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高热ABO(19)
梵天显然不知道简之想了这么多,他顿了顿之后继续道:“……你可以去理发店帮人洗头,这也是门手艺。”
他妈的。
简之阴森森地看着面前这颗脑袋,心想要不还是掐死他算了。
不过想归想,简教授还是一边注意手上的力道,一边顾及梵天额角的伤,生怕伤口被水沾湿。
说起来,Alpha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好得惊人。
简之后背上的伤还是又红 又肿,而梵天身上的淤青已经淡了不少。
简之替梵天冲干净脑袋上的泡沫后,又拿过搓澡巾开始给他搓背。
“你刚才说自己的经历只说了一半,然后呢?”简之问道。
要不是因为好奇梵天这七年怎么过的,简之也不会一时着了他的道,不仅没赶他走,还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他洗澡。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梵天一边问,一边身子前倾,微微低头,方便简之给他后背抹上泡沫。
“你说家里没有别的亲戚,一直四处打零工养活自己。”简之耐着性子道,“后来遇上那个酒吧老板,他人不错,你就替他看场,直到遇上我。”
“嗯,之后就丟了工作。”梵天道。
“怎么丟的?”简之尽量把注意力放到对话上,不去感受梵天背上的肌肉有多结实。
因为他只要信息素有一点点波动,梵天那狗鼻子都能闻出来。
“这就说来话长了。”梵天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在酒吧人气很高,每天都有人想约我去隔壁。”
简之手上的动作一顿,他记得酒吧隔壁是五星级酒店,他也是在那里被梵天折磨得死去活来。
怪不得当时梵天约他约得那么自然,原来是早已习以为常。
简之黑着一张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就好像要把梵天搓掉一层皮似的。
梵天一脸莫名奇妙地回过头来:“老师?”
“别给我乱动。”简之毫不温柔地把梵天的脸给推了回去。
梵天老实坐好,继续道:“前阵子酒吧里来了一个客人,是个女性Omega,非要我陪酒,我没搭理她。”
听到这里,简之不由自主地停下了粗暴的动作,问:“然后呢?”
“后来才知道她是某个财阀的大小姐,很有背景。”梵天慢悠悠地说道,“她找过我好几次,我都没给她面子,她就逼迫老板开除了我,还威胁我到哪儿都找不到工作。”
“还有这种事?”简之略微诧异地问道。他在电视剧里倒是见过这种情节,但现实里见到还是头一次。
“是啊,非要包养我,我好歹也是一个Alpha,哪好意思做小白脸,让一个Omega养。”
简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无语地提醒道:“我也是Omega。”
梵天回过头来,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你不一样。”
简之早已见识过梵天厚脸皮的程度,他没再纠结,继续问道:“那你上次跟人打架是怎么回事?”
梵天的眼珠忽然往右上方转了一下,之后才看着简之道:“我把她车砸了,她找人来打我。”
简之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人在说话时,眼珠往右上方看,代表正在创建视觉想象。
简而言之,这是说谎的表现。
不过这个论断也只是统计得出的结论,还是有不少人不符合这个规律。
“那她现在没再找你麻烦?”简之试探地问。
“没了。”梵天转过头去,态度倒也自然,“估计觉得没意思了吧。”
简之想不出这有什么说谎的必要,也没再多问,把梵天背上的泡沫冲干净后,开始替他擦洗两条大花臂。
梵天重新靠回浴缸壁上,胳膊搭在浴缸边缘道:“老师,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简之一怔:“我说什么了?”
“我告诉你我的经历,你就让我留下来。”梵天重复了一遍饭桌上的对话。
简之看着梵天胳膊上繁复的纹身,没有吭声。
“你为什么老想赶我走?”梵天接着问,“你现在……很讨厌我吗?”
简之抿了抿嘴唇,反问道:“倒是你,为什么老想赖在我这里?”
梵天无视了简之的问题,固执地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简之当然没有讨厌梵天。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让讨厌的人上自己的床,还像个大爷似的霸占自己的浴缸。
非要说的话,简之心里只是有些抗拒,他非常害怕关系变得亲近之后突然割裂,那种感觉跟亲人去世没什么两样。
他一直秉承单身主义,也是因为这样就不用体会离别的痛苦。
“老师……”梵天回过头来,委屈巴巴地看着简之,满脸都写着“伤心”两个大字。
简之还没来得及思考,光是看着那哀怨的眼神就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没有讨厌你。”
妈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简教授在心里骂道。
梵天得意地笑了笑,重新转过头去,悠然地说道:“你想啊,其实你收留我有很多好处。”
简之已经被折磨得没了脾气,他放弃抵抗似的问道:“比如说?”
“嗯——”梵天做出思考的模样,“发 情时的好帮手,饥 渴时的好伙伴。”
简之:“……”
“难道不是吗?”梵天说话时左臂已经清洗干净,他身子向右转了九十度,只留下右臂横在简之面前。
“不是。”简之一边注意不让石膏沾湿水,一边面无表情地回道,“我有很多人追,凭什么需要你?”
梵天直勾勾地看着简之道:“因为我们身体很契合啊。”
这就叫哪壶不开提哪壶。
简之停下擦胳膊的动作,没好气地问:“你那么粗鲁,好意思跟我说契合?”
梵天明显一愣:“我以为你喜欢。”
“喜欢个屁!”简之愤愤地把搓澡巾往水里一扔,“每次跟你做ai,都要我半条老命。”
“呃……”
“你以前就是这样,只顾你自己舒服,我只当你年纪小,让着你。”简之噼里啪啦地发泄道,“结果七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变得喜欢咬人,你是狗吗你!”
某只大狗可怜巴巴地抱住膝盖,解释道:“我以前没有分化,不知道你这么香。”
简之简直越听越气:“香你就咬我?你在路上见到人家吃香饽饽,你也上去咬一口?”
“那怎么一样。”梵天被简之的比喻逗笑了,“别人的是别人的,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简大教授像个小学鸡一样反驳道。
梵天乐得直笑,笑够了他才道:“我下次注意。”
“没有下次。”简之唰地从水里捞回搓澡巾,继续给梵天搓胳膊。
“其实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进步。”梵天收起不正经的态度,反省道,“见到你那天晚上,我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头。”
“你还知道。”简之没好气道。
“可是我也没办法,”梵天撇了撇嘴,“我实在忍不住。”
简之懒得再搭理这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Alpha,专心擦洗面前的胳膊。
“话说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纹一张扑克牌‘Z’在身上。”梵天突然说道。
“然后?”简之随口应了一句,而他刚一说完,就发现梵天的右胳膊上也有一张相似的扑克牌纹身。
“你看看这边就知道为什么了。”梵天说着抬了抬右肩,示意简之看他的右臂。
其实他不说,简之也看到了。
梵天的右臂上是醒目的梵雨的肖像,在肖像下方,有一堆复杂的花纹,如果看得仔细,就能发现花纹中间簇拥着一张扑克牌,而这张扑克牌上面是“J”。
右边和左边连起来正好是“JZ”,简之姓名的首字母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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