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男的白月光he了(29)
“不打扰你。”穆子绥从镜子里看顾骄。顾骄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侧脸线条流畅优美,一派少年人的随心所欲。悄悄试探的结果如他所料,但穆子绥并没有多失望。
来日方长,不是么?
齐恒敲门时,顾骄还以为是工作人员来通知可以离场了。穆子绥开门时,他便打着哈欠站起来,要往门外走。
“是你。”穆子绥的声音很冷淡。
顾骄略觉奇怪,停下动作看向门口,视线却被穆子绥挡得严严实实。
“我来找顾骄。”
是齐恒。
他居然还没走。
——不会是专门为了和穆子绥多少几句话才等到现在,然后又怂到借着他的名义才敢搭话吧?
顾骄觉得好笑,这也太无语了。
就在他走神的功夫,门口的气氛已经低至零点。
“已经过了工作时间,齐先生执意闯入是否可以视作恶意骚扰?”穆子绥的语气和顾骄印象中的客套天差地别。
“小穆,你对我的态度何必这么防备……”
顾骄被齐恒略显苦情的语气恶心到受不了,正好游戏打完,他决定和齐恒见上一面。
上次两个人情绪都不对,闹到最后毫无章法。
实际上他和齐恒无冤无仇,起码好聚好散,话说清楚了也断得更干净。
“找我有事?”顾骄出现在门口。穆子绥挡住了绝大部分视线,他只好扯了一下前辈的衣服,示意前辈让出点空间。
穆子绥留了一点点大的地方给顾骄,生怕顾骄会被拐跑,将他整个人掩在里面,只露一张脸。
齐恒眼神飞过来,皮笑肉不笑:“谈谈?”
“也行,”顾骄点了点头,但穆子绥纹丝不动。“前辈……”
穆子绥侧过身,低下头和顾骄几乎脸贴着脸。“只有五分钟。”他声音低喃,像极了情人间的温柔缱倦。
从齐恒的角度看,穆子绥转身那一下,和顾骄接吻了。
他的心中燃起怒火。
顾骄红着脸从穆子绥身下逃出,“知道了,前辈。”
在视线接触到齐恒后,顾骄脸上表情又都收了起来,相当平静镇定,“去哪。”
齐恒的满腔怒火忽而变得冰冷。
他拽着顾骄,以近乎粗蛮地方式将人摔进隔壁房间。
顾骄吃痛骂了句脏话。
他被齐恒按在墙上,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曲线。
齐恒终于看清楚了留在他耳朵上的牙印。碍眼极了。
愤怒冲昏头脑,齐恒捏着顾骄下巴强硬地吻他。
“呼……你疯子……”
齐恒身上带着让他渴求又厌恶的烟草味,浓烈密集。顾骄把齐恒推开,吃不消呛咳起来。眸中含着水光,让人忍不住惊艳和心动。
“你就是这样勾|引穆子绥的?”齐恒呼吸微顿,冷笑出声。
总算弄明白了齐恒针对他是为了什么。
顾骄同样回敬以冷笑:“我对你的白月光没有任何想法,你想追就追,不想追就继续找个男朋友玩替身游戏。我们之间,从那天起就毫无瓜葛。”
齐恒定定看了他很久,蓦然开口:“跟我回去。”
“你听不懂我的话?”
“我给你钱,”齐恒打断他,居高临下地问:“想要多少?”
顾骄深吸一口气,恨不得手边能有一行李箱钱,劈头盖脸全砸过去。
“你做梦。有钱人多得是,我凭什么要在你这根树上吊死,”他眉眼弯弯,存了要膈应死齐恒的心:“我和你分了的第二天,你的好兄弟就来约我出去了。”
顾骄说的是马三。和齐恒掰掉的次日,马三就各种暗示要带他出去玩,顾骄一直没回,时间长了也就不了了之。
齐恒手捏成拳,爆出了青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好兄弟感动到了。顾骄瞥见时,无声哂笑。
穆子绥打了电话过来:“司机到了,过来。”
“好的,”搞臭齐恒心情后,顾骄愉悦极了。开门前他终于问了最后一件事:“我的衣服呢?我自己去收还是你托人带给我。”
顾骄以前的衣服几乎全在齐恒家里,有些秋冬毛衣是他妈妈亲手织的。
齐恒沉默片刻回答,“扔了。”
顾骄心里一堵,脸上仍是事不关己的态度,“齐恒,你就是个垃圾。”
《天籁之歌》第二期的播出在网上引发了关于传统文化的争议。
不少网友看完和临江戏剧有关的片段后,勾起了对记忆里逐渐消失的文化的怀念。特别是记录片里,顾骄采访汪半凡女士,谈及岁月连转下剧种变迁始末,观众不可避免升起了一种想要保护传承民族文化的想法。
很多人在网上留言表示,会去支持戏剧,到现场观看,为传统文化尽一份绵薄之力。但也有人认为,传统文化的衰退是必然。如果不能推陈出新、与时俱进,而是抱着演了几百年的老剧本翻来覆去。那么普通人有什么义务从繁忙的生活中挤出空隙去看戏?文化应服务于大众,而不是勉强大众去接纳文化。
网络上众说纷纭,形成了一个社会议题。
靠笔杆子吃饭的供稿人在多家纸媒、杂志上聚焦了这一热点,并且都是从《天籁之歌》第二期里顾骄和穆子绥的表演切入谈起。
这无形中给综艺推广了知名度,也拔高了节目内涵。顾骄开始以正面形象被媒体、业界和品牌方注意到。
《敢说》是一档根正苗红的谈话节目,旨在以年轻、开放和包容的态度培养引领新一代年轻人对各方面的思考。陆胖子收到了《敢说》的邀请合作函,他们拟邀请穆子绥和顾骄围绕以戏曲为典型的传统文化展开一期谈话。
看到邀请函的瞬间,陆胖子本人都难以置信。这可是《敢说》啊,他可以肯定,只要顾骄上了《敢说》,过往的黑料将再也掀不起风浪。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顾骄却空前紧张。他对文化的尊重、思考或是批判很大一部分来自这档节目。
顾骄的外公是个语文老师,小时候住在外公家里。外公就带着他看《敢说》,顾骄看完后会写观后感交给外公,等着点评。外公离世后,就轮到妈妈和他讨论节目内容。
再大一些,他遇到了很多事情,也变得忙起来,就越来越少看了。
收到《敢说》的邀请,顾骄既惶恐又愧疚。
穆子绥找了一些相关的论文和著作,顾骄一有空就阅读消化。
又一次在吃饭前从顾骄手中抽走资料,穆子绥叹气:“小朋友可以信任前辈的。”他们是两人一同参加《敢说》,遇到回答困难的话题,大可换着来回答。
“我没有不相信前辈,但是……”顾骄准确无误将筷子伸向青椒牛柳:“以前外公还有妈妈都看这个节目,我怕自己表现不好。”
“不会的,小朋友那么棒。”
“前辈……”刚吃的青椒,辣得他脸颊都发烫。穆子绥又被顾骄可爱到了,却不再说话,让小朋友好好吃饭。
《敢说》都是提前给嘉宾列出谈话时会探讨的点,嘉宾在正式录制前准备好自己的话稿。送审通过后,稿子会按那边意思稍作修改。所以在《敢说》,比起临场发挥更要求命题作文写得好。
下午三四点,顾骄和穆子绥对了一遍稿子。穆子绥让顾骄先练给他看,顾骄稿子背得很熟,但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还是会结合自己的想法再扩充一些。
等到他们对完稿,已经是黄昏。穆子绥拉开了点窗帘,阳光不再热烈,而是显得温柔含蓄。顾骄拿着手机凑到穆子绥身边,他刚收到《天籁之歌》总导演的信息,催他们选歌。
“前辈,快选歌。”他说得理直气壮。
穆子绥心软成一片,伸手揽住小朋友的细腰,把人带进自己怀里:“选歌成了我的专属工作了吗?”
熟悉的薄荷香萦绕着他,顾骄忍不住脸上发热。他笑起来反驳:“那前辈也是,每次都让我选词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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