到对话框跳出来一句“出来,我在你们战队基地门口”,他才心头一紧迎着夜风跑下楼,如同每一次急切地奔向顾屿怀中。
“你怎么会在这?”那晚的风里他心疼地问顾屿,对方则死死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肩头,还像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因为……因为我被航空公司绑架了。”
也正因为这种分离,他的小少爷逐渐褪去了从前的稚嫩,没肯花他转过去的一分工资,而是咬牙省着一块两块的花销,一步步登上了更高的地方。
他常常听顾屿说又在学校里获了什么奖,跟师兄师姐去参加了什么大会,可后来那几年他在教练组却越发迷茫——队伍经历了不小的动荡,有人撤资,有人转会,战队输得一度快要掉级,他拿着微薄的奖金,有时都不敢面对为了工作连轴转的顾屿。
顾屿实习时组建了公司,赚下的第一笔大单金额就高得骇人,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忙。
出现在顾屿身边的人多了起来,他们一个比一个优秀,其中不无大胆主动向顾屿表达爱慕的,沈烬知道顾屿不可能有一丝逾矩和动摇,但他偶尔也会冒出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想着该如何追上脚步,或是干脆早些离开。
放顾屿去做最想做的事,而不是耽误他往前走。
年少时沈烬就清楚自己和顾屿在精力能力上的“贫富差距”了,当年顾屿坚定给过他承诺,他也相信感情能克服一切,但真正出身社会后,他才发觉这种差距远比校园里复杂百倍。
那段时间他敏感得心神不宁,哪怕只是撞见顾屿在回复工作上的消息和邮件,都会着急地想问在忙什么、对面是谁,又懦弱地退缩,不希望顾屿厌烦自己。
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顾屿便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哄带骗也要追问他怎么了。
他忍不住哭了一会儿跟顾屿解释,甚至开始计算自己至少要拿10万巨额分手费,弄得顾屿又急又懵:“分手费?我为什么要给你分手费?”
这点钱还是挺重要的,沈烬伤心得擦着眼睛说“不给就算了”,顾屿蹲在他身前揉搓他冰凉的手,哭笑不得:“10万太少了吧,我给学长1千万1个亿怎么样?”
沈烬瘪瘪嘴,问:“集团不运营了?”
“明天就去退股。”顾屿凑上前来,“以后躺家里让学长养我,就不会分手了。”
没想到沈烬想都没想,摇头嘟哝:“可是我不喜欢不会赚钱的alpha……”
顾屿假装生气挤了挤沈烬湿润的脸颊:“学长怎么还跟以前一样难伺候?”
他虽是玩笑,但沈烬却认真抱着他哭起来,讲了很多自己心里的想法。
那晚顾屿安慰沈烬许久,好不容易把对方哄睡了,自己却彻夜难眠。
他没有怪沈烬无理取闹,而是反省了一夜,发觉自己在追求事业的道路上太过沉迷,以至于忽视了周遭一切。
说到底,是他没有信守承诺,给沈烬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