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攻后他疯了(74)
“我不喜欢男人。”江听闻道。
清恕桑怔住:“啊?”
他表情茫然,甚至有点慌乱,“那你跟我……”
“我只是喜欢清恕桑。”江听闻打断他,神色认真,“而你是男人。我只是喜欢你啊。”
因为清恕桑是男人,所以江听闻才喜欢男人。
清恕桑哽住,眼睛里突然像进了烟雾弹似的酸涩得不像话,想哭。
但这表现太过脆弱,不能哭。他只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江听闻这样的人。
清恕桑硬是将眼里的雾气逼回去,喉结颤抖地滚动,才将那股猛然涌上来的酥麻情绪压回去。
随着这股情绪落下去,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却取而代之地汹涌冒出。他要跟江听闻谈心,哪怕是谈论过去。
他必须要学会主动沟通。但在此之前,他要先把结婚协议书撕了。
这样的话,没了结婚协议书,他们就只剩下结婚证了,就算江听闻不喜欢听他的过去说出拒绝、好聚好散的话,他们一时半刻也离不了婚。
清恕桑深呼出一口气,先试探地道:“你的结婚协议在不在这里?我记得……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
“什么意思啊?”闻言,江听闻神情有细微的慌乱,“你想干什么?”
清恕桑:“我……”
“是不是,我、我哪里说错话了啊?”那抹细微的慌眨眼间像蛛网般碎裂蔓延,江听闻很不知所措,语无伦次道,“还是,我跟他动手,你真的、真的不开心?不喜欢……无论哪一种,你告诉我我一定会道歉的,我会哄你,哄多久都可以。不丧,你别跟我提这个……”
清恕桑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记得上次江听闻就说不让提结婚协议,忙解释道:“我只是……唔……”
江听闻将他压在沙发上,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他自下而上地盯着清恕桑,眼睛里是巨大的茫然、伤心,以及祈求。
“不丧……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都会努力给你。真的……我保证。”
江听闻眼睛有点红,悲伤满得要溢出来,再开口时连音色都控制不住地哽咽,“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
他不敢让清恕桑说话,唯恐听见什么一拍两散。他还牢牢捂住清恕桑的嘴,颤抖的吻落在自己手背上,就当吻在清恕桑的唇瓣。
“啪嗒……”
一滴滚烫的液体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砸下来,坠在清恕桑脸颊边,四分五裂的水珠让他下意识轻眨眼睛。时间在这一刻像是突然停止,清恕桑瞳孔剧震地盯着落泪的江听闻。
后者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只是低下脑袋,将额头抵在清恕桑的胸膛,低哑的音色传出来:“别跟我离婚……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1章
额头抵在胸口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温热一点点地透过布料传达过来,围绕在心跳周围为它送去温暖。
清恕桑瞳孔还震颤着,他动手挣扎,可是以现在江听闻的警惕与抗拒程度,他根本不可能放手,而且力度还更重了。
清恕桑道:“嗯嗯嗯!”
你松手让我说话!
江听闻没抬头,低弱哽咽出声:“不让你说。”
清恕桑:“。”
江听闻执拗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他一手按着清恕桑的嘴巴,另一只手垂在沙发边,并没有桎梏住身?下的人。
但他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了清恕桑身上,后者根本挣脱不开。
挣扎间,清恕桑觉得他听见了什么金属碰撞的动静,不过他没心情注意,只觉得是自己被累的恍惚了。
和江听闻拼力气和体力简直是自取其辱,他不再动。
忽而,江听闻所有力气如数消失,他抬头堪称震惊地看清恕桑,手指微颤。
清恕桑便又立马伸出舌尖第二次舔了江听闻的手心,江听闻手指轻蜷,力度不自觉地松了一点。
接着是第三次舔舐,清恕桑眼睁睁地看着江听闻的耳朵尖蔓上一层火热,和他被染湿睫毛的通红眼尾相得益彰。
说实话,这一瞬间,清恕桑的感觉并不是觉得哭了的江听闻可怜,而是感觉……别有一番滋味。特别好看。他心脏不受控制地敲锣打鼓。
“呼、呼——哪有不让人说话的!”察觉到按在脸颊上的大手松开了,清恕桑连忙侧头躲过被再次桎梏,“我想说的是你的结婚协议在不在这里,我要把它撕了!!
江听闻已经重新伸到清恕桑嘴边的手顿住,一副完全不在人间的模样,确认:“什么?”
他堪称迷茫地睁着眼睛,别说刚才的那股红有所好转,颜色还更深郁了,“你说、你说什么……老公,你把话说明白一点,再跟我解释一下好不好?”
“我说我要跟你聊聊,聊之前要先把结婚协议撕了,那样咱们两个就只剩下结婚证了……”清恕桑扒着沙发靠背坐起来,“你是我的。我想要你。”
“真的吗?”江听闻惊喜得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好,手忙脚乱地凑上去拥住清恕桑,“真的是真的吗?”
清恕桑任他抱,闻言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而且他丝毫都不再担心江听闻会跟他说什么好聚好散的话了,他的漂亮老婆根本没这个意思。
不就是以前的破事吗,说出来又不会掉块肉。清恕桑嘴角仰起抹笑,张嘴正要说什么,就只听身边响起一声“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下意识低头去看——一把泛着银光的手铐像是看戏似的格外清晰地映在瞳孔深处。它是从自己身后靠着的抱枕后面掉出来的。
清恕桑:“……”
清恕桑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江听闻。江听闻和他一样,有些懵然地盯着地面,但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多了一层东西——怎么掉出来了?要怎么解释?
“你要干嘛?”清恕桑看着江听闻,道。
江听闻心虚地俯身把东西捡起来:“不想干嘛啊。”
清恕桑不信,逼问:“说实话……”
江听闻沉默,小声:“把你锁在这儿。”
清恕桑:“。”
想想刚才江听闻的反应,他竟然哭!表现的那叫一个委屈,还那么可怜巴巴。
一个铁骨铮铮的大男人因为老公可能要跑,就啪嗒啪嗒掉眼泪,现在清恕桑想到那个场面还觉得自己的瞳孔在震颤,同时还心疼的不得了。
原来这只是假象,他就是想趁清恕桑不注意,拿手铐锁人!
刚才江听闻在沙发边的手肯定就是在拿这玩意儿,只是他还没有和拥有另一个思想的自己天人交战好,他老公就「回来」了。
这不是第一次。在日常的接触中,清恕桑觉得他已经摸清了江听闻奇奇怪怪的癖?好,等下一次就会被告知他还是摸得不够全面。
清恕桑故意凉着面色,明知故问:“你想拷谁?”
江听闻抬眸,眼里写着「这还用问」?就被清恕桑突然瞪圆的眼睛威胁,把他头顶上无形的耳朵给吓趴了,卑微解释:“锁我……”
伴随这句话,只听一声「咔哒」,江听闻把自己左手给拷上了。
清恕桑满意,还没来得及点头,又听一声相同的「咔哒」。他低头,手铐的另一边在自己手腕上。
“但是第二个人,肯定是要锁小先生的。”江听闻看着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的手铐,“不然我锁自己干什么。我挺正常的,没有精神病。”
“你正常?”清恕桑抬手想打他,“你正常就是要把我关起来?”
“嗯……”江听闻脑袋上无形的耳朵趴得更厉害,道,“爱而不得,黑化了。”
清恕桑:“……”
他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个差点黑化又被及时救回来的江听闻,后者根本不敢抬头,心虚地喉结都不自觉地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