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教养(45)
怎么沙发还成了个香饽饽,陈秋肃爱睡他就睡个够吧,自己也不跟他抢。
杨邵刚想离陈秋肃远点,陈秋肃轻轻握住了杨邵的手,手指虚握着杨邵的手指,感觉到了杨邵的体温,才一点点地握紧。
“上次我问你,你说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吗?”
杨邵一把捂住陈秋肃的眼睛,片刻过后又松开,憋着一口气,猛地呼了出来,转头居高临下地和陈秋肃对视,他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再跟陈秋肃说不知道,有点耍流氓了。
“陈秋肃,我一开始能直截了当地拒绝你,现在确实没法那么果断。”杨邵瘪了瘪嘴,好汉架不住王八刚,“我肯定是对你有点意思了。”
陈秋肃的手指摩挲在杨邵的手背,将杨邵的手背搓得发烫,他心里软软的,将额头靠了过去。
杨邵松开陈秋肃的手,转而用手指抵住他的额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陈秋肃,我这人德行烂,脾气差,别回头你自己后悔了。”
“谢谢。”
这句“谢谢”不是因为杨邵答应了自己,而是原谅自己,他和杨邵好像认识很久了,好像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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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邵:陈王八
第39章
店铺装修如期完工,按太奶奶的习惯,连开张时间都找人算过了,得等到两人举办完婚礼过后。
眼看就要过年了,杨邵也不急,毕竟是做水果生意的铺子,装修完闲置一段时间,就当是给铺子通通风。
杨邵没给自己放假,依旧在出摊,给自己找点事做,免得太懒散,但陈秋肃今天得出差,他趁着年前去隔壁省开会,杨邵想着送他出门,就留在了家里。
行李都是阿姨帮忙整理的,杨陶蜷缩在行李箱里,急吼吼地跟陈秋肃说道:“陈叔叔,可以把我装在箱子里,我跟你一块儿去。”
杨邵一把将杨陶从箱子里提了起来,陈秋肃的行李多是西装衬衣,照杨陶这种滚法,会留下褶皱的,那陈秋肃还怎么见人啊。
“你哪儿都想跟着去。”
陈秋肃被杨陶给逗笑了,见杨陶有点出汗,他扯过纸巾给杨陶擦了擦,“下回吧,等过完年,我们再出去,你不是想去看雪吗?”
看什么雪,自己怎么看听杨陶说过,杨邵狐疑地看着陈秋肃,这俩人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商量的。
“看什么雪啊?”
“上次答应杨陶的。”陈秋肃刮了一下杨陶的鼻子,“是吧,杨陶。”
杨陶兴奋得手舞足蹈,“是的!”自己跟陈叔叔说的愿望,他都快帮自己实现了。
杨邵有些无奈,“你就答应他吧,回头他跟你说要上天。”
陈秋肃居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那我们搭飞机去吧?”
“好耶!陈叔叔最好了!”
行,陈秋肃还是没有吸取上回亲子节的教训,溺爱孩子……
一想到这儿,杨邵顿了顿,在要不要向陈秋肃坦白杨陶身世这件事上,他是有些犹豫了,他也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也可能一开始就撒了谎,总想着怎么去圆谎,没想好怎么坦白。
不光是没想好怎么跟陈秋肃坦白,更没想好怎么跟杨陶坦白,陈秋肃和杨陶的关系日渐亲密,自己反倒不敢打破这种和谐的关系。
“走了。”陈秋肃见杨邵若有所思,目光打量在了杨邵脸上。
杨邵思绪走了八万里,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啊”了一声。
陈秋肃也不知道杨邵在想什么,一只手挡住杨陶的眼睛,另一只手扶住杨邵的后脑勺,凑近吻了杨邵一下。
杨陶只觉得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掰开陈秋肃的手,什么都没看到,大叫道:“是什么?我也想要。”
嘴唇上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杨邵被陈秋肃这吻弄得有点臊得慌,陈秋肃在这方面保守有热情,保守体现在陈秋肃比较克制,但是各种吻倒是不避讳。
“什么东西你都想要,狗屎你吃不吃啊?”杨邵别过脸,谁都眼睛他都不好意思去看。
杨陶才不信是狗屎,真要是狗屎,他爸吃,他也吃。
陈秋肃可比杨邵好说话多了,知道杨邵是不好意思,他也没有拆穿杨邵,俯身亲了杨陶脸颊一下,“叔叔出门了。”
真不受不了,亲上瘾了是吧?
“赶紧的吧,别让司机等你这个大爷。”杨邵忍不住赶人了。
杨邵就是太别扭,真要把他逼急了,他才会坦荡一点,陈秋肃叫人把行李拿上车,自己抱着杨陶往楼下走。
“陈叔叔,你早点回来。”
“记得给我和爸爸打电话。”
“你回来那天我们去接你吧。”
“我会想你的。”
杨邵跟在后面都替他俩害臊,杨陶这点真是随了陈秋肃,想念和惦记,他都能毫无保留地说出口,他俩好意思说,杨邵都不好意思听,厚脸皮父子。
太奶奶约了几位老姐妹打牌去了,家里只有陈秋肃爸妈在,陈秋肃出差寻常事,他们只是交代了几句早点回家之类。
杨陶等他们说完忽然开口,“陈叔叔,你都亲了我和爸爸了,也亲一下爷爷奶奶吧。”
啊!
要不是杨邵够稳重,他差点没控制住叫出声来,他真想提着杨陶逃离一楼,可惜杨陶在陈秋肃手上,他不想再把自己置于人前。
陈妈妈和陈释良面面相觑,陈释良没说话,绷着一张脸,倒腾自己的花去了,陈妈妈哎哟了一声,把杨陶抱了过来,“乖,自己去玩。”
陈秋肃倒是面不改色,只是跟杨陶笑了笑,没有丝毫的尴尬。
杨邵想把陈秋肃扫地出门,他硬撑到陈秋肃上了车,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原来没脸见人的不是陈秋肃,是他。
陈秋肃挺忙的,落地就是饭局,开完会又是应酬,那种场合,哪怕他不怎么喝酒,也得喝上一点,不能不顾及大家的面子。
回到酒店时已经很晚了,陈秋肃没忘记杨陶的叮嘱,靠在床头,拨通了杨邵的电话。
电话里嘟嘟的忙音,莫名让人口干舌燥的,陈秋肃阖着眼睛,将领带拉扯开来,顺手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
响了没两声,手机里传来了杨陶的声音,“陈叔叔!”
紧接着,杨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谁啊?”
“爸爸!是陈叔叔!”
知道陈叔叔不在家,杨陶闹着要跟他爸爸睡,虽然白天让他亲爹颜面无存,但是他亲爹大人不记小人过,晚上允许他进房间。
杨邵刚从浴室出来,头发都没擦干,只能勉强用毛巾擦擦,坐到了床边,让杨陶开免提。
陈秋肃清了清嗓子,“刚到酒店。”
“你要再不打电话来,杨陶就得给你打电话了。”杨邵拦着杨陶不让打,就是怕陈秋肃太忙,他听着陈秋肃的声音不太对,“你喝酒了?”
“一点。”
应酬嘛,难免喝酒,也不知道陈秋肃的一点具体是多少。
杨陶哪儿甘心被晾在一旁,他也得说说,“陈叔叔,爸爸今晚都不给我讲故事。”
“你刚刚眼皮都黏一块儿了,还听什么故事!”这倒霉孩子,跟陈秋肃告状呢。
原本酒精弄得陈秋肃不太舒服,但听到杨邵和杨陶的声音舒坦了不少,哪怕只是听他俩打打嘴仗。
在爸爸这儿挨骂,在陈叔叔这儿蹬鼻子上脸,杨陶抱着手机跟陈秋肃提要求,“陈叔叔,你给我讲吧。”
杨邵心说陈秋肃喝了酒就早点睡吧,陈秋肃直接答应了杨陶的要求,“好。”
讲吧讲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劝不住,尊重祝福!
正好有人哄杨陶睡觉,杨邵把杨陶往被子里一塞,将手机放到他头顶,自己进浴室吹头发去了。
等杨邵吹干头发出来,杨陶已经睡着了,陈秋肃还在尽职尽责地讲故事。
陈秋肃嗓音本就低沉,喝过酒后更沙哑一点,他说话不疾不徐的,催眠效果极佳,难怪杨陶睡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