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情敌(97)
甚至到一半的时候江雯实在是坐不住了,又不肯先离开,还在连光济的陪同下去隔壁休息室休息了半小时。
霍明煦的笔记本上记了满满当当十几页纸,他几乎问了关于席初志这个人所有能问的问题。席之空知道的席之空说,席之空出生前那一年他不知道就由江雯来说,他还问席之空要了姑姑的电话,当着他们的面儿就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在公司楼下,连光济叫司机开车送霍明煦回家,霍明煦婉拒,打了个车回办公室加班去了。临上车前,他回头细细将身后“一家人”打量了一遍,沉默片刻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本意是想提醒这一家人,如果他真的排除万难把这个案子翻出来,万一这背后确实存在问题,那案子背后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手。
花了那么大的代价隐藏了真相,为了圆一个谎,就会有一千个谎。
回家路上连光济开车,江雯坐在后排靠在江宴身上睡着了。席之空坐在副驾驶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连光济拍拍他的肩:“小空,今天你说的这些,当时没有警察问过你吗?”
席之空摇摇头,说:“从来没人问过我,要不是今天这位检察官问我,我都快要忘记了。”
他真的忘了当时给席初志送药的那天有多热现场有多混乱,席初志在最后关头死死扒住活动板房的门不让他们闯进去。而他站在门口吓得瑟瑟发抖,等到外面没了动静才敢开门出去,然后看到席初志手背上有一道口子往外渗着血。
如果不是霍明煦和他手里的画像,那道伤口连着那个空气中扬着灰的下午,他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六十一章 绑架
回到家里席之空情绪一直不好,江雯特意叮嘱江宴晚上好好陪着他,站在他们卧室门口呆了好一会儿才在连光济的陪同下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江宴关了灯躺在席之空身边,侧着身看他,指尖在他鼻子上点了点说:“空空,辛苦你了。”
席之空也转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弯起嘴角微微笑道:“宴哥,这么多年了,我这次是真的感觉看到了希望。”
“嗯?怎么说?”
“我一直想,我不动那个钱,我爸就不算给人顶罪,他这一生还是清白的。”席之空垂下眼眸暗叹一口气,继续说:“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一直等他,等就能把人等出来。”
江宴抬起手轻轻覆在席之空的额头上,感受到他小刷子一样的睫毛扫在掌心,“叔叔没有做过犯法的事情,不管在哪里他都是清白的。”
席之空却摇头:“宴哥,我收到那四十万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监狱就是监狱啊,监狱和家,怎么能一样呢?
“我在家等他,可他要在监狱待几十年,他看不到我长大成人…也看不到我找到我喜欢的人,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成为一个好儿子。
“这些,他统统都看不到。”
江宴把席之空拥进怀里,在他耳边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哥都陪着你。”
“所以我不能等,等爸爸出来他还是替坏人坐了牢,他的生活还是被毁了,现在我要尽我所能——虽然我能做的很少,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席之空又想起了今天他拿到的顾意书的手稿。他今天忙着校对,只匆匆看了几眼,但他还是很快就看出来了那是顾意书写的关于他的故事。
从他出生到他学会走路,到上幼儿园,再到上小学。里面有他出生的那年纷飞的大雪,还有他学会走路的时候抽芽的柳条,也有他第一次游泳的时候树上的蝉鸣。
有他勤恳工作的爸爸,有把他当成亲儿子的江雯和连光济,还有他身边躺着的,他很喜欢很喜欢的江宴。
最重要的是,那里面有他出生后七年的顾意书的欢声笑语和对未来的幸福憧憬,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顾意书眼中的他的未来。他也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江雯执意想要收养他,甚至从他舅舅那里要来了监护权。
因为在顾意书描绘的未来里,他们两家人始终是在一起的。就像江雯把自己当成了亲儿子,顾意书那时候早就把江雯当成了妹妹。
当时席初志出事的时候江雯不是没有为他奔走过,那会儿连光济因为一个跨国大项目一直在国外走不开身,他们其实也做了很多努力,但是都没来得及,都成了遗憾。
“宴哥,我从现在开始要好好攒钱了,真的,那套房子没了,爸爸出来的时候可能还是要回老房子里委屈一下,但是只要我们还在一起,住在什么样的房子里都无所谓,对不对?”席之空往江宴怀里钻了钻,闷声又道:“我现在要努力攒钱,把妈妈这本书帮她出了,她当时也一定很想出这本书,可是因为那时候家里没有闲钱,钱好像都花在我身上了。”
江宴被他语气里的歉意逗笑,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笑说:“好,那我们一起攒,我也可以为妈妈的书出分力,因为我猜书里一定有我是不是?”
席之空在江宴怀里闷闷地笑,终于把一整天身心的疲惫消磨了一点。他抬起头,黑暗中和江宴沉默着对视,而后凑过去轻巧地在他唇上点了点,“谢谢宴哥。”
“嗯?再说一遍?”
“谢谢宴哥!”席之空故意把谢谢两个字拖了很长,咬着下唇冲他眨眨眼。
江宴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手撑在他耳侧,眉眼间是温柔的笑,轻声说:“再给你个机会纠正一下。”
席之空干脆把手搭在他的腰上,转移话题道:“等我爸爸出来了,我要好好想想怎么重新向他介绍你。”
“重新介绍我?”江宴还是看着他笑。
“小空的男朋友啊。”
席之空一说完,江宴一下软了手臂趴在他身上,抱着他笑得肩头都耸动,“这么快就想好怎么跟爸爸介绍我了,那我也得好好想想怎么跟我爸妈重新介绍你了。”
席之空掐着他的腰施了点巧力翻了个身,掌心支着下巴,半边身子压在江宴身上认真思考了会儿才说:“宴哥,上次你是不是说你是唯物主义?”
“嗯哼。”
“……你看看你,又骗我。”
“什么叫又骗你?”江宴抬起头手臂|交叠在脑后,“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不是说信我吗?”席之空低头亲了江宴一下,贴着他的唇暧昧道:“什么唯物主义都不靠谱,我最靠谱是不是……”
江宴暗道不妙,席之空要干“坏事”之前就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他反应极快,一把抓住席之空搭在他裤腰上蠢蠢欲动的手,“嗯?”
“你说吧,抓住我的手,想干什么?”席之空果断反咬一口。
江宴轻笑出声,干脆抓着他的手将人重新压回身|下,俯身吻了上去。他细细将那两片唇瓣勾勒一遍,再轻车熟路地用舌尖顶开他齿缝,温软的舌游走在他口腔。
“唔…”席之空艰难地做了个吞咽动作,在江宴肩上敲了敲,“放、放唔…”
江宴笑着将舌头退出去,意犹未尽地在他唇上舔了一下,“这就不行了?”
“那是我还没准备好!——你怎么…”
“我怎么进步这么快?”江宴说着又要亲上去。
席之空伸手拦了一下,委屈地嘟起嘴,眉心也拧着,“好尴尬哦宴哥。”
“怎么了?”
“你只是亲我一下…”他不动声色地抓住江宴的手腕往下带,顺着小腹一直摸到腿根,“你看。”
江宴随即从善如流地将手搭上去,俯身在他耳边柔声说:“那哥只好对你负责到底了。”
……
此后一个多星期无论是席初志的案子还是810那个案子,霍明煦那里都没了消息。席之空照常上着班,一有时间他就把江雯的手稿录进电脑里,偶尔老板也跟他聊一些顾意书以前的事情,他一一的记下来回家再说给江雯听,两个人经常是一说起顾意书就聊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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