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黑莲花(106)

　　华凌对小谢同学的这份觉悟相当满意！
　　“两年三部剧，这个曝光已经相当可以了, 多了反而没意思。”
　　以华凌这么多年对流量与曝光的理解，如果演员本身有过硬的作品，市场就不会轻易将他遗忘, 反倒是那些正经主演都混不上一个反而蹦跶得厉害，而不是去努力提升自我的，总有一天要被流量反噬。
　　两年三部剧的节奏，其实在华凌看来还是有点快的。
　　他们那个时候, 一年能稳定一部主剧的产出就很够吃, 尤其是拉开差距之后，甚至能出现接连两三年都是同一批人在互相交叉合作的情况。可哪怕是这样，观众也相当买账，看谁不是看呢？哪个都喜欢！
　　当然，现在是时代不同了。
　　出名的途径的更多, 赚钱的办法更多，市场也跟着全面扩张, 但这并不意味着机会也跟着变多：随着演艺圈的限制逐代削弱，门槛无下限降低, 正儿八经的演员的份额反而遭到侵占。
　　哪怕是这样，有一点依然不会变：
　　最中间那一块的利益和资源，永远只有少数人能触碰得到。
　　这也是王令函这种京圈公子肆无忌惮的原因，只要他业务能力握在手里，不闹出原则性的丑闻，他这一辈子都是不缺戏拍的。
　　华凌有心让小谢也能捧到一个“铁饭碗”，如果说最开始接触孟琦生的《踏风碎雪录》只是运气使然，在那之后，紧接着将人进一步拉拢到秋士这一群老导演阵营，沈来舟也是老电影厂的“编制”，这一系列的资源置换对谢鲤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也就是饭圈里所谓的“好资源”的由来。
　　踏上了好台子，除非自己非要往下跳，今后就是一步一个阶梯往上！
　　各种因素混合结果之下，谢鲤只定下了两个场子的出席。
　　巧得很，华老师也会“屈尊降贵”出席活动，他在家里试衣服的时候还一脸臭屁地伸出手腕摆到小谢面前：“这块表好看么？”那是一块联合嘉瑞的古董表，绽放着低调奢华的金属光泽，表盘上的宝石炫目又华贵，“这也是一块天蝎，不过是我通过关系拿到的私人订制。”
　　谢鲤一肚子话想吐槽，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您居然还记得这一茬！
　　华凌闷骚起来是真的让人招架不住。
　　他不仅记得谢鲤在秦殊生日送过对方一块天蝎表的事儿，还记得飞天奖红毯谢鲤和赵清爽穿得仿佛情侣装的红毯礼服！
　　“那天你和我穿一样的吧。”
　　征求的意思说完之后，还没等人回答，华凌自己替他答应：“那天你和我穿一样的。”
　　其实华凌和谢鲤各有各的品牌赞助。
　　大大小小的场合，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无论是当季还是超季，只要合适，他们俩大可以挑合适的搭配充当“情侣装”一块儿穿上台。
　　华凌是敢、也有这个意思，但谢鲤多少有点顾忌。
　　他之前和赵清爽穿得一套的样子都让人讨论了好些天。
　　虽然大众懂那种“兄弟情”、“姐妹情”的梗，但俊男靓女的挽手一站，真的会没有人好奇他们是不是拿兄弟来当挡箭牌？再有《踏风碎雪录》和还没播出的《康熙风云》两部的搭档的感情基础在，这俩人就真的没有一丁点儿的进展？
　　换了他和华凌，那人家会怎么说呢？
　　说他试图和华老师争艳？
　　还是说也能联想到男女关系那一面去？那怕是不行吧……
　　谢鲤不想冒险。
　　但华凌却想要在大众面前争取更多一点的“自由”。
　　最起码，当他大大方方揽着小谢、又或者拉着他一块儿亮相的时候，他们能笑的舒心自然，不会因为害怕其他人反应不好而畏手畏脚……
　　这事儿最后是两人各退一步。
　　元旦晚会上华凌戴了块表，换了表带；谢鲤也戴着一块联合嘉瑞，同样是换了定制表带，举着话筒的手都是左手，站到一块儿和镜头打招呼的时候，那种养护完美的皮革带来的醇厚光泽非同一般。
　　怎么说，男人撞手表和女人撞衫是不同的。
　　女人撞衫谁丑谁尴尬，男人撞表反而是一种品味的认可。
　　华凌在后台看了小黑皮从微博上的找来的直播截图，以及粉丝和网友一顿嗷嗷乱叫的评论区，满意点头。
　　哪怕接下来小谢要带着他新养出来的头发和赵清爽对唱情歌，他也面不改色坐在台下看完，甚至镜头扫过来的时候，华老师还能举起他那只带了手表的手对着镜头打个招呼。
　　谢鲤在台上压根不敢随便往台下扫。
　　他知道有很多股视线一刻不错得落在自己身上，其中必然有华凌的专注凝望的目光，但这次和赵清爽的舞台甚至只排练了两遍就得赶鸭子上架，谢鲤完全不敢走神！
　　赵清爽也是，等到一首歌唱完，她尾音都快飘起来了！
　　踩着细高跟让谢鲤搭着手走下台阶回到后台的时候，手心已经冒汗了！
　　“真的快被盯穿了！”
　　说完，她凑到谢鲤耳边小声问他：“华老师还一直在笑……”
　　所以这位到底是生气还是已经气到无语了，给个话啊，我还有几天活啊？
　　谢鲤也说不出来，后台还有摄像机跟着拍，两人做了个简单采访，今晚的台前其实差不多就该收尾了，再回到台上的时候，还碰到了去了卫生间回来的余思益，他伸出大拇指夸小谢唱得好，说可惜秦殊不在，否则今晚大家又能齐了。
　　说完，这才反应过来去看谢鲤的脸色。
　　小谢头发长得很快，虽然就长度而言要做造型已经很足够了，但今晚没有做什么花里胡哨的发型，只是从侧面分开、梳成稍稍拱起一点的大背头。
　　他身量高、比例也足够好，不需要拱得多夸张去增加视觉海拔，背头掀起来露出额头和眉眼，那种由容貌五官本身带来的冲击感一下子就扑面而来。
　　余思益觉得谢鲤是长大了成熟了，所以在对方真的做到对某些名字、词语无动于衷的时候，他心里也免不了带着一股尘埃落定的空虚。
　　这条路上，能找到一个和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兄弟是真的很难。
　　更多的人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人独行……
　　这么想着，余思益重新回到座位坐到方融身边的时候，感慨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还是兄弟好。”
　　方融一脸懵，但也习惯性跟着锤了他一下：“又想让我请什么？”
　　余思益摇头，“没，在后台碰到小谢，他现在真是厉害啊。”
　　方融看他脸上神色如常，就只是真的夸一句而已，这才接话说道：“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嘛，我之前去《生途》试镜，他就已经在那儿给其他人搭戏试戏了。”
　　给来试镜的演员搭戏往往都是两种情况：导演一时决定不了演员到底该定哪个角色，索性多试几组对比综合效果；要么就是导演率先定下一个角色，让他直接搭戏决定自己的对手戏演员……
　　谢鲤当初就是后者这种情况。
　　他已经定下了李朝喻的角色，和他对手戏多的演员多少要经过和一场搭戏才能让总导演和选角导演做下决定：是否有不错的戏感，是否有出奇的化学反应。
　　来试镜的演员到底能不能拿下角色，有那么一部分确定因素是来自谢鲤。
　　方融去试镜，试的也不是什么边边角角的角儿。
　　以他的资历和能力，要是试上了，那就是除了李遒、谢鲤和杨少君之外的男四号，演员表里能直接放第一页前两排的那种主演。
　　然而三轮试镜之后还是惜败，入选的是比方融综合能力更出挑的男演员，这些年兢兢业业也给出过不少漂亮的成绩单。
　　“输给刘宣我不觉得什么，但还是挺遗憾吧。”时隔个把月再提起这事儿，方融虽然遗憾，倒也还能坦然面对，“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可惜没抓住。手底下这些本子，我现在也没有特别想拍的，等新年《康熙风云》开播吧，反正这些年再咸鱼都过来了……”
　　没理由翻红之后反而拍不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