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味优等生(70)
听闻阮文优有孩子的事,阮川哲倒是没有很吃惊,他微微颔首:“我知道小优生过孩子,早在两年前,我救治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刚生育不久。”
“唉,小优那时还不到二十岁,而且刚生过孩子,却在海水里泡了太久。”
对于两年前的那天,阮川哲仍旧记忆犹新。想起那天在海岸边的阮文优,他也满脸疼惜。
“小优当时冻得浑身冰凉,早已没了知觉。他的肩头有枪伤,身下也是大出血。我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心跳和脉搏,差一点就救不活了。”
顾秀霆失眠两年多了,他每天都活在焦虑担忧之中,晚上根本睡不着,也不敢睡。
有时候他小眯一会儿,梦见了阮文优,但也并非都是美梦,可怕渗人的噩梦反而更多。
梦中的阮文优,皆是一副惨状。他浑身沾满了血,瑟瑟发抖着,流着泪呼喊顾秀霆,或是阿暮的名字。
顾秀霆每次惊醒,心里都是一阵绞痛,每个日夜都在祈求一个奇迹。
如今奇迹诞生了,顾秀霆立马九十度鞠躬:“伯父,真的非常感谢你!”
“不过听你刚才的意思,之前是你亲自救治小优的?”
阮川哲闻言一怔,他方才无意间说漏了什么,这时一句话匆匆带过:“我年轻时在诊所里待过一阵子,但后来就转行了。”
阮川哲之后还说,阮文优脱离了生命危险后,几乎一整年都待在家中休养,闭门不出。
他的脑袋在漂流中受到了撞击,谁也不认得,什么都忘了。
月子里没养好身体,导致阮文优特别畏寒,一年四季都穿得很厚,冬天更是离不开暖炉。
室内不仅开着空调,他的身上也贴着暖宝宝,怀里还会抱着热水袋。
后来,阮文优渐渐依赖阮川哲,通过吃药加上食疗,他也经常锻炼身体,阮文优的身子慢慢好了起来。
阮川哲也发现了他的爱好,他很喜欢看书,尤其是和数学相关的书籍。阮文优看得津津有味,不吵也不闹,一下午也就过去了。
阮文优姓阮,正巧和阮川哲是同一个姓氏。阮川哲这么多年都是孤身一人,他想这孩子也没了记忆,没有家人在身边照顾,孤苦伶仃的。
经过阮文优的同意后,阮川哲便收养了他。
“伯父,小优他一直没能想起来吗?”顾秀霆又问。
“一开始他只记得自己叫‘小优’,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清楚了。等过了一年后,他的记忆慢慢恢复,才想起了完整的名字。”阮川哲娓娓道来。
“至于现在,我也不知他具体找回了多少记忆。不过,若是小优想起了过去的家人和朋友,肯定是想回去探望的。”
顾秀霆听后若有所思,已然接受了阮文优失忆的事实。
阮川哲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投向顾秀霆,似乎想多看他一会儿,也想着留他再坐一会儿。
“顾先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你……”阮川哲暗自捏了捏手心,语气中竟有几分紧张,“可以不可以陪我喝杯酒?”
“当然可以。”
阮文优之前压根没见过阿爸阮川哲饮酒,还以为他从来不沾酒,可是今晚,他突然喊顾秀霆陪他一起喝酒了。
这阵子,顾秀霆的心中也积压了太多苦闷,他无人诉说,也是不容易敞开心怀的那种性子。
他不知不觉中就喝了许多,竟有了几分醉意。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他的信息素也不由地散逸出来,是纸墨与书画混合的淡香。
嗅到这种淡香,一旁的阮文优有了反应,身体微微开始发热。
但他此刻没多在意,以为是其它原因,忘了他和顾秀霆的信息素是高度契合。
阮川哲明显有些担忧,打算亲自送他回去。但他毕竟年纪大了,也喝了酒,有些撑不住高大的顾秀霆。
阮文优拦住了他,上前劝道:“阿爸,你还是快点休息吧,我送他回去。”
“你一个人行吗?”
“我的身体已经被你调理好了,而且虽然我个头小,但力气大,没问题的!”阮文优笑道。
四十分钟后,阮文优扶着半醉半醒的顾秀霆,到了他目前暂居的房子。
在顾秀霆的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找到钥匙后,阮文优开门进屋,等好不容易扶着顾秀霆在沙发上躺平后,阮文优才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珠。
他离去之际,脚下一个没注意,就踢翻了沙发旁的垃圾桶。
阮文优赶忙弯腰,却注意到了从垃圾桶里掉出的好多针管和注射器,还有空了的药瓶。
他捡起来一看瓶身,写着强效抑制剂的字样,眼瞳顿时一缩。
阮文优又看向了昏睡中的顾秀霆,他的心不安地跳动着,缓缓走近了顾秀霆。
他的心中冒出了可怕的猜测,然后小心翼翼地卷起了顾秀霆的衬衫衣袖。
顾秀霆的胳膊上,布满了细小的针孔,明显是常常注射这些抑制剂造成的。
阮文优又卷起了他另一边的袖子,顾秀霆的另一只手臂也是这样。
阮文优惊讶之余,竟湿了眼眶……
原本昏睡中的顾秀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此时皱着眉睁开了双眼。
两人四目相对,这一瞬都是表情复杂。
见阮文优发现了自己手臂上的针孔,顾秀霆立刻放下袖子,酒也醒了几分,他起身道:“阮老师,已经很晚了,你快点回家休息。”
阮文优却愣愣的,他置若罔闻,反而伸手握住了顾秀霆的手腕。
兴许是最近频繁接触阮文优,这会儿也和他靠得太近了,顾秀霆的易感期可能提前了。
他此刻不仅有些头晕,信息素也大量飘散出来,身体更是变得燥热难耐了。
阮文优失踪的这两年,顾秀霆也经历过多次易感发情期。
他哪怕再难受,身体灼热滚烫,甚至疼痛到昏厥,也没有寻找其他Omega暂时抚慰自己。
顾秀霆是靠着药物,还有强大的忍耐力强撑下来的,但也因此造成了一些后遗症。
他的主治医生和江之誉也反复警告过他,他已经对抑制药物上瘾了,很难戒掉,如果再继续压制几年,精神会错乱,也极有可能会折寿。
江之誉也说过:“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我的好友,最后变成一个短命的神经病。”
这晚,顾秀霆担心自己一时冲动,会伤到阮文优,所以趁着自己还清醒时,就拉着阮文优到了门外。
阮文优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隔着一道门,顾秀霆又拿出新的注射器,给自己扎了一针。而阮文优也没有离去,他敲打着门,眼角已经完全湿红一片。
“顾先生,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你能诚实地回答我吗?”
“我们是……伴侣。”
第68章 跟我回家
听到“伴侣”这个词汇,门外的阮文优再一次潸然泪下。
伴侣是什么?
璀璨星光,和煦暖风,一对情侣终身相伴,成就了彼此的浪漫。
屋内,顾秀霆注射了一管抑制剂后,又用冷水洗了脸。由于还没正式进入易感期,他逐渐平静下来,体内的燥热感也慢慢消失了。
折腾了好一会儿功夫,马上就深夜12点了。门外听不到任何动静,顾秀霆以为阮文优已经走了,谁知他开门后,却看见了靠在门口,双眼红肿的阮文优。
阮文优这时候睡着了,可是,即便在梦中,他也无声落泪,双眼都哭肿了,看得顾秀霆一阵揪心。
尽管快要入夏了,但夜里凉,阮文优又不能受冻,顾秀霆也顾不上其它了,赶紧把他抱进了屋里。
顾秀霆用被子包裹着阮文优,然后坐在了床头。
他轻轻擦去了阮文优眼角的泪,此刻很想牢牢拥抱他,却又不敢。
虽然他恢复了理智,可毕竟处于发情的前期阶段,他要是与阮文优太过亲近,身体会不会又起反应?
他们的信息素契合度达到了百分之百,随着气味交织,便是天然的催化剂,是任何药物都无法完全抑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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