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嫁入豪门之后(33)
宋主编一愣:“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见闭了闭眼,道:“抱歉,我家里有点事,我现在没心情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
宋主编愣了愣,无奈道:“可是苏先生,整个文界的名流可都来了,就为等您一个人,这样是不是不合适?这样吧,等参加完颁奖典礼,我立刻订机票回京城,您看怎么样?”
良久,苏见略显嘶哑的声音穿来:“那好,麻烦你尽快安排。”
接下来的事,苏见好像都不太知道了,浑浑噩噩地被人推上颁奖台,浑浑噩噩地领了奖杯,又浑浑噩噩地听着一堆一堆文界和政界的大佬对他夸奖。
那些话,好像离得很近,近到声音一句句的塞进他的耳朵,又好像离得很远似的,远到他根本不能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在他心里面,那个在外人面前嚣张肆意的郑大少爷,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可怜,红彤彤地,缩在角落里,没人关心,没人在意。
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就待不下去了。
“苏先生,您才刚刚二十二岁,就已经得到了国内长篇界的最高荣誉,请问您现在在想什么?有什么想说的吗?是否想要冲击诺奖呢?”
颁奖典礼终于接近尾声,就在苏见想要尽快离开的时候,台下激动的记者却忙着起身开口。
那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大概是他的粉丝,这时候,竟然不顾会场的纪律,红着脸,眼睛里闪出激动的亮光,冲着他大声喊道。
苏见顿了顿脚步,眼神平静无波,说了句:“我对任何奖都没有兴趣,也没有什么想说的,至于我现在在想什么——”
他顿了顿,眼神中泛起微微的波澜,他用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爱人,现在生了病,发着高烧,我必须,必须马上赶到他身边,现在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第32章 苏见:
短短几句话, 砸到了现场的人群中,立马掀起了巨浪, 记者们已经激动的开始写稿,连几位省市的领导和文界的大佬,脸上也闪现出一阵诧异。
苏见说完, 再也不管身后所有人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
离市区不远,一条宽阔的路通往幽深之处,几座白色的小楼矗立在林木之间。
要是不说,还以为是谁家富豪退休以后用作修养的豪宅,然而这里却是郑家的私人医院。
郑家人身子骨一个比一个好, 平常除了定时体检, 几乎没人来,如今终于迎来了主家的大少爷,一堆大夫蓄势待发。
然而当事人却并不怎么配合。
郑子越侧躺在床上,发白的脸阴沉着,一点不在乎自己的高烧,就是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我告诉你们, 谁也别管我,谁也不许给我看。”
脸阴沉,话比脸还阴沉, 几个年轻的大夫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郑鸿轩早就去上班了,苏红怕他不自在,也早早的走了, 一堆大夫一点儿也奈何不了他。
良久,一个年纪稍大,站在前方的男人无奈开口:“要不这样吧,大少爷,不输液,您先吃点药,控制一下,行不行?”
郑子越拉长了脸道:“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是吗?都给我滚出去!”
副院长苦着脸,一边是郑总天天打电话问情况,一边是大少爷死活不肯治病,哪边都不敢得罪。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哪位大仙下凡能来制住这小霸王啊?
“你叫谁滚出去?”
就在这时候,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外穿来,话里面还带着隐隐的怒意。
郑子越一怔,连忙翻身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苏见。
他穿着一身制作精良的西服,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两只黑沉沉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他。
没看出他的不对,郑子越看见他便是一喜,立刻就要翻身下床。
苏见连忙走上前去,搂住他的腰,冷着声音道:“多大的人了,还不长记性,不知道自己在生病吗?”
郑子越坐回到床上,搂着苏见的腰,不满地说:“刚回来就训我。”
苏见低声斥了一句:“不许撒娇!”
郑子越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佯怒道:“谁……谁撒娇了?”
苏见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没再看他,而是转身朝向守在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副院长,礼貌性地笑了笑,放低了姿态,轻声道:“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麻烦您再给看一下,怎么尽快给他把烧退下去。”
副院长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去看郑子越,不料郑大少爷满眼满心的都是眼前帅的发光的男人,根本不看他。
副院长一下子明白了谁才是做主的人,连忙回复苏见:“本来吃点药就可以了,但是郑少爷拖了足有一个星期了,必须先做检查,看看感染到什么程度了,然后尽快安排输液。”
苏见脸又沉了沉,点点头:“听您的。”
他拍拍郑子越的后背,淡淡地说:“一会儿去做个检查,好好听大夫的,别再胡闹了。”
郑子越不满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见他不为所动,只能无奈道:“好吧。”
郑子越下了床,跟着大夫出了门,一步三回头,见苏见根本没有要陪他的样子,心里陡然失落了下来。
他垂了垂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病房里,苏见坐在病床旁边宽大的椅子上,目光沉沉地看向门口。
不一会儿,郑子越进来了。
左脸写着不高兴,右脸写着委屈,两只眼睛埋怨地看着他。
苏见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转身朝向护士,道:“麻烦您给他扎上针。”
郑子越无奈,只能上了床,伸出手给护士。
护士拔出针头,小心翼翼地找着血管,找到以后便眼疾手快地扎了进去。
郑子越嘶的一声,委屈巴巴地看着苏见。
苏见抬了抬眼皮,淡淡地问了句:“疼?”
郑子越更委屈了:“疼。”
经验丰富,眼疾手快,扎针快到从来没让病人意识到过的护士长眼皮跳了跳,想说话,想了想又没说。
却见苏见笑了一下,从嘴里淡淡地扔出来两个字:“活该。”
郑子越一愣,微怒道:“你说什么?”
苏见冷笑了一下,道:“拿碎盘子把自己的手割成猪蹄的时候都没见你喊疼,这会儿倒是知道疼了?”
郑子越闻言一愣,继而一阵心虚,又不敢狡辩,只能怯怯的看着苏见。
苏见却不理他,只对着成熟漂亮的护士长小姐说:“麻烦您了,我看着他就成了。”
护士长知道这是要她出去的意思,连忙收拾了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护士长走后,苏见坐到了病床边宽大的椅子上,目光淡淡地看向一旁装小可怜的郑子越。
良久,他冷冷笑了一声,道:“把你那点儿演技给我收起来,别跟我在这儿装,那一套在我这儿不管用!”
郑子越心想,就你这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不装可怜也不行啊。
“早不发烧晚不发烧,我一走你就发上了烧,发了整整五天的高烧自己竟然不知道!大夫给你治你也不让!”
苏见猛地一拍桌子,语气里隐藏着怒火:“郑子越,你把自己身体当什么了?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苏见拼命压了压上涌的火气,把最后的话也收了回去。
而郑子越,郑子越却看着裂开了一条缝的桌子,咽了咽口水。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高兴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如此厉害还是该难过这要是打架对方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比较好。
苏见也知道吓到了他,于是也不再难为他,只哼了一声,冷冷地说:“行了,别在这儿装可怜了,咱俩的账,等你病好了,咱们再慢慢算。”
这就是还没完的意思了。
现在的郑子越看着苏见,有点害怕,又有点委屈。
看见他这副样子,苏见到底也没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