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看着王澈然的眼睛，思路都有点被带偏，情不自禁地开始跟着他絮絮叨叨的质朴言辞产生幻想。
　　——这种话其实也是他想要的。
　　一直以来都被强者的光隐去存在感，他最渴望的就是“被发现”。
　　“那样我就很满足了。我最不想的是他们明明已经爱上了我们的舞台，却在翻来覆去赏看的时候，把我视作纯白无暇的纸张上唯一的黑点。”他说，“‘全组都这么好，可惜毁在了王澈然身上’，觉得好像我是老鼠屎什么的，这种话我一点也不想听。”
　　沈又愣了下：“……”
　　全组都这么好，可惜毁在了他身上吗……？
　　他倒是没想到王澈然想得这么开。
　　明明排名比自己还要落后一截，但倒是怀抱一份让人诧异的豁达。
　　很多人来参加这个节目，都会说“我渴望舞台”，或者“我会拼尽全力不留遗憾”，但这种话很多时候都是空话。
　　他们也许根本不渴望舞台，只是公司让来就来，签了合同违抗不了；
　　他们也许根本不会拼尽全力，只是知道这么说粉丝会更愿意砸钱。
　　而王澈然和那些爱开空头支票的家伙不一样，他好像真的是这么想的。
　　沈又忍不住在心里把自己反复和他比较，不禁觉得在衬托之下自己的心思好像太过肮脏。
　　这种肮脏让他产生质疑。他不太相信王澈然说的是真心话，于是忍不住又问：“你不觉得想让他们记住你，有更快更方便的办法吗？”
　　王澈然看着他，问：“你要用吗？”
　　沈又反而被他问得一怔。
　　他以为王澈然的通透是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却没想到他的态度坦然得像是无所不知。
　　原来蹭热度、捆绑cp什么的，他也知道啊。
　　“你要他们提起你，说你恶心、吸血，说你对他们哥哥有脏兮兮的心思，说你糊做非为，想捆绑cp想疯了……哪怕之后数年都摆脱不了吗？”
　　沈又喃喃说了句：“……可是黑红也是红。”
　　“看得长远些，如果你以后红了这些事就是黑历史。被扒出来反复提，路人群嘲，粉丝无力反驳，你被挂在耻辱架上反复凌迟，”王澈然问他，“你可以不在乎你现在的名声，难道以后的名声你也不在乎？”
　　他之前说那么多，对于沈又而言只是一些小小的触动而已。他最多会觉得王澈然很特别，会觉得自己很小人，但他这一点点的触动气势并不会让他改变想法。
　　——但是，“如果你红了”。
　　这五个大字像是给沈又闷头砸了一棒。
　　沈又被砸得很懵。
　　他感觉自己混混沌沌的脑袋里随着这一棒下去瞬间豁然开朗，他想：“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我今天灵感上头忽然有个人设想写！！！不过不一定很多人喜欢的感觉……讲一下？是个万人迷大美人（话可能有点多呜呜，不想看可以跳过）
　　昳丽的外貌热烈馥郁的香气，桃花眼收至眼尾的尖儿都有玫瑰花刺一样的尖利！！一颦一笑勾人得惨，让人耳廓发烫目眩神迷，一边心跳砰砰一边在心里恶言恶语说他好好一个男人长得像朵娇花——然而娇花又强又狠力大无穷，站起来还身高一米八直线碾压hhh
　　他身上的味道应该是酒香、玫瑰香和一点淡淡的烟草味，清冷、奢靡与欲色混杂，有距离的暧昧感就很绝！！
　　就是不知道什么攻才能配得上他，嘤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get到啊！！我真的现在爆炸喜欢这个人设！（不知道是不是亲妈眼呜呜）
　　正好我渣受那本文案都不知道咋写，如果大家觉得这个人设可的话，我可能会把这朵迷人大力花给塞进去（美人有渣权！这么美让他渣几个怎么啦！！）
　　如果觉得不可……我就，我就塞短篇合集满足我自己！！qwq
　　不行了嗷嗷我今天话太多了呜呜，别嫌我烦我我只是倾诉欲有点上头
　　感谢！！！
　　读者“赤羽曜司”,灌溉营养液+272020-09-12 09:40:56
　　谢谢~~么么哒！感谢在2020-09-11 23:53:34~2020-09-12 22:01: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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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章
　　舞台才是能在之后的时间里影响他们最深的东西。
　　而《海盗》和《heaven》注定是这次最受关注的舞台, 严格意义上沈又已经蹭到了他想要的热度，真正的问题应该在于如何利用好这股东风。
　　他在领悟到这点之后，脑筋就转过弯来了, 开始按部就班乖乖练习。
　　温俞明发现他乖了不少还蛮诧异的, 但到底组内的和谐气氛回归，也算是好事一件。
　　作为队长他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内就尽心尽力地和穆凛一块儿帮大家抠舞——歌唱得好不好，很多时候观众是听不出来的。
　　但是舞跳得齐不齐, 却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时间过得很快, 在繁忙的练习时间像流水一样过去之后，很快迎来了排名公布的前一天。
　　在昨天晚上，节目组发布了新任务。
　　就是让选手们写下一封信，名为“送给十二天后的我自己”。
　　决赛夜是唯一没有过渡期的公演，三公演出完毕之后不再像往常一样拥有四天的假期, 而是直接进入决赛夜的歌曲排练。
　　因此十二天之后，就是成团夜。
　　那一天，所有淘汰的选手都会回到决赛现场，和观众一样见证大家的成团出道。
　　这天选管们负责帮助选手们录制练习室版本的演出视频。
　　选管在正式开始之前举着摄像机拍，看了看大家的脸色, 颇有点奇怪问他们：“怎么你们今天状态不怎么样的样子？”
　　一个两个精神状态都有点糟糕的样子，好几个黑眼圈，好几个肿泡眼。
　　有选手就回：“还不是你们，老喜欢搞些煽情玩意儿，我昨晚上熬夜才写完那封信……”
　　他话头一止, 舔舔嘴唇挠挠头发，没说的是自己还掉了几滴眼泪。
　　没说是因为自己一老爷们还掉眼泪丢脸，但哭是因为感触太深和不舍。
　　——自己是能出道还是不能？努力是白费了还是没有？
　　基地里关系那么好的兄弟出去之后还能有联系吗？
　　从与世隔绝的基地出去之后, 要如何重新融入到现实的社会里面去？
　　本来从来很少意识到的现实问题，在昨天晚上，通过那封信一一展示出来，像是一把又一把烂顿的小刀扎在他们心头。选手们会带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写下对自己的祝福和期望，没人知道。
　　想到这里，选管手中的镜头转移到穆凛脸上。视线一会儿看看镜头里的他，又看看自己亲眼看到的他。
　　穆凛被他的过度关注引得转脸看过来。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漂亮极了，凶飒的逼人气质隔着镜头都能杀人。
　　选管心想怪不得是能演恐怖片男主的男人。论气势确实是合适……
　　穆凛随手把刘海捋起来，挑眉问：“怎么了？”
　　选管愣了下才想起自己本来想问的问题，道：“你写了什么？”
　　其他选手应该会写的，感觉都并不适用于穆凛。他这种性格很难让人掌握到心思，总觉得他这样可能，那样也有可能。
　　“什么都没写。”穆凛懒懒地勾着嘴角一笑。
　　选管也不意外，笑笑追问：“那你到时候别人念信的时候你干嘛呢。”
　　“纸不能浪费啊，我折了颗心，”穆凛歪了歪脑袋，发丝半遮住他精致过头的脸。他弯着眼睛笑，“到时候谁哭得最惨，就把我的心给谁。”
　　低迷的光线透过发丝间隙落入他眼底。
　　他眼睛半眯，像是被什么事儿勾起兴趣。嘴角带点痞劲儿意味深长的笑弧总让人觉得他有点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