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弯同当(63)
边樾开着车,又默了默,说:“我办公桌上有个手办,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
林一年回忆了下,很快想到:“那条丑龙?”
丑。
边樾笑了声:“嗯,那就是我的心病。”
不久后,林一年在边樾办公室再次见到了那丑萌丑萌的手办。
正盘在手里疑惑地看着,边樾把笔记本屏幕转向他,示意他看。
林一年看过去,发现那是份扫描版的记录册,册子首页印着某某心理诊所,扉页上有边樾的名字,日期果然是初中时候的。
林一年拿着手办,抱起电脑,绕过大班桌,坐到了边樾腿上,对着电脑静静地看起来。
边樾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看个东西还要坐他腿上。
边樾由着他去了,林一年看了整整半个小时,全部看完了,期间频频从电脑上收回视线看向边樾,脸上写满了惊讶。
看完,林一年把电脑摆回桌上,手里拿着丑龙手办,胳膊环上边樾的脖子,一脸没回过神的样子。
边樾静静地看着他,等了会儿,又等了会儿,平静道:“看完了,什么感觉?”
林一年看向边樾:“你——”
边樾等着:“嗯?”
林一年回视边樾,表情从木然渐渐变得生动,皱起眉头的那种生动:“占有我?”林一年交叉双臂,捂住前胸,满脸警惕,说:“你好黄啊。”
边樾:………
这就好像一个学生看了半天阅读理解的文章,语文老师问他看完这篇有什么感想,学生答:老师,这是篇十八禁。
你是语文老师你想不想打完零分再打孩子?
边樾现在就是这个心情。
林一年还交叉着双臂举在身前,一脸警惕,戏精上身:“原来你对我这么好,都是因为你想得到我。”
就差把“嘤嘤嘤”写脸上了。
边樾:“……”
边樾差点给他气笑,伸手在林一年腰上拍了一下,语气凶了些:“给我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啊……”
林一年的神情瞬间一松,重新环住边樾,满脸这有什么的无所谓,“我当是什么,车上的时候还紧张了一下。”
就这?
林一年用臂弯勾住边樾的脖子,睥睨他:“占有我,你来占啊,我巴不得。”
额头贴上边樾:“我不怕你来占。”
边樾的心口瞬间就被软化了。
像当初林一年告白说喜欢他一样,无条件信任的种子在心口埋下,落地生根,迎风长出茂盛的枝叶,开出馨香的花,极大的滋养了他的内心。
恶龙像只小狗,蹦跶在花下摇着尾巴。
满心都是柔软。
林一年却有些心疼。
他根本无所谓这些,他巴不得和边樾贴二为一。
但他们小的时候,他天天中二、无忧无虑,边樾却把这些当做心病,谁都没说,悄悄去看医生。
当时的边樾,觉得自己有病,一定因此难受过。
甚至有可能在后来的多少年里,都因此煎熬过。
林一年想到这点,心底闷得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边樾,只能这么额头贴额头的抱着,再去亲了亲。
相顾无言地沉默了会儿,林一年道:“那个姓梁的是不是说你有病?他才有病。”
“你们前两天遇到的时候,他是不是说什么让你难受了?”
“你告诉我,我打飞的去揍他。”
边樾的一颗心化成了水。
“没有。”
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林一年,哪里还能在这个时候去想别人。
他们拥抱亲吻。
心贴得比身体还近。
柔情又和心一起,化作了一滩温水。
边樾告诉林一年,他没有因此难受过,起初的时候,只是觉得朋友间不该有他这样的心态,所以去看了心理医生。
边樾握住林一年拿着丑龙的那只手,说:“它在我心里,我反而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就像驯养一只宠物一样,他将它关在心底深处。
“反而是你,”边樾看向林一年,承认道:“我有时候对你,确实不是朋友该有的心态。”
独占的念头,这么多年里,总会时不时地钻出来。
正常的朋友不会这样。
边樾问林一年:“会觉得奇怪吗?”
林一年摇头,亲了亲边樾,反而说:“我还因为你弯了,你会觉得奇怪吗?”
边樾笑,他怎么会觉得奇怪,“我巴不得。”
林一年爽朗道:“那不就好了。我喜欢你,你想独占我,也喜欢我,我们就是锅和盖,绝配。”
边樾深深地注视着林一年,内心深处得到极大的抚慰。
林一年回视边樾,情不自禁地吻过去,边吻边问:“那你以前想独占我的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是想哪种独占?”怎么独占?
边樾边吻边答,音色低沉:“想把你关起来。”
关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密闭空间里。
林一年:“然后呢?”
边樾笑:“我那时候没想那么多。”
最极端的念头,也就是想着把人锁在自己身边,谁都看不到,除了自己。
其他的,还真没有。
林一年嗔怪:“你还挺纯情的。要我是你,光关着可不行。”
边樾低声:“还要怎样?”
林一年捧起边樾的脸,吻一下说一句:“还要抱,还要亲……”
要抵死般的拥吻缠绵。
要让对方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彻底被自己拥有。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额头贴着额头,静静地对视。
林一年用轻喘的音调和细碎的目光鼓励边樾:
“占有我。”
*
作者有话要说:
D了。
第39章 我男朋友是边樾
两人在一起待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早上,边樾给曲治江发消息请假,依旧没去公司,陪着林一年。
林一年睁不开眼睛,太累了,浑身酸疼,醒了之后闭着眼睛趴在被子里直哼哼,给边樾心疼坏了,问他哪儿不舒服。
还哪儿?
林一年气道:“浑身!”
从头到脚!尤其是腰!还有屁股!
边樾哄着、陪着,饭都给送到床上,一口一口喂着吃。
林一年休息了整个白天,醒了睡,睡了醒,一直到晚上,人才缓过来一些,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目光小鹿似的乱跳,话没说一句,耳郭先红了。
边樾忍着笑,柔声问:“好点了?”
林一年噘嘴,有点气的样子。
过了会儿,伸手在被子里推边樾,磨牙道:“你不是想要我,你是想要我的命吧?!”
边樾笑,隔着被子搂他,唇凑过去亲了亲。
没办法,心病作怪,太激动了,一开始根本停不下来。
边樾从善如流地道歉,现在要他怎么样都行,继续哄。
林一年就跟在生起床气一样,搡开边樾的手:“你让开,别碰我,起开!”
边樾:“心肝儿。”
林一年:“谁是你的心肝儿,我不是。”
边樾:“阿煦。”
林一年:“别叫我小名!”
好不容易哄好了,林一年的耳朵还是红的。
边樾心知他在害臊,不戳破,心底也喜欢惨了这样的林一年,腻歪地抱着亲了亲。
林一年防狼一样防他:“你别又来啊。”
边樾:“不来。”
又问林一年舒不舒服,喜不喜欢。
林一年绷着脸,耳朵红得滴血,不回答,头往被子里缩。
边樾就知道答案了,闷声直笑。
林一年露着一双眼睛在被子外面,瞪过去,还笑!?
次日一早,边樾去公司,前脚走,林一年后脚从床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