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42)
饶是刚才才进行过一番‘不要脸’的对话,傅迟深现在这一身装扮和姿态,依旧让其看起来风度翩翩,他带了当地著名餐馆的高汤,还有一些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精致餐点。
如果说温柔体贴,傅迟深的确是其中佼佼者。
时今却没动,他不知道傅迟深为什么能这样自然地好似刚才那些话都没说过一样,但或许这样坦然无谓转变就是他虚伪的本质,不然当初也不会能那样自然地骗他那么久。
“……先不吃了。”时今说。
“为什么不吃?”傅迟深提醒他,“你还没吃早餐。”
“不想吃了。”时今落目在傅迟深身上,思绪在脑海中流转,最终,他看了看那边似乎在思考什么显得眸中满是狠戾阴鹜的付驰延,对傅迟深说到。
“你先回去吧。”时今说道。
傅迟深身上那块虚伪的假面撕得太快也太突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迟深。
这是时今难得地主动提出要谁先走,以至于房间有片刻沉默。
傅迟深动作停顿了不到半秒,又神色如常地把食物一一摆好。
他声音又轻又缓,却因为侧着身子叫人看不到神情,也听不出情绪:“你是在拒绝我吗?今今。”
第35章 “标记了。”
时今不知怎么听出些危险的意味,可他抬头看去,又见傅迟深神色如常。
Alpha没等到他的回答,便又接着说道:“会拒绝了也不错。”
“?”
“因为今今原来是个非常不会拒绝别人的人,哪怕心里不舒服也不会说不。”傅迟深看着他,一双褐瞳弯了弯,“现在算是进步了。”
“……”时今不知该说对方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还是说傅迟深实在脑回路清奇,但若是仔细想想,傅迟深好像一直如此,他只要在他身边,话题就总是围绕着他。
“东西就先放这儿了,给今今两天时间想想吧。”傅迟深如此说到,好像一如既往温柔大方,可最后Alpha又提醒他:“过两天我们就要画画了哦,再耽搁时间来不及了。”
是了,时今参加比赛的画还没开始动笔,而傅迟深是所谓的比赛‘导师’,一旦开始画画,时今必然少不了要和傅迟深有接触。
傅迟深这一出算盘打的实在是太好,看似温柔体贴,其实是有恃无恐的放纵。
“两天后见,今今。”
傅迟深转身离去,时今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对方刚才话里的深意,他愣了愣,恰时嗅见傅迟深刚才站的位置留下一股浅淡的雪松香气。
平和的Alpha信息素像温柔的手拂过时今的发丝,傅迟深留下信息素的行为显然是刻意的勾.引,但这勾引叫人抓不住实质,那气味像是飘忽的精灵,在时今敏锐的Omega嗅觉调皮地悦动,在人忍不住耳尖发红时,又翛忽地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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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难以抗拒本能,比如Omega面对发情期,比如说高匹配度的AO在嗅到对方信息素时总有克制不住的情动。
窗外夜幕降临,时今在手机上反复搜索着关于同时与两个Alpha高匹配的相关资料。
可惜,一段时间过去,网上能查到的资料还是只有百年前那一起案子,“Omega无法做出选择”、“Omega会同时受到两人诱.惑”……一句句话戳动着时今敏.感的神经,但他不可否认,现实好像的确如此。
就在刚才,或许是第六感,或许是白天傅迟深的话透着几分软威胁的意思,时今在傅迟深走后鬼使神差地查阅了比赛手册,这见其中有一条说明:比赛如战场,没有特殊情况的同学请不要轻易放弃,国际比赛一切流程将会记入学生档案。
记入学生档案?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正当理由退赛,那档案将会有一条‘临阵逃脱’的记录。
再往后看,该比赛的退赛流程十分复杂,层层审批,几乎要两三个月才能退赛成功。
时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他总觉得这次比赛傅迟深像故意给他下套似的……可,比赛是他自己要求来的呀。
时今一边告诉自己或许把傅迟深想得太黑暗了,一边却也从傅迟深至今的所作所为中知道,傅迟深绝非善类。
“嗯……”头疼。
时今在这边纠结了许久,再抬起头来,却发现坐在床上的付驰延保持着一个相同的姿势已经很久没动了。
“驰延?”
“……嗯?”付驰延慢了半拍才把视线从通讯器上移到时今脸庞。
“你看的好入迷。”时今问,“是工作吗?”
“嗯……不是。”
付驰延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眼瞳里有些微不可查的郁意,时今总觉得丈夫此刻神情不知为何透出些戾气,但仔细看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是他想多了吗?
“睡吧。”付驰延彻底回过神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了。”
“好。”
两人已经洗漱过,见时间差不多,时今便也摸到了床上,而刚才Alpha看到入迷的通讯器摆在床头,时今走近,才发现丈夫在看的也是那则百年前两个Alpha同时与一个Omega相匹配的新闻。
只不过付驰延通讯器上的这份是当年新闻报纸的扫描本,看起来更具有说服力,而在报纸上有一排不太清晰的小字:此种情况,只有两个Alpha中有一方死亡,才算是分出真正的胜负。
……
两天后,时今还是找到了傅迟深,他没法确定往年的比赛守则是否也有退赛记入档案那一条,同时也觉得现在的情况并没有严重到要他退赛躲避傅迟深的程度。
“画画就行。”时今提醒道,“我不想去其他地方了。”
“好。”
时今显然是有些回避,但傅迟深对此没多说什么,只一如既往地对他温柔笑了笑,而后驱车带他们赶往写生的地方。
傅迟深最终带时今到了一处郊外的山崖。悬崖峭壁屹立在前,奇峰险峻,是极为少见的巍峨美景,更让人感到惊喜的是这里竟然有古地球那样的参天巨松,层层叠叠的云雾飘在上方,一条宽度恰到好处的瀑布哗啦地倾斜着水雾,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古画绘制宝地。
“A136还有这地方。”时今忍不住开口。
“不然怎么会带你来这呢。”傅迟深瞥了眼那边的付驰延,显然是在揶揄之前付驰延说他把时今带到A136星球来只是为了徇私。
“这类似的景色在古中国地区的黄山也可以看见,虽然原景已经破坏了许多,但遗留下来的大小也和这里相当。”
“……”傅迟深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如此,还是昂着下巴地怼了回去:“我这好歹没被破坏过。”
“那是梅吗?”
时今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手指指着瀑布旁的花树。
但刚说完,他又仔细看了看,见梅朵外都有一层凝结的晶体:“是晶体梅?”
“嗯。”傅迟深点头,“画梅的话可以试试工笔画,把传统和现代结合起来,说不定别有一番风味。”
……
傅迟深虽然在感情上奇奇怪怪,但在绘画这方面,不得不说,懂得还挺多——虽然画工稀烂,但总是能恰时地给时今提出一些可行建议。
因为地处郊外,绘画又需要大量的时间观摩和揣查,三人最后选择在附近的一家民宿住下。
民宿房间宽大,厨房等一应俱全,在两个Alpha的强(feng)烈(kuang)建(hu)议(ou)下,三人最终是分开睡的,第二天早晨八点才会在厨房见面并吃早餐。
说来奇怪,在这段时间,时今忽然对傅迟深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不是来源于气味或是傅迟深的长相,而是来自于傅迟深的一些好像习惯的行为。
比如说时今外出写生喜欢喝果汁,付驰延给他买了一瓶,傅迟深当时也对那相同的饮料抬了手,比如说晚上时今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感到口渴,因为旅馆里没有机器人,他刚想开口问付驰延能不能给他倒杯水,傅迟深却已经主动问他需不需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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