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现代耽美>

步天纲 (上)(119)

作者:梦溪石 时间:2018-06-27 08:43 标签:灵异神怪 平步青云 现代架空

  龙深:“你腿不是好了吗?”
  何遇怒道:“谁说的,我这个样子像是好了吗!”
  龙深淡淡道:“上次我看你下楼拿外卖,双腿健步如飞,跑得比钟余一还要利索。”
  何遇一噎。
  龙深:“这次云南负伤,你们总体表现不错,任务没结果,表彰是不可能的了,但我和宋局给你们申请了伤亡抚恤,这个月应该就能拨下来,你到时候留意一下转账记录。”
  何遇的表情立时乐开花:“老大,我可爱死你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怜惜我的!”
  怜惜这个词被他毫无障碍用出来,淡定如龙深,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
  “所以你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何遇笑嘻嘻道:“帮小冬至关心一下你啊!不是我说,你这徒弟收得可真值,勤学苦练不说,还听话,而且对你关怀备至,跟我说怕你整天开会忙过头,让我帮忙督促你多休息!”
  他又叹了口气:“真羡慕啊,早知道他这么孝顺,我当初在火车上就直接自己收徒了,现在的游戏礼包肯定就不愁了!”
  龙深面无表情看他。
  何遇干笑一声,也知道自己扯远了,忙把话题拉回来。
  “其实我最近也觉得你有点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就算不能跟徒弟说,跟我总能聊聊吧?”
  “没什么。”龙深道。
  何遇起身,一瘸一拐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
  “咱们并肩作战也有不少年了,虽然公事上,你是我老大,但私底下,我是把你当兄弟的,我也知道,你不像看潮生那样,有点事情就咋咋乎乎,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不过人生在世,哪能没有点什么烦恼呢?你一直闷在心里,就算一颗心比金刚石还要坚硬,总有一天也会承受不了的吧?”
  龙深嘴角微微翘起,看着他,似动容,似好笑。
  何遇故作娇羞:“老大,你再这样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小冬至不敢问你,我只好出面代劳了,他说你最近好像都在避着他,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看看,这么孝顺的徒弟,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龙深沉默几秒,道:“我没事。”
  他要是不沉默这几秒,何遇还会觉得冬至杞人忧天。
  但他跟龙深相处的时间够长,本质上并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恰恰相反,他做事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也不乏细致敏锐,所以一下子,他就觉得这其中肯定有内情。
  “行行,你说没事就没事吧!不过冬至那边,我要怎么说?”
  龙深面色淡淡:“就说我没事。”
  何遇试探道:“老大,是不是……冬至惹你生气了?”
  龙深摇摇头:“不要瞎猜了,回去吧,准备一下,早点出门。”
  如果能被何遇问出来,那龙深这个老大也别当了。
  何遇有点失望,又在意料之中,心想幸好没跟冬至打赌,不然肯定要破财了。
  回去之后,他立马给冬至打了个电话,直奔主题:“我觉得咱俩的猜测挺靠谱的,老大肯定心里有事!”
  冬至:“你打听出来了?”
  何遇绘声绘色把刚才龙深细微的表情变化描绘一遍,末了下结论道:“我猜是私事,而且说不定跟你有关。”
  冬至呆了一呆:“跟我有关?”
  何遇:“他平时跟谁都不远不近,跟我们几个吧,总算亲近一些,但你是他徒弟,肯定比我们更亲吧,他都不对你说,那还有什么解释?原因只能是出在你身上了。”
  他的分析有理有据,冬至几乎要被他说服了。
  可自己又有什么让龙深感到不愉快的呢?
  如果说是看书到深夜,隔天修炼没精神那件事,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他知错就改,龙深更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对他产生隔阂。
  但,要不是这件事呢?
  还有什么事,能让龙深疏远自己?
  难道是……
  龙深知道了自己喜欢他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何遇:节操是什么?我只要礼包,谁给买谁就是爸爸!


第81章
  冬至的心头狂跳起来。
  他很明白,现在坦白情意还为时过早,所以即便说话偶有过线,也总会及时拉回来,小心翼翼维持彼此之间那条不怎么分明的师徒界线。
  想来想去,自己应该没有什么过于露骨的言行让龙深看出来。
  可现在这种不明敌情的感觉,才是最无从揣测的。
  “喂?喂?你傻了?”何遇半天没听见他回话,忍不住喂了好多声。
  冬至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一件事。
  “老何,师父会他心通,这件事你知道的吧?”
  何遇:“知道啊,上次我们在羊城遇险,不就是他用他心通教你找到出路的吗?”
  冬至:“那,他心通能听见别人的心声吗?我的意思是,只是有那种念头,但并没有说出来,他能知道吗?”
  何遇:“一般来说,他心通只能得到别人同等的回应,相当于不出声,在脑海里交流。但你说的那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因为他心通修炼到了一定境界,的确可以察知对方内心深处的念头,正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动念之间就有了能量,有了能量就会有波动,有波动就有被察觉的可能性。”
  冬至一颗心漫漫沉到深渊,他手脚冰凉,差点连手机都握不住。
  电话那头的何遇没察觉他的异样,还在说:“你问这个干嘛?想用他心通去察知老大心里在想什么吗?哈哈哈,别做梦了,我就没见过还有人能窥视他内心的,就算有,你请得动吗?”
  等他察觉掌心湿滑黏腻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他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跟何遇道别的,手机从手中滑落到沙发上,滚烫的温度显示刚才不短的通话时间。
  窗外枝头,喜鹊上下蹦跶,向屋里的他絮絮叨叨说着话,好似多年老友重逢。
  他的目光放空,似乎在倾听,又完全没在听,脑海里把龙深这段时间微妙的态度变化前后结合起来,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如果龙深的确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么对方的疏远,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喜鹊热情的叫声成了慷慨激昂的葬礼进行曲。
  唱给他听的。
  冬至忍不住扶额,仰天哀叹。
  连他自己都没有准备好,龙深怎么可能会有心理准备?
  徒弟喜欢师父,这当然没什么,可问题是,他在拜师之前就喜欢上了,龙深会不会觉得他的拜师根本只是为了接近自己,别有用心,动机不纯?
  他现在恨不能买上一张机票立马飞回去,站在对方面前,诚恳地解释这一切,哪怕龙深不接受,哪怕从此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也好过像现在这样,任凭误会继续加深下去。
  可他不能这么做,他现在已经是特管局的一员,心中除了私情,肩上还有责任,如果这样做了,那他跟龙深,也真的就走到头了。
  早死,还是晚死,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烈性毒药虽然痛苦,但快刀斩乱麻,救治及时,也许还有生存的机会;慢性毒药可能发作得晚,不那么痛苦,但日久天长,必死无疑。
  新租的房子坐北朝南,通风透气,观景阳台被改造成全玻璃的落地窗,前面有一张宽大的躺椅,坐在窗前就能仰望夜空,鹭城沿海,空气极佳,深秋高爽,繁星闪烁,不远处还能看见海。
  冬至爱极了这块地方,所以当初毫不犹豫就租下来,哪怕租金并不便宜。
  但现在,他盘腿坐在椅子上,浑然没了观景的闲情。
  从白天到黑夜。
  整整一天的沉思之后,他终于艰难地拿起电话,带着拿起炸药包去舍身成仁的视死如归。
  电话响了三下,于他而言,如同三个世纪。
  “喂?”对方的语调比平日低沉了一些。
  听见这个声音,冬至反而逐渐冷静下来。
  诸般揣测念想,今夜悉见分晓。
  “师父,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山本的事?”
  “不是。”
  对方沉默片刻,非但没有主动追问,反是道:“如果是闲事,那就不必说了。”
  在他认识龙深的日子里,对方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主动避开话题的时候,因为那根本不像是他的性子。
  除非,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师父!”
  冬至把心一横,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意?”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龙深的声音波澜不惊。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
  冬至怕他挂电话,忙道,“你要是不听我说完,我就连夜买机票去当面说!”
  龙深冷冷道:“你在威胁我?”
  冬至软了下来:“师父,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那边没有应声,但也没有挂掉电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
  “师父,我很喜欢你。”
  “也许这句话之前已经说过很多遍,但今天,我不是作为徒弟,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向自己喜欢的人告白。”
  “我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在地底洞窟里跟你重逢的那一刻,可能是钱叔说你喂流浪猫的时候,也可能是更早,我在长白山上,看见你与骨龙搏斗,威风凛凛,让人崇拜。”
  “没有拜师之前,我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独善其身的普通人,是你教我能力,让我强大,我从你身上,更学到了男人的责任与担当。”
  他一口气说完,呼吸有些重,只得停下来,稍稍平复,再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说这些,可能会让你误会,以为我拜师,只是为了找机会接近你,只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但请你相信,我绝对没有这样的居心,假如……假如你不相信的话,可以用他心通来探查。我、我想一辈子都敬你爱你,追随你的脚步,跟你同生共死,并肩站在一起。可以——”
  不知不觉,热意涌上眼睛,他的手抖得厉害。
  “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仿佛无人存在。
  隔着电话,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更无从揣测对方的心意,仿佛蒙上双眼,在一个分岔口寻找正确的出路。
  一人在云,一人在地,相距遥远,无能为力,只能等待结果宣判的那一刻。
  若对方不肯从云上下来,他也无法插上双翅飞入云间。
  “……抱歉。”
  良久,他终于听到一句回复。
  冬至无声苦笑,但更多的,却是解脱般的轻松。
  在此之前,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隐瞒半辈子的打算,哪怕要表白,也没有想过是在这种情境下,连面都见不到,就早早抖落出来。
  设身处地想想,如果他是龙深,碰上这种情况,也会怀疑徒弟别有用心,更为自己先前毫无保留的付出和教诲感到愤怒,更何况他师父现在从头听到尾都没有发火,已经算是涵养很好了。
  龙深本来也以为自己会很愤怒。
  但并没有。
  似乎所有怒意都随着那天晚上知道真相而逐渐消逝,听见对方说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时,他并没有冬至想象中的那样生气。
  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却不是勃然大怒,也不是恨其不争。
  再开口,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上一篇:强制解锁(双性)

下一篇:步天纲 (下)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