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手抛弃的疯批年下盯上后(103)
“嗯……”
“嗯?”谢祈年开始学他,恶声恶气。
纠结一会儿,又道:“那……在此之前,我是不是应该把我的户口迁走?”
“……这个……”
谢祈年又一次打断他:“你说,结婚证和户口本,有什么区别?”
突如其来问题勾起了顾承的思绪。
是的,区别。他认真琢磨起来,区别在哪儿呢?
哦,想到了。
“区别在……与我的关系一栏……”
结婚之后,关系一栏会变成一个字:妻。
“是啊。”
谢祈年拉了下缰绳,马儿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微凉的泪水滴在锁骨间,他忽然说:“所以我不想要那个小红本。”
顾承眸光一凌,听他继续说:“我们可以求婚,可以结婚,可以拍结婚照,可以请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办婚礼,但是,不想要那个小本。”
“我害怕,怕你把那个'结'字变成'离',不想留任何分开的余地,好不好?”
顾承紧抿下唇,一时没力气答话,耳边的声音便又催促似的问了一遍:“好不好?宝贝?”
顾承的整颗心都拧在了一起。
他提议:“这样……”
“没关系,没有人会知道。”谢祈年说:“这是我们的秘密。”
迎面微风阵阵吹来,有些冷。
谢祈年解下了自己缰绳上的外套,又为顾承披了一层,问他:“回去吗?”
顾承的眼神将将从涣散中回过神,就听他说:“怕宝贝冻着,回去的时候,想跑快一点,会晕吗?”
充满挑衅的话,谢祈年眼神亮的吓人,但顾承却没有被唬住。
他抬手,死死扣进了白眼狼的肩膀,素日的禁锢逐渐被那一抹猩红的偏执打散。
他回:“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第121章 你没机会了,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缓缓低下头,谢祈年吻了吻顾承,正准备把衣角塞进他手里,再把人抱回来一些,就听到外面响起了几道清浅的脚步声。
似乎是园丁们一大早开始忙活,在讨论着:“老爷子醒了?”
“是啊,又在遛鸟呢,估计快过来了。”
等等!
快?过?来?了?
谢小狼立刻紧张起来——那匹马还没……
想到这里,整个人瞬间提了口气,再次剪断自己的衣襟,向门外狂奔。
他想把马藏起来。
但外面,迟缓的迈步声和鸟鸣已经越靠越近。
没了办法,谢祈年只能加快脚步,提起木桶从人工湖灌了一桶水,然后,哗啦——
泼在了马儿暧昧不明的鬃毛上。
清冽的早晨,刺骨的水,冰的马瞬间低下了身子,一连“嗤”了好几声,鼻子哼哧哼哧出气,几乎用尽了马生涵养,才没有伸出蹄子踹死这人。
恰好,顾爷爷立在了门外,谢祈年便立在马旁边,讪讪微笑:“爷爷,听顾叔叔说,您有自己养马,我帮您洗一洗。”
老爷子眸色一凛,表情随之变得严肃。
马儿立在一侧,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立刻支支吾吾鸣叫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谢祈年:(ㅇㅁㅇ川
.
但,很神奇的是,老爷子并没有发火。
他只是敏锐的走回屋,几步立在了已经昏睡过去的顾承身边。
谢祈年随之进门,又跟着紧张起来。
室内的气压慢慢降低,逼得人大气都不敢喘。
老爷子先是垂手,摸了摸顾承的头,随即又掀开一角被子,习惯性的摩挲了一会儿顾承的手腕,这才转过身,直面小心翼翼的谢祈年。
网上的动向,他也一直在关注,看上去,谢祈年像个完美恋人,几乎寻不到缺点,但……
老爷子直直开口:“你们在一起我没意见。”
谢祈年松了口气。
“但实话讲,我并不喜欢你。”
谢祈年正色,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期待着他能再说出些什么。
老爷子只是背手往前走,与他擦肩而过时,留下一句:“你对不起他。”
你对不起他。
是个肯定句,几乎没有扭转的余地。
谢祈年有些激动,想问为什么,是不是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但……老爷子显然不愿意跟他多说,话音不落,就已经迈步走远。
默了一会儿,谢祈年又重新走回顾承身边,垂手,握住了他那个刺着“Aphrodite”刺青的手腕,攥在手里,细细摩挲,不过一会儿,竟是感受到几道不明显的……疤痕?
手腕这儿有疤痕,一下子排列了三道,交错不齐,已经好的差不多,如果不是提前预知,用心感受,根本就发现不了。
怎么会……
怎么会留疤?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留疤?
这个地方有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顾承他曾经……
不,不会的,一定他太敏感了。
谢祈年不敢再想,刚平和一点的心绪乱成了一锅粥,只有呆在顾承身边,才不至于那么煎熬。
.
风动蝉鸣,很快入了夜。
谢祈年抱着顾承睡。
前半夜,顾承睡得还算安稳,可到后半夜,就直接推开了他,不但不肯再让他抱,甚至有一下用力过猛,差点将他踹到地上。
眉头皱的紧紧的,像是做了噩梦。
谢祈年心脏一紧,企图挪过去抱一抱,手还没伸出去,又被一脚踹开。
啪叽——
掉到了地上。
“嘶……”狼崽猛抽一口凉气,摔的有些疼。
好不容易爬起来,正准备再上床,却见顾承已经挪到了床边,就是不让他上。
谢祈年没放弃,打算去另一边,却发现,自己刚绕过去,顾承就翻了过来,这边也不让他上。
循环三次,顾承干脆“大”字型占据了整张床,完全不给他再上来的机会。
谢祈年纠结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去柜子里翻了件还算干净的床单。
在地上睡。
如果顾宝贝能开心,他打地铺的也没什……
然,一句话还没想完,一条被子就铺天盖地的扔过来,一下子将他罩住,有些……透不上气。
谢祈年挣扎着,刚探出头,另一条被子就被扔了过来。
谢祈年挣扎着,又探出头,啪叽,被枕头砸了脸。
谢祈年深吸一口气,防备着坐直。
视线刚一恢复,就发现,顾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看模样,似乎有些迷离,淡垂下眼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就难受起来,眼角盈了一层浅淡的红:“你想分手?”
“???”谢祈年一头雾水,问话的声音都打起了颤:“怎……怎么可能?”
谢祈年紧张的有些恍神。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顾承继续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揪着衣服?嫌你那破烂衣服剪坏了没得穿?”
“……不是。”我是被你踹下来的。
“为什么要摸我的手腕还要叹那么长时间的气?你不信任我了,不想跟我说?”
“不……不是……”
“不是?哦!”顾承明白了:“那你就是想通了,想去听你那塑料母亲的提议,准备找个女人偷偷相亲,骑驴找马,看到合适的就甩掉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是刚才做的噩梦吗?
谢祈年想解释,但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见顾承眼睛一合,身体不可抑制的从床上翻下来。
他只能慌忙伸手去扶,抱在怀里的时候,才发现,他体温烫的吓人。
发烧了?
心脏一提,谢祈年果断要去抵他的额头,却被顾承伸手,一下子挡了回去,可即便只是碰到了手背,那温度也极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