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娱乐圈](101)
经过数天发酵,《遗失信号》已然成了香喷喷的新饼。
原著里大大小小的重要角色都被讨论了个遍,官方配置还没出来呢,热心的吃瓜群众就给张罗了一堆人选,更是有人总结出了男主人设,大胆列了一串演员的名字,让大家选出他们心目之中最符合的男主人选!
票选最高的有两位,断层式壁了其他人。
首先自然是燕绥,他毕竟是瓜主们认定的男主。
第二位倒是有些意想不到:江沥。
这位近期的历程也算是腥风血雨,跌宕起伏了,固然有恋情影响了往日的形象,可那到底不算丑闻。
事实是岳平封杀事件后,大众对江沥又宽容了起来。
毕竟谈恋爱不是违法犯罪,人家一没嫖二没劈腿,一直以来都和这一个对象谈着,的确没必要把一个认真谈恋爱的人往死里骂……
那次骂得太狠,江沥事后发了长文承认恋情。
他在长文里称:「我只是想自私地做一次自己」,「是我辜负了大家的包容和期待」,狠狠戳痛了那些粉丝的心!岌岌可危的粉丝信任不仅做到了触底反弹,反而带动了更多的怜爱,论谁看了都会不由自主去反思:难道真的是我当初说话太重了?
从这个过万体量的投票来看,很明显,粉丝和大众对江沥的印象已经在好转。
果然,一切都要靠同行衬托。
一时间,还真有人觉得江沥来演也不错!
甚至有人发言:燕绥他今年23岁,手里还有一部电影存货。他都没有演过一次男主,真的有能力带动项目评级,扛起收视和口碑吗?综合演技和经验,我还是觉得江沥更加合适,他毕竟还有粉丝基础在,而且是正经科班出身。
一旦有人起了头,接下来的流程就走得很快了!
讨论燕绥二番、三番主演到底能不能算实绩的,讨论他在怒云的份量有多少,有没有资格瓜分票房成绩;讨论他到底算不算非科班的天赋型演员,那些媒体和影评人的评价是否过誉……
发展到最后,燕绥已经不适合《遗失信号》。
因为他们的结论很明显:这个饼是好饼,燕绥也是好演员,但就是不适合。
不适合的话,又该怎么办呢?
换人吧!
换谁呢?
江沥啊!
……
热饼炒饼的过程中,燕绥的粉丝退出围观。
他们的确是没有官方认证的后援会,可并不代表大粉是吃白饭的啊!
眼下这种情形,真的没有必要和所谓的路人死磕。但凡有些饭圈打架经验的,都应该熟悉这套全自动一条龙的流程,这些欲扬先抑,明褒暗贬,先捧后踩的手段,早就用烂了!拿人当热饼工具人,等饼热起来了、香起来了,一脚踹开工具人不够,还要拉踩一手,捧起真正吃饼的人……
有经验十足的大粉引导,大家平和了下来。
热闹看完,拍拍屁股走就是了。
至于其他的,多说无益……
4月下旬,燕绥补完最后的镜头,彻底杀青。
他结束了《怒云之上》的全部拍摄后两天,钟情也迎来杀青,二人一起回到B市。
一点功夫也没耽搁,燕绥就去见了钟情引荐的两位老师:一个位叫舒云,豫剧花旦出身,是早年活跃在一线的演员,代表作两只手数不完,也是女演员之中满贯记录的保持者;另一位叫许游兴,在影视圈拍了不到十五年的戏,就退居幕后。
燕绥花了两天的时间,分别和二位见了面。
舒云人如其名娴静文雅,自带一股古典韵味。
50岁的年纪,保养得宜,温和的脸上只有自然变老的从容姿态。
她一见燕绥就很喜欢,并称自己《等你的城》和《血性》都看过两遍,里头那些熟手们各有各的风采,但也掩盖不了燕绥这个小新人的魅力。
燕绥被夸得面红耳赤:“我、我还有得学呢!”
舒云更欣赏他的谦逊和上进,“小钟把你交给我,我自然倾囊相授……”
到了许游兴那儿,燕绥就有点说不动话。
许游兴的长相简单说,是不怒自威,是严肃凛然。
他早年还在拍戏的时候,接的角色要么是心狠手辣的权臣奸相,要么是杀妻证道的无情剑客,总而言之,和情情爱爱、风花雪月、柔情似水都扯不上边,出道就是大反派,退隐前还演了个一人干灭主角团的超级大奸佞!
说句实话,他是燕绥的「童年阴影」……
许游兴透过隔断薄纱望过来,燕绥差点拔腿就跑!
钟情赶紧在后头拦了一把,将他往前推:“许老师就在里头呢,进去呗,咱们没走错!”
燕绥:……
“小朋友这么怕我?”
下一秒,许游兴和钟情师徒俩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而燕绥望着桌上又贵又稀的点心,心里闪过了许多小时候做恶梦的片段。
这俩人说得热闹了也没忘记燕绥:“小燕没吃饭呀,先吃些点心吧!”
“他就爱吃带味儿的,不甜不爱吃。”
燕绥一秒回神,立马道:“不甜也能吃的!”
拿起一块,张嘴就咬!
真的不甜!但贵有贵的道理,这点心的确好吃……
伴随许游兴和钟情的叙旧进程从“从前排了A角B角,团里还想整出C角D角竞争待命,现在他们都不乐意待团里”,到“岳平拖累了隔壁的风气,算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网兜下去谁都跑不掉,搞得人心惶惶的”,二人的对话最后又神奇地转回燕绥身上——
“这孩子我看着一部一比一部好。”
“舒云老师前两天把他夸得脸都红了。”
“那敢情好,我给你教,你拿什么交学费啊?”
钟情抿唇一笑,凑到许游兴耳边说了些话,师徒俩交换了一个眼神,目光双双落在燕绥身上,“小燕啊,你喜欢钓鱼是不是?回头,咱们俩可以约着一起出去玩啊!”
……
钟情解决了压在心头的这件大事,彻底轻松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大声宣布:“搬家吧!”
燕绥睡得懵头懵脑,长腿露在毯子外头,被钟老师捞住脚踝,朝下轻轻一拖,人就被抵住动弹不得了:“搬家吧,搬家吧,小丑橘当了一年多的单亲宝宝,该享受两份完整的父爱了,小燕老师你说呢?”
“啊?”
燕绥睡眼朦胧,下意识想伸个懒腰。
手还没打开,就被捞着钳住,不刮胡子的钟老师贴着小男朋友的脸颊、脖颈一顿乱蹭,连吻带吮,燕绥一会儿舒服地哼唧,一会儿又难受地嘟囔,无意识、无知觉的勾人最为致命,钟情被他搅得一颗心滚烫,一腔热血直往下路冲,索性做个不早朝的昏君,滚去床上和小燕老师玩起修车游戏……
再爬起来,早午饭已经能混到一起吃了。
燕绥深深的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太容易消磨意志。
小丑橘在一旁舔着爪子,偶尔望一眼餐桌上的两个爸爸,喵呜翻了个身,露出一身丰裕水滑的长毛,大围脖子一簇簇的支起来,又被圆兜兜的下巴埋住。
它无忧无虑,不知道家里即将发生怎么样的变化。
最后一盘蔬菜沙拉端上来,钟情发现冲了澡、还半干着头发的小燕老师又趴下了。他的一条胳膊放在餐桌上,脑袋枕在胳膊上,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客厅某一处,大概有那么一会儿没眨眼睛了,眼眶里甚至还包着一点湿润的水汽。
“嚯,咱们小燕老师真像是被吸了精元一样!”
燕绥抬眼瞥了他一眼,又趴回去。
我是被谁吸的精元?
还不是你这个大妖怪!
二人吃了饭,撸了猫,给小丑橘新安了一个猫爬架,下午就去了影音室看片子,是一部老电影,碟片还是陈丹生的收藏,虽然像素和拍摄技术在现在看来已经老旧过时,但依然有十分精华的东西能被提取和学习。
到了傍晚,燕绥和钟情打算去打室内壁球。
在去的路上,在停车厅竟然还遇到了一个熟悉、却又很陌生的人:江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