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司机(33)
“没,就随便问问。”
周正笑起来,手穿过他的发,揉着他的后脑勺:“随便问问?”
陈清池被揉得眉心都舒展开,他其实也没有很不高兴,尤其在知道周正手机壳背后的贴纸后,他就知道周正那份心思,只是没话找话,找了个不太聪明的话题。
热风吹在刘海上,平时耷拉的刘海被吹得竖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干净的脸在卫生间白色的灯光里勾动人心,刘海遮住时给他与生俱来的高冷添了几分柔和,这会又增冷清,即远即近,让周正想起上学时候的他,高高站在领奖台上的少年,高不可攀。
暖风吹了下他的睫毛,陈清眯了下眼睛,伸手去揉,刚准备让周正别闹,结果还没开口,人就被抵在洗漱台上。
后脑勺的手微微用力,将他困住,吹风机被搁在一边,暖风吹到他的腰,热热的,而周正长舌直驱。
陈清池眯着眼,越过他的背,耳根粉透了,浴袍松散,周正捧着那人,进浴室时顺手开了暖风,暖光光带映着大理石青砖。
他伸手勾着周正的肩:“你瘦了。”
周正把人压在墙上,手碰了墙壁,有点凉,又把人扯回来,自己背抵着墙,手握着他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没良心。”
腾腾的热气熏着陈清池的眉眼,此刻睫毛上挂了滴水珠,像是眼泪,楚楚可人。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周正用力亲了他一口披上浴巾拿东西。
陈清池探了个脑袋出来,见他拿着纸盒子进卫生间,下一秒又把头缩回去。
上一回他历历在目,挺过的,对这事他多少心有余悸。
周正拿着东西进来,陈清池抿唇:“我明天早上有会要开。”
“那你自求多福。”
陈清池……他到底是和这人说不通。
热气腾腾,手指蜷着,只剩彼此的呼吸在缠绵,和在稻城不一样,稻城那会,周正是青涩的,经验都不足,陈清池偶尔会疼,但他总忍着。
这回,他一点儿痛感都没有,腰都是酸的,他本来就是个在生活小事上慵懒的人,一路从卫生间又到卧室。
第一回 结束的时候,陈清池已没力气动弹,整个人蔫蔫的,周正俯身亲了亲他,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
他听了个大概,掀了掀眼皮,倒是没回,周正又把人扯起来。
最后一回的时候天光已亮。
阳光自窗外照进来,陈清池蜷了蜷手指,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支着坐起来,又瘫回去,看着企微,早晨七点的时候,他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陈清池:今天有点不舒服,请假一天,急事打我电话
陈清池……他回头就看见周正还在睡觉的脸,一脚踹了过去,那点力气像是挠痒,周正揉眉,一副无知无畏的样子。
“周正,你是不是有病?”陈清池憋了半天也就骂出了一句他自认为的脏话。
周正把人拽回去:“怎么了?我昨天又把你弄疼了?”
陈清池:“……我都说了,今天有会,你还请假,谁准你拿我手机发消息了?”
周正拧眉,翻身掰着他脸又亲了一口,学着他的语气:“周正,滚去拿手机发条消息请假。”
陈清池当真没有什么印象,可是那语气的的确确就是他的,而且他不说手机密码周正也不会知道密码。
第25章 C25
周正见他不说话,掰着他那张恢复了高冷的脸:“怎么不说话了?”
陈清池闻见他身上干净的沐浴露的味道,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回的南城。”
周正的手停在他额头旁,手指细细拨着他细软的刘海:“三个月前。”
陈清池愣了一下,脸被他弄得有点痒,大概猜到周正为什么回南城,就像手机壳背后的那张贴纸,与他有关。
“为什么不说?”陈清池开口,带着一点鼻音,说不清楚是昨天晚上做的时候冻着了,还是压着心口的酸涩。
周正瞧他眼睛闪动若隐若现的水光,虽然陈清池看起来很平静,可周正知道他现在是强忍着没哭,陈清池这人看着挺柔弱的,但骨子里犟得跟牛似的,绝不会因为感动而在他面前示弱或者掉眼泪。
他把人扯到身下,亲了亲他的唇:“我把成都的房子卖了,到手七八十万,盘了个小店铺,送送货,还剩二十来万,在南城还买不了房…”
又亲他温热的眼睛,“我没钱,很穷,学历不高,没什么文化。”
陈清池听他絮絮叨叨,抬眼见他漆黑的眼眸,放荡不羁的人现在变得特严肃。
他还以为周正这样的人从不受世俗所困,却原来早已被他拉入尘世。
周正见他眼里泛着一丝柔和的光:“什么表情?”
陈清池挑唇,说:“就觉得你忽然长大了。”
周正……低头吻住他的嘴,压着声:“老子不仅长大了,还胀大了。”
陈清池被他粗鲁的荤话说得耳根泛红,嘴被他堵着,呼吸不畅,刚想呼吸又被人摁着头继续,这几个月他过得挺不开心的,一闲下来就会想起稻城那几天,所以把全部精力都投到了新工作,没日没夜地忙,忙到没时间难过,这会雨过天晴,压抑了很久的不快乐,被炽热的吻和霸道的人彻底驱散。
阳光从窗帘缝隙里落进来,冬日午后,一切都变得可爱起来。
早知道日子这么简单,他又何苦想太多。
周正松开他的后脑勺,瞧他冰冷的脸上挂着属于他的红晕,在他耳边悠悠说:“老子没什么优点,就活好,一辈子只疼你。”
陈清池耳根烫得出奇,手抵着他坚实的胸膛:“嗯。”
周正心情很好,眉毛扬着,手贴着他腰:“嗯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陈清池被他说得有点恼,不回了。
周正贴着他:“嗯?说清楚。”
陈清池撇过脸,又被他掰正,四目交投。
“像你一样自我介绍?幼不幼稚?”陈清池提了语气,“周正,我既然跟你在一起,就不在乎你有没有钱,有没有文化,我只……”
他的手从周正脸上滑到胸口:“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周正捉住他的手,他真是爱死了这样可爱的人,把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你呢,为什么昨天忽然给我打电话要跟我在一起?”
陈清池的手被他亲得指尖发热,每根都吮进口腔,脊背酥麻,被困在床笫之间,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起,周正轻咬他的指尖,呼吸很沉。
“因为,喜欢你很久了。”陈清池说,声音很低。
周正后背僵直,等了几秒,手握着那双被伺候了一遍的手,十指紧扣,压在头顶的鹅毛枕上,幽黑的眼睛落在陈清池清隽脸上:“说清楚。”
陈清池抿唇,手指被摁进枕头:“初中。”
周正盯着他的眼睛,瞧见那双平静里暗藏的波浪,心口一瞬间被一种莫名的激动填满。
盛满黄昏的锁骨,穿着宽大校服的少年,高高在上的领奖台…还有那杯招牌奶茶…
记忆更迭。
“操。”
他俯身亲住陈清池的薄唇。
星火燎原,徒留一地余灰。
不知道怎么表达爱的野兽,极尽可能地占有,厮磨,阳光将狮子的绒毛抚平,橙色的光柱从床尾移到墙上,再落入星辰之中。
夜幕沉沉,外卖送来几份餐食,周正掀开盒子,看陈清池缩在被子里,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碎发垂落,只剩一张红得如朱砂的唇。
周正拿了勺子喂他,陈清池撑了手倚在床边,手臂细得根本撑不住,眉心蹙着,浑身的潮热还未褪去,下肢发麻,意识飘忽,他长这么大,为数不多的几次与性相关的经验都来自于周正,感觉自己死了一遍遍又被重新拉回理智的边缘,完全是令他陌生的情绪变化,可又让他清醒着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