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同学不可能这样(60)
这是一个柔软无比却又滚烫汹涌的吻。
梁星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猛地睁大了双眼。
这个吻是有点凶的,他的唇瓣被用力碾磨,清雅的木质香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具有侵略性,不仅夺去了他所有的感知力和注意力,还强迫他张开嘴唇,露出更为柔嫩可侵的内里。
狂风骤雨一样的亲吻,梁星灯完全跟不上配合,只能闭上眼睛,乖顺地张开唇瓣,好方便入侵者的动作。
入侵者的动作似乎僵了一瞬,然后便是更加过分的侵犯。
这个吻其实是有些生疏的,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热情又凶狠的吻里藏着生疏,才显得它格外的浓情,难以抑制。
梁星灯的脑子都快被入侵者搅得的一塌糊涂,他的腿开始发软,不由自主的将自己贴近了另一具躯体,手臂也绵软无力地攀了上去,好让自己不要软倒。
有谁在摸他的背,有些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他的皮肤,让他忍不住轻轻发颤。梁星灯一时分了心,牙齿一不小心就磕到了自己的舌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
顾柏荣就是在这声痛哼里彻底恢复神智的。
他的身体一僵,终于停下了自己不太规矩的手,亲吻梁星灯的动作也逐渐变得柔和,像是激烈情事过后的安抚。
直到顾柏荣察觉到梁星灯的气息逐渐平顺了下来后,才离开了他的嘴唇。
梁星灯双眼湿漉漉的,有些失焦,他张着殷红的唇瓣,大口大口喘着气。
顾柏荣的眼神深沉,伸出手指轻轻擦去了梁星灯唇边的水迹。
梁星灯迷蒙地看着他,像是有些不认识他似的。
顾柏荣才露出了一个懊恼的神情,规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又后退了两步,悔道:“……就说了,会吓到你的。”
梁星灯缓了会儿,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形状漂亮的唇瓣,上前走了几步,靠近顾柏荣,垂着眸没看他,嗓音沙哑地说:“这种程度……不会吓到我的。”
他长长的睫毛还在不住地颤抖,明明紧张,却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顾柏荣:“……”
顾柏荣咬着牙,隐忍道:“不要再对我说这种话了!”
他的裤子现在真的勒得他有点难受了!
梁星灯瞅了眼他,视线渐渐往下,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吭声了。
顾柏荣僵着脸,缓了会儿,才把身体的反应压了下去,又爱又恼地看着梁星灯:“你真是……不要随便对别人这么说话。”
梁星灯红着脸点头:“……不会对别人说的,只对你说。”
我的意思是对我也别这么说啊!!
顾柏荣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把这个话说出来,只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原来不是个一声不吭的闷葫芦么,现在怎么这么会打直球了?
像是猜到了顾柏荣在想什么,梁星灯小声地解释道:“……我会改的,不会像以前一样。”
这大概就像是某种绝地反弹的应激反应,在高中的时候因为他的闭口不言导致了两人之间的误会。
梁星灯将这个错误深深地记在了心里,且产生了一种倾向于双重极端的反应。
因为当初很多话都没有说出口,所以他现在格外的坦诚,该说的不该说的,含蓄的大胆的直白的,统统都想要说出来。
……他想紧紧地、紧紧地抓住顾柏荣。
这次再也不要放过任何机会。
顾柏荣甚至觉得,自己这颗心脏都快给梁星灯玩坏了,每天不是酸胀就是酸麻,他的情绪时时刻刻都被梁星灯所牵动着。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嘶了一声,喃喃道:“……这可真顶不住了。”
梁星灯睁着眼睛瞅他。
顾柏荣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星星,一般情况下来说,在没有确定关系的前提下,有人不顾你的意愿亲了你,是可以骂他耍流氓的。”
“那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梁星灯小声问。
“……不是。”
“那是什么?”
大概是顾柏荣今天无声安慰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耐心了,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可以得到哄慰和支持,这给予了梁星灯莫大的勇气。
不依不饶地人这回换成了他。
顾柏荣默了默说:“是喜欢。”
所以情难自控。
“嗯……知道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梁星灯心里一阵发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我也愿意的。”
实际上梁星灯更想说,如果确定关系了不就没有这些困扰了吗?
不过这么说好像显得他有点太急迫了,梁星灯红着脸,最终也只说出来了那一句,我愿意的。
啊,梁星灯。
顾柏荣默默地感受着自己又突然加快跳动的心脏,甜蜜又痛苦地想。
是真的要坏了。
作者有话说:
悄悄加更!而且还很长!
夸我夸我夸我!
你看那个海星还差一点点就到一万了也(疯狂暗示.jpg)
明天有事更新可能会很晚哦,大家别等~
第61章 爱与梦永不褪色
这幅勇者与龙最终还是被挂在了观影室里。
顾柏荣倒是想挂在客厅、卧室或者书房这种常待的地方,但是梁星灯委婉地表示了拒绝。
“为什么?”顾柏荣好笑地问:“自己的画被挂起来看,也会不好意思吗?”
“……就是有点怪羞耻的。”梁星灯的耳朵都还红着,小声嘟囔道:“当时画的时候好像没觉得有这么中二。”
顾柏荣哈哈大笑:“可是真的超酷啊。”
梁星灯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全是欢喜的笑意,一点勉强的神色也无,才逐渐放松了下来,抿着唇也笑了笑。
“星星。”突然,顾柏荣喊道。
梁星灯看着他,嗯了一声。
犹豫了一下,顾柏荣问道:“还想再画吗?”
梁星灯闻言愣了一下,才扭头看向墙上那副已经被人挂起来了的勇者与龙。
这张画被人精心保存过,画面依旧清晰,笔触依旧细腻。黑色巨龙的长尾圈在少年的身边,少年还似当年恣意,笑容张扬,目光悠长,看向远方。
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回忆这个东西真的是很奇怪,梁星灯明明记得,自己当时为了画这幅画,做了很多的准备,也花了很长时间。
可实际上,这幅画的模样,早就在他的记忆里糊成了一团,辨不清楚具体的模样。所以再次见到这幅画时,梁星灯甚至产生了一种“啊,原来当时我还画过这样的细节啊”的想法。
明明是这么用心画的画,但他印象最深刻的,似乎只有除了画以外的一切。
沈英兰不许他画画,为了不被沈英兰发现,他只能在晚上偷偷地躲在卧室里,用衣服将门缝挡住了,开着一盏很昏暗很昏暗的小台灯,凑在微弱的光源下,仔细又小心地画下每一笔。
梁星灯甚至到现在都还能回忆起来,那种全心全意、在每一笔上都倾注了所有情感的心情。
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画过画了。
画,以及画所代表的意义,似乎已经逐渐被他遗忘在了一日又一日普通又无趣的时光里。
可是真的忘得了吗?
这就好像是在你心里埋了一颗种子,它没能发出芽,长出花,你便会以为它死了。
可有一天,你不小心碰到了这颗种子,才发现它竟把你的心扯得生疼。
它没能发出芽,却在你的心里长出了盘根错节的根系,狠狠地扎根在了心室里。一碰才知道,它不仅没死,反倒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永永远远地在你心里存活了下来。
只等着那天你碰着了它,才发现它竟然还有这样的存在感。
无论是面对喜欢的人,还是喜欢的事,都是这样。
爱与梦永不褪色。
也许他已经逐渐遗忘了这幅画的模样,可一看到这幅画,当时绘画时的所有细节,就如浪潮一般疯狂地涌回了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