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引诱他(19)
“行。”何岁岁手脚并用,灵活但有失优雅地蹿上了墙,“这西门小铁门常年不开,这儿很少有人来。”
这一片他们经常来,熟练度满分。
短短几分钟后,就只剩下方砚唯和路执两个人。
路执一直站在角落里,距离他们有段距离,冷眼看着。
“执哥。”方砚唯说,“我先上去,然后把手给你,拉你。”
他后退了两三步,往前一冲,稳稳地踩住何岁岁他们搭起来的石头阶梯,往上一跃。
没够着。
他脚下一乱,石头崩了一块,带着他身形一歪。
方砚唯心头一凉,这个角度,保守估计是崴脚,往大了想得脑壳疼。
一双手及时地托住他的后腰,抱着他往上递了一些。
校服上衣扯出了一些,路执手心的温度没有隔阂地贴在了他的腰间,掌心包裹在他的腰际。
他及时向上伸手,抓住墙的边缘,腰部用力,把自己带了上去。
好险。
还好书呆子虽然木了一点,心地还是不错的。
接下来,要把书呆子捞上来。
他往下伸手:“执哥,来上。”
他执哥看着他,一言不发。
路执从校服口袋里,勾出了校学生会发的一串钥匙,找到了写着“西”字的一把,插进了小铁门的锁孔里,一拧,门开了。
路执走进去,出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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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哥:老婆的屁股,好软!
第16章 追人
路执转身咔哒一声再将学校西门锁好,再将钥匙放回口袋里。
在场的方某、何某、陈某等人面面相觑。
何某、陈某大惊失色。
方砚唯怔了半秒,拍了拍指尖上沾到的灰尘,单手撑着墙,跃了下来。
“执哥。”何岁岁问,“你有钥匙,怎么不说一声呢?”
面子,空空的。
路执:“你们没问。”
何岁岁:“……”
方砚唯:“……”
确实,这很路执。
但好歹今天,这木头被他带出来了。
何岁岁说的火锅店,就在学校附近约两百米的地方。
他们来得早,没到放学的时间,店里还没有人。
“执哥。”方砚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坐这里。”
路执走过去,抽了张纸巾,擦完椅子擦桌子,然后才坐下。
“菜单呢,我看看。”方砚唯要了份菜单,“我先给我们执哥点。”
这学霸金贵。
辣椒不吃,葱姜蒜不爱,芹菜香菜也不吃,得避开。
他在菜单的备注区把这些写上去,问路执:“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路执说。
何岁岁等人接过菜单,一群男生吵吵嚷嚷地,来回点了好几轮。
“我靠。”核对菜单的何岁岁说,“谁点了那么多蘑菇?采蘑菇的小姑娘吗?”
方砚唯:“你再说一遍?”
何岁岁一哆嗦,不仅没删,还来了个超级加倍。
“一共七个人吃,鸳鸯锅底,对吧?”老板娘过来收菜单,“哎哟同学你们谁的字,好漂亮,未来的书法大师啊。”
书法大师在玩游戏。
这新出的法师他玩不转,很不爽。
服务生送上来的各种蘑菇在他面前摆了一排。
“你得体验一下翻墙,好学生。”方砚唯头也没抬地说,“那种自由和放飞的感觉,得从墙头过才能体验到,走门是感觉不到的。”
“哦。”路执说。
他俩交流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方砚唯在说。
其他几个男生倒是聊得热闹。
“我想追四班的钱遥遥,能支点招吗?”有个男生说。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贫穷啊,待我想想。”何岁岁支招,“你多去找她,在她眼前刷刷存在感,给她送果汁,送她回家,请她吃饭,约她逛商场之类的,哦对,你还可以多向她表示你的关心。”
男生:“怎么关心啊?”
“路神,多吃点啊。”方砚唯把烫好的丸子捞进了路执的碗里,又给路执倒了满满一杯橙汁,“你们搞学习的体质都差。”
“看我干什么?”方砚唯问其他几人,“蘸料在我脸上?”
他没忘记路执是被他硬拉过来的,一顿饭里,十分顾及路执的感受。
怕路执吃不饱,又怕路执跟大家没共同语言。
至于何岁岁在叨叨什么,他半点都没听着。
“你还可以给她送花。”何岁岁继续出主意,“送花追人真的好使。”
方砚唯把四碟蘑菇一股脑倒进辣锅里,拿了把勺子,专心熬他的蘑菇汤。
他专注的时候,长睫毛在半空中轻轻煽动着,嘴角微弯,看上去甚至有点乖。
“真舒适啊。”何岁岁眯着眼睛说,“中午吃得好,下午不管干什么,我都精神抖擞。”
下午,方某、何某等六人,被主任罚站了。
“翻墙是吧,逃课是吧?”年级主任说,“上周我特地装了个摄像,对着墙上,专门拍你们这些跳墙逃课的。”
监控画面里,凡是上了墙的,都拍着了,除了路执。
“你最嚣张,你还转头冲摄像头笑,你还挑衅。”主任痛骂方砚唯,“要不是录音坏了,我是不是还能听见你说了啥?”
方砚唯:“……”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被主任赶去楼下罚站。
下午第一节 生物课,路执前排直接少了俩人。
视野范围宽广了一倍多。
方砚唯不在时,路执的教辅不会移位,书不会折角,窗户也不会被推来推去,截获三月的风。
安静得路执都有点不适应。
明明是那么能制造动静,到哪里都不安分的一个人,趴在桌上试图吹干弄湿的试卷时,眼睛里也会露出一点点伤心的神情。
这样的方砚唯,半蹲在墙上,低头冲他伸手时,又有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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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班班主任陈桑榆冲进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理论一番。
理由是罚站六人组本来成绩就拖后腿,再不让他们上课,成绩更加稀烂。
教导主任看着当年进校还话少腼腆的陈老师心中感慨,挥手放人。
方砚唯得以提前释放,回了教室。
“路神。”他把椅子转过来,“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孤单?”
他紧攥着的右手浮在路执的作业本上方,摊开,翻转,几朵红色的小野花啪嗒掉在纸页上。
“方哥送你的。”方砚唯说。
他刚罚站的时候,蹲路边揪了半天呢。
路执这人,书桌上除了试卷就只有文具,整天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校服,世界里仿佛都没有其他色彩。
加点红色,活泼多了。
“路神喜欢吗?”他又问。
“不喜欢。”路执说,“转过去,上课了。”
鹭屿中学有个广播站,下午放学的时候,会播放一些轻松的音乐,还有学生投稿的小故事。
但今天的校广播出了点小问题。
九班一个女生闯进了广播站,临时借用了广播麦。
“高二(1)班的方砚唯,我喜欢你!”
声音瞬间席卷了整个学校。
方砚唯正被陈老师押在教室里,横着粉笔,往黑板报上写标题。
粉笔折在了他手里,黑板擦也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方砚唯:“我靠。”
这么猛的吗?
“你都火到九班去了?”陈桑榆把粉笔捡起来,随口叮嘱,“别谈恋爱哦。”
说完他又不放心,叫了在前排拿相机拍摄班风宣传照的路执:“你盯着他。”
“好的。”路执说。
“拍歪了。”陈老师查看路执手里的照片,“方砚唯是歪着坐的,黑板报是正的,你别管他,你拍黑板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